“步?”綠萼想了想,“小姐,您的步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呢。您去寒煙寺那回……好像是踏青節?那回踏青節前,奴婢與素心沒照顧好您,讓您了風寒,夫人正罰著我們,都沒隨您一道去。”
“我知道,但我從寒煙寺回來不是發脾氣了麼,那日穿去的裳首飾還有繡鞋都沒要了。”
綠萼終于想起來了:“噢,是有這麼回事兒,您說不要了,那日的裳首飾奴婢就照例收進了箱籠,小姐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來了?”
也不怪綠萼一時想不起這事兒,明檀每回在外頭生氣發火,都要遷怒于當日穿的裳首飾,靖安侯府穿用一兩回便被打冷宮的東西可多了去了。
“那些東西現在在哪?在侯府嗎?”
“應是在侯府罷,小姐嫁妝厚,咱們來定北王府,除了慣常穿戴的那些,旁的都沒有帶。”
先前回門,夫人還說小姐的院子會一直留在那,方便他們夫婦小住。侯府也不缺錢,想來夫人也不可能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隨意去照水院的東西。
明檀點點頭,打算過兩日回侯府送手信時,回自個兒院子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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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檀這邊先行回府安置,江緒那邊卻一直在宮中待到宮門快要下鑰。
原來舒景然先行回程時,還在遠離靈州之地遭了宿家遣來的死士伏擊,幸而江緒將大半暗衛都派去保護舒景然了,還有云旖這等近高手相伴,并沒有出大岔子。
后來宿家大約是收到了京中來的警告,沒再繼續妄,因為妄他們也拿不到想要的東西。
早在拿到證據的第一時間,江緒就使了一招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明面上與宿家拉扯周旋,私下卻已將證據轉移至定北軍,由軍中將領八百里加急送回了上京。
他早料到,解之稅非小數目,他還獅子大開口讓人補齊近兩年的稅收及其利息,宿家不可能易得那麼爽快。
至于他帶著明檀和兩個暗衛就敢直下桐港,在遠靈州之地也并未遭來自宿家的襲擊,是因行經的州府都已安排駐軍,宿家再是勢大,也不會愿意與軍隊正面為敵。
康帝與他細談了近三個時辰,最后才長長舒了口氣,滿意道:“這回幸好是你去了,若只是舒家那小子去,怕是沒這麼順利。對了,王妃如何?皇后昨兒還念叨著,這一路怕是累得,過兩日休息好了,定要邀王妃宮賞方開的綠。”
不提宮,江緒還沒想起。
一提宮,江緒輕叩著桌,忽道:“宿家并不知曉周保平還留了本行賄名冊,靈州不得,行賄行到附近州府的,陛下以為如何。”
康帝頓了頓,沉片刻,有些為難道:“照理來說,是該立時辦了,只是這淑妃乃潛邸舊人,伴朕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何況上月請平安脈,已懷有龍胎,因未滿三月,還未對外公開。所以這件事,朕打算稍緩一緩。”
這行賄名冊上頭的人若要辦,第一個該辦的便是淑妃父兄,康帝子嗣不,有所猶豫也是理所當然。
江緒靜了靜:“嗯,若無其他事,那臣先告退了。”
“不留膳?”
江緒沒再應聲,只略略點頭算作行禮,很快便退出了書房。
書房外,江緒垂眸,漫不經心地了手腕,吩咐道:“查查淑妃何時有的孕,再查查證宮那日,圣上邊有無侍行異常。”
“是。”
邁下臺階,江緒忽然又改了主意:“不必了,去趟坤寧宮,讓皇后查,會查的。”
宮之事,還是六宮之主做來最為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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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明檀回京的消息傳開,次日拜帖邀便如雪片般飛進了定北王府,不過下帖之人都懂事得很,知道方回京,需要歇息,相邀都在數日之后。
明檀撿了幾封要的看了,其余的便是綠萼和素心在旁邊念。
綠萼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個兒耳朵不好使,出現了幻聽,竟聽到自家小姐無意中嘟囔了句:“這金箔嵌的邀未免也太過奢靡。”
奢靡?
驚疑地覷了眼明檀。
一定是聽錯了,小姐怎會嫌棄邀做得奢靡呢,從前靖安侯府辦賞花宴,小姐心準備的邀,一張就得花上二十兩銀子呢,嵌個金箔算得了什麼。
可午膳過后,錦繡坊本是要來量裁做秋與冬的薄襖,明檀竟也說不必了,今年不用做秋和薄襖。
素心與綠萼都有些疑慮。
綠萼以為,是這回離京在其他地方已經買了不秋與薄襖,穿不過來也是有的,然隨后給明檀整理帶回來的那數箱行李,里頭竟都是給人準備的手信,新裳只有一套,還是夏!
這實在是太詭異了。
更詭異的是,明檀晌午小睡過后,竟吩咐綠萼,將前兩年沒怎麼穿過的秋與薄襖都尋出來,今年便穿這些了。
“小…小姐,您這是怎麼了?”綠萼忍不住問。
“什麼怎麼了?”明檀理所當然道,“沒有穿過的不拿出來穿,豈不是糟蹋了?不過不知道這兩年量是不是變了許多,你收拾出來,我再試試,若是不合,再找錦繡坊的裁過來改改。”
綠萼如遭雷劈!
小姐這是怎麼了?口中竟能說出“糟蹋”二字,不合的裳還要再改改,這不可能,小姐定是讓人給換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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