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歌——《舞》？”

    陳墨的話音剛落，育場瞬間掀起一陣。

    前排剛坐下沒多久的觀眾 “唰” 地一下又站了起來，舉著燈牌的手在空中胡揮舞；

    看臺上幾個結伴而來的年輕人湊在一起嘰嘰喳喳，聲音裏滿是難以置信的興。

    “不是吧？這才剛唱了三首歌就出新品了！”

    “我就知道主播會推新歌，隻是想不到那麽早就拿出來唱！”

    “這次來值了，就算加價兩倍買黃牛票都值啊！”

    “之前聽《舞淚》就覺得夠味兒了，不知道這首《舞》能唱出什麽新花樣，不會是換湯不換藥吧？”

    “你可以懷疑主播的人品——慫且猥瑣。但不能懷疑的創作能力！”

    “就是…就是，主播寫的歌風格多變，從來不重樣！”

    “……”

    議論聲像細的雨飄滿整個育場；

    直播間裏的彈幕更是了一鍋沸騰的粥，金的禮特效還沒停，新的討論浪又洶湧而來。

    【臥槽…臥槽，居然真的有新歌！】

    【《舞》和《舞淚》就差一個字，不會是姊妹篇吧？】

    【我賭五，肯定是講舞的另一種人生，主播最會寫這種有故事的歌了！】

    【別猜了別猜了，馬上開始了……我已經把耳朵掏幹淨等著了！】

    【有沒有可能…… 這首歌比《舞淚》更紮心？畢竟了個 “淚” 字，說不定是舞終於熬出頭了？】

    【樓上的太天真了，主播的歌哪有那麽容易圓滿，我猜是更現實的掙紮！】

    【……】

    就在眾人議論得火熱的時候，舞臺兩側的追燈突然 “唰” 地轉向後方，一陣帶著複古迪斯科節奏的旋律驟然響起。

    電子琴的音混著清脆的鈴鼓，瞬間把現場的氛圍拉到了上世紀九十年代的舞廳裏。

    接著，舞臺後方的升降臺緩緩升起，孫怡穿著一銀亮片吊帶率先走了出來。

    連同孫怡在的六個著清涼的伴舞 —— 清一的黑抹配超短熱，白皙的大長在燈下晃得人睜不開眼，擺短得剛能遮住大，走間還能看到擺下若若現的蕾花邊。

    “嘶 ——”

    現場倒吸冷氣的聲音此起彼伏，前排幾個男觀眾眼睛都看直了，完全不顧邊伴的存在掏出手機一陣狂拍；

    看臺上的歡呼聲瞬間變了調，比剛才聽高音時還要激幾分。

    直播間的 “狼友” 們更是徹底瘋了，彈幕刷得比火箭特效還快。

    【我就知道……就知道，還是悉的配方！】

    【流水的旋律，鐵打不變的大長！】

    【哈哈哈哈，主播太懂我們了！】

    【這舞，這短……我們西廠老表表示看！】

    【我們東廠人也看，不過還有一點點小建議——子其實還可以再短一點，我們不介意！】

    【胡建人表示也看——看伴舞的我就能看完整場演唱會！】

    【湖南人看…】

    【山城人表示也看…】

    【……】

    …

    後臺，

    李丹妮看著孫怡們的超短，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手捅了捅邊的林薇薇。

    “你們公司這舞設計也太低俗了！”

    “之前趙拍《舞淚》MV 的時候，穿得就夠暴了，現在更過分，伴舞這子短得都快違規了！”

    “你能不能好好管理你的人，別整天就知道打這種邊球！”

    “關我什麽事！”

    林薇薇被李丹妮這麽一懟，翻了個白眼。

    “你以為我願意弄這樣？”

    “趙是你公司的人，的伴舞不是你公司的人設計的？”

    “這都是陳墨的主意。

    當初趙拍《舞淚》MV，陳墨直接放話要’突出舞的風’，最後MV才會拍得那麽風塵味；

    這次更離譜，要不是我攔著，他還想讓所有伴舞都穿泳裝上臺跳呢！”

    “泳裝？”

    李丹妮好氣有好笑，

    “這家夥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麽……又不是沒見過人，至於把舞弄得這麽低俗嗎？我真是搞不懂他！”

    “你搞不懂就對了。”

    林薇薇搖了搖頭，

    “不過話說回來，這家夥對舞的要求雖然低俗……不，應該齷齪才對，但效果是真的好。上次《舞淚》MV 一放出來，點擊量一天就破了億，多人就是衝著那畫麵去的，連帶著歌曲的傳唱度都高了不。”

    “……”

    兩人正聊著，舞臺上的音樂響了起來，趙的歌聲也跟著唱響。

    “多人為了生活，

    曆經了悲歡離合

    ……”

    一開口，現場瞬間安靜下來。

    悉的 “舞” 主題，卻了《舞淚》裏的悲戚，多了幾分看世事的淡然。

    趙的聲線本就偏甜，此刻卻刻意低了頭，在 “悲歡離合” 四個字上輕輕轉了個彎，竟唱出了幾分滄桑。

    另一個時空裏，很多人都唱過《舞》這首歌。

    例如，

    聾飄飄、韓寶議、陳小紜……

    不過，

    陳墨印象最深刻的是聾飄飄“十二”的泳裝伴唱帶版本——伴唱帶上就是一群穿著“三點式”泳裝的跳舞。

    所以，

    這次給趙編舞…

    如果不是林薇薇強烈反對，他絕對要一比一複刻“十二”版本。

    至於《舞》的編曲，他特意讓宋晨弱化了原曲的悲元素，加重了電子琴和鼓點的節奏，還讓趙在咬字上模仿聾飄飄的腔調 ，

    比如把 “生活” 唱 “生哇”，把 “離合” 唱 “離哈”，自帶一風塵氣。

    …

    孫怡帶領著伴舞們隨著趙的歌聲扭起來，黑熱下的大長在空中劃出整齊的弧度，銀亮片在燈下閃爍，像一群在夜裏起舞的靈；

    趙站在舞臺中央，一手握著麥克風，一手隨著節奏輕輕擺，擺上的流蘇跟著晃，竟真的有了幾分老舞廳裏舞的風。

    “啊…

    有誰能夠了解

    做舞的悲哀

    暗暗流著眼淚

    也要對人笑嘻嘻

    ……”

    當這句歌詞響起時，現場的觀眾又忍不住跟著哼唱起來。

    雖然是新歌，可旋律朗朗上口，加上和《舞淚》相似的主題，沒聽幾句就有人記住了副歌的調子。

    直播間的彈幕也從 “看” 模式切換回 “聽歌” 模式。

    【這旋律也太上頭了，才聽一遍我就會哼了！】

    【趙這唱功進步好大——比《舞淚》的時候穩多了，還多了點不一樣的味道！】

    【我怎麽聽著有點像老版《舞》的調子，是不是我記錯了？】

    【樓上，我也有這種覺。】

    【主播果然是江郎才盡了，《舞》和《舞淚》的旋律太類似了！】

    【如果不是知道都是主播的作品，我都要幫主播報警了——《舞》抄襲《舞淚》】

    【……】

    就在一片質疑的彈幕中，一條醒目紅大字彈幕飄過。

    【你們懂個錘子——但凡懂一點樂理的都知道這兩首歌的音階不一樣！

    你們至於聽起來覺得類似，主要是因為這兩首歌都是用上世紀八十年代慢四拍舞廳風格的編曲！】

    【樓上看起來是專業的……好吧，你字多我信了！】

    【嗨，不管像不像，好聽就完了！】

    【94^94，主播也太會寫了，《舞》比《舞淚》還抓耳！】

    【……】

    …

    後臺，李丹妮一邊看著趙的演唱，一邊看著【天王接班人】直播間裏網友的彈幕，不生出一妒忌。

    “林薇薇又讓你搶到了，今晚之後《舞》這首歌又要為KTV必點曲目了！”

    那是…

    當然！

    要不，

    你以為我會放任陳墨搞舞？

    林薇薇心裏笑了。

    不過，

    不能表現出來。

    否則，

    李丹妮的羨慕又要上升到妒忌了！

    “那還不一定，你們公司黃鶴唱的閩南語《舞》還是很有競爭力。”

    話音才落，舞臺上的趙唱完最後一句 ——也要對人笑嘻嘻。

    尾音還帶著聾飄飄式的婉轉餘韻，舞臺上的電子琴旋律本該漸漸弱化…

    可，

    下一秒 —— 電吉他的失真音突然像驚雷般炸響！

    原本舒緩的慢四拍鼓點驟然加速，變集的重搖滾節奏，貝斯手狠狠撥琴弦，低沉的音浪震得舞臺地板都微微發麻。

    《舞》原曲裏幽怨的旋律彈出了幾分桀驁不馴的味道，連鈴鼓的清脆聲都被淹沒在洶湧的樂聲中。

    “臥槽，這是咋了？”

    現場觀眾議論聲瞬間像一鍋突然被煮沸的水。

    “怎麽回事？”

    “旋律還是《舞》的旋律，怎麽聽著跟換了首歌似的？”

    “剛才還是老舞廳的味兒，怎麽突然就變搖滾了？”

    “這編曲也太炸了——耳朵要炸了！”

    “不會是樂隊彈錯了吧？”

    “不可能啊，你看伴舞還在跳呢，肯定是早就安排好的！”

    “……”

    貴賓席上，劉彎原本正跟著節奏輕輕點頭，此刻猛地坐直，手指在膝蓋上快速打著拍子，眉頭卻越皺越。

    “這編曲…… 膽子也太大了！慢四拍改搖滾，還保留原曲的旋律框架，稍有不慎就會不倫不類，他就不怕砸了？”

    娜英側耳仔細聽著，眼裏滿是驚訝。

    “可你別說，這麽一改，倒把’舞’的那子不甘勁兒唱出來了，比剛才更有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