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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降爵貶職?”
明檀聽到白敏敏帶來的這則消息,心下十分訝然,連饞了好幾日的致茶點都忘了看。
“嗯,聽說明日便要上路,這下總算是出了口惡氣!”白敏敏幸災樂禍道,“聽聞梁子宣還因他那好表妹,和他母親鬧僵了呢。現在令國公…啊,不,令侯府烏煙瘴氣的,日吵鬧,沒簽死契的下人走了可有不。”
一道前來的周靜婉還細聲補充道:“且昨日言又參,令侯府降爵后,未及時依例改制,禮部已經派人前往監督了。”
白敏敏:“對,簡直就是大快人心!”
周靜婉:“以后不在京中,也算眼不見為凈了。”
明檀頓了頓。
嗯……令國公府遭殃是開心的。
梁家名聲越差,便越顯清白無辜。
但,“我何時知道令國公府那麼多辛了?我托舅舅查到的幾樁事,不是都只與令國公夫婦有關麼?”
第十四章
這事兒明檀總覺著有些不對勁,原本只是想讓令國公府出出名,沒想竟能發展至闔府上下降爵貶職。
細捋起來,家宅之事撼沿襲百年的老牌世家,委實是有些不可思議,
可白敏敏卻沒覺得有哪兒不對,只不以為意道:“多行不義必自斃。我們能查到令侯夫婦之事,自然也有人知曉他們其余幾房的腌臜私,由著這些家宅丑事引出為不正……可不就是千里之堤潰于蟻,有什麼好奇怪的。”
這麼說,好像也沒錯,而且聽下來也順理章。
明檀想半天都沒想出是哪兒不對,索沒再多想。
白敏敏:“對了,你打算何時回去?現下令侯府聲名狼藉,不會有人再將退婚的錯歸置到你上了。春晴好,各府都在著日子辦賞花宴呢。”
提起這茬兒,明檀雙手托腮,嘆了口氣:“說好祈福七七四十九日,那自然要呆滿四十九日,中途跑回去算怎麼回事。”
周靜婉道:“阿檀說得有理。左不過還剩月余,我瞧此景致十分靈秀,阿檀在此,也好靜靜心養養。若齋食吃不慣,我可以讓府中下人每日來送點心。”
“這倒不必。”明檀又嘆了口氣,掌小臉被托得鼓作兩團,聲音有點兒發愁,“點心自然比齋飯用得慣,可待我回府,夏也不遠了。”
夏日裳輕薄,日日吃點心,怎能穿出肩若削、腰如約素的裊娜姿呢。
在姿面前,點心不值一提。
周靜婉也是典型的京中貴,想到此,頗為贊同地點了點頭。
只白敏敏會過意后,翻了個天大的白眼,滿臉都寫著——論做作,京中無人能出明家阿檀其右。
不過拉著日子仔細一算,白敏敏又突然想起件事:“對了,下月中旬春闈應是恰好結束,你歸家之時,興許還能趕上新科狀元打馬游街呢。”
今科春闈本該在明亭遠歸京那會兒就已開始,可因欽天監觀測出不吉天象,一應往后推遲了半月。
明檀算了算日子,還真是。
白敏敏雀躍起來,忙道:“我這兩日便遣人去惠春樓,定臨街開窗的雅間!打馬游街從正德門出,那必須經過惠春樓的呀,舒二公子高中那日,路上定是要走不道的!”
明檀:“你怎能確信他一定高中?”
“以舒二公子才思,一甲的確不難。”周靜婉輕聲評價。
“就是!”白敏敏附和。
“不過話說回來,舒二公子春闈過后也該議親了。他那般風霽月的人,不知會娶位什麼樣的妻子。
“欸,你們說,他該不會尚公主吧?
“可眼下并無適齡公主……”
白敏敏自顧自地碎碎念著,末了又憾道:“若不是母親早為我相看好了未來夫婿,我白家倒也不差,找人上門說,沒準舒二公子一時昏頭就應下了呢。
“不過舒二公子這種人也只適合遠觀,真要嫁了,沒點兒文采半句詩賦都接不上,日子可怎麼過。”
相貌文采家世量……
倒很符合的祈愿。
明檀一邊比著,一邊默默點頭。
半晌,白敏敏的話頭已從舒二轉向京中另一位男子,明檀冷不丁地問了句:“你們覺得,我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白敏敏與周靜婉眼中俱是疑。
明檀輕咳了聲,端莊坐直,拿出平日的貴氣派,道:“舒二若娶一位我這樣的妻子,怎麼樣?是不是十分般配?”
白敏敏:“……”
周靜婉:“……”
明檀還一臉認真地分說:“舒二雖有不不足之,譬如家中關系繁雜,其母出大家、極重規矩,慕者眾、后院大約很難清凈。不過他本人樣貌品行,在上京公子中還算是可眼了。”
“梁子宣你都覺得不錯,怎麼到舒二公子就是可眼了,你擇婿要求還越來越高了?”白敏敏將心中疑口而出。
明檀理直氣壯:“不行嗎?就是因著有梁家那廝教訓在前,所以本小姐再議親事一定要慎之又慎!舒二且看他能不能春闈一甲再說吧。”
“那我可得去給佛祖上三炷香,讓他老人家保佑舒二公子,此科春闈切莫榜,以免遭了你的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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