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長，導致無量誕生的問題，鐵棠并非沒有考慮過，也曾經與風冰瑤、右相等人有過商討。

不過在那時。

幾人都認為即便有了相應的「位置」，無量也不是一定就會誕生。

畢竟。

想要為無量存在……實在太難太難。

比起一個凡人從無到有，最后修煉天尊，期間遇到的所有困難加起來，還要難上十倍、百倍，甚至無法以量計。

鐵棠曾經認為，天道能夠容納無量以后，最有可能為無量的，或許會是龍鎮。

哪怕默認是龍鎮，鐵棠也認為他需要很長時間。

而這段時間……

便是轉機！

或許足夠自己先一步為無量。

可如今又有不同。

局勢驟變！

各種潛伏、匿數百萬年的老怪出現。

他們幾乎全都是在開天之際，就已經謀劃布局，提前從長河對岸降臨。

若是如同厄、羅空、九瞳、黑炎、南宮月這些化，倒也還好。

可事實并非如此。

如蘇心菡、龍鎮、始祖龍皇、依依、酆都等人，都是真親至。

鐵棠試著問道：“我聽聞始祖龍皇已經邁無量，可天道明明還未到那一步。

這里面……又有何玄機？”

皇極驚世書自不會瞞，徑直說道：“始祖龍皇并非為無量。

準確地說。

它應該是恢復自該有的修為實力。

如今的始祖龍皇，的確已經是無量存在，且已經有了自相當的戰力。

但它是絕不敢輕易出手的！

因為天道還沒有長到那個地步。

倘若把現在的世界比喻一個瓷，那始祖龍皇……就是瓷中的一塊石頭。

石頭一，哪怕是輕微的撞，也可能將瓷撞得碎。

瓷崩碎，石頭也會被吞噬殆盡。

可它若是不，就能一直安安穩穩，潛伏在瓷當中。

但是。

等你就天尊，天道立刻就會長，瓷便會逐漸化作銅、鐵，乃至神兵利。

屆時。

任憑這塊石頭如何在部蹦跳，都很難影響到本。”

微風拂過，神木枝葉抖，眾人卻是心中冰涼。

就連鐵棠，也徹底打消了原本的念頭。

本來。

他認為風瀾也已經在天尊之境徹底圓滿，有無量。

到時候讓風瀾出面，自己在后方鼎力相助，未必不可能搶奪那個無量之位。

可皇的話語，徹底碎了他這個準備。

有些人。

已經站在了岸上，屹立在山巔，并非是要與你一起攀登。

大家的出發點都不同，本沒有任何可比。

鐵棠深吸一口氣，平靜說道：“也就是說，如今這個瓷……里面還裝了不止一塊石頭！”

“師尊，還有何人？”都詠歌、洪五等人問道。

“始祖龍皇算一個，道尊殿，有個名為蘇心菡的子，必然也是這種狀態。

即便不是，想必也差不多了。

還有巢之主依依！

雖然如今還是混沌玄胎模樣，可我也會這門道統，知曉里玄機。

一旦有無量，也有立地飛升的可能！

至于酆都……

應該是的確差了一點意思。

但也不得不防！

這些老古董知道的太多，經歷也很多，保不準有什麼底牌。

除了他們四個。

天地間……或許還藏著一兩位，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過的人。

看不清，我也看不清前路。”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盤軒上前勸道：“大不了……到時你離開此地，找一個沒人的地方，晉升天尊。”

皇立刻否決：“這是不可能的！”

“哪怕他逃到無垠星海的最深，最邊緣，只要一坐上天尊之位，大道立刻有，進而反饋天道，天道長，又反哺世界。

除非他把正統大道也一起帶走，去往過去、未來，或許能斷絕天道應。”

“過去、未來？”鐵棠搖搖頭，這更是一個不可能做到的事了。

自己過往穿梭時空，其實也有諸多限制，或是弱小不堪之際，或是以先天真靈，被秦塵的大道接應。

再或者……

更是天道碑、永恒塔這等獨一無二的事。

如今要憑自己實力，還要帶著完整的正統大道，一起回到過去，亦或去往未來，這本不可能做到。

眾人想到未來場景，難免有些傷。

葉秋霜嘟囔著說：“師尊，要不你就不天尊，急死他們！”

鐵棠苦笑：“我的正統遍傳當世，即便我躺著什麼都不做，修為都在時刻增長，遲早會過那一步。

而今大劫當前。

既然早晚要來，不如早些提升實力，還能博得一線生機。”

“還有個辦法！”盤軒突然傳音，有些玩味道：“要是你還能找到太初元境……進那里面晉升，絕對可以瞞過當世天道。”

“這……好像可行！”鐵棠默默點頭，心底一松。

太初元境是絕對的空境，隔絕一切因果、外，只不過那里難進又難出，更是難找，不能把希都寄托在那里。

“等等，還有一個地方。”鐵棠心中，浮現了秦塵的囑托。

！

找到那個，在那里面修煉，應當可以達到同樣的效果。

可究竟在哪里？

鐵棠驅散了眾人，就坐在東海荒神木之下，苦苦思索可能存在的位置。

要想清楚這個問題，就先得面臨另一個問題。

秦塵如今什麼是狀況？

假如按南宮月所說，這位老鄉當年敗了，隨后被鎮，直至徹底死。

這條路如果是對的，那終點就是以秦塵的死，畫上句話。

若是明知將死，會將安置到何？

那個地方。

要不被任何人找到，這可能嗎？

鐵棠有點想不通。

因為這不可能！

任憑秦塵如何神通廣大，可畢竟死了。

死人——終歸是斗不過活人！

更何況……

那些能夠鎮秦塵的存在，修為實力都不知道到了哪個境界。

甚至還有沒有境界之說，都是兩說。

以這些存在的恐怖實力，搜天刮地都是須彌之間。

無論將藏在任何一個地方，似乎都難以躲過搜捕。

“不過……”

“倘若那些存在，從頭到尾都不知曉過這個事，或許又能給秦塵留下余地。

畢竟。

沒人會去搜尋一個自己本就不知道的東西。

可也不好說。

到了他們那個境界，有什麼七八糟的手段，好像也不足為奇。

一因果、一縷痕跡，都有可能暴存在的事實。

說到底。

最終還得是看你的手段啊！

可我連你的手段……都不清楚有哪些……”

鐵棠頭疼裂，就坐在樹下苦思冥想了許久。

東海荒神木不斷揮舞枝條，送去諸多天地紋理，試圖給他解。

但看起來作用不大，那張臉始終顯迷茫。

直到五天后。

人皇派人前來通告，正式改年號為‘祈平’！。

定都朝歌，開朝為周！

公告天下蒼生。

人王裴天軼、姜雍，都率領心腹兵馬，從當初的放逐之地，趕來朝歌，拜見新皇。

第七天。

鐵棠一睜眼，不顧邊盤軒、風道等人吶喊，直接離開了桃園，直奔混沌星海而去。

他影剛剛消失在天際，離朝歌三千丈外的一座瑰麗仙山，立刻有人拍掌好。

“鐵棠走了，是他真！”井軒右手拿著折扇，不斷拍擊左手，臉上出一得意之。

王亥猶豫道：“你確定？不會看錯吧？要是鐵棠沒走，我們貿然闖，只怕就要死了！”

“你這麼怕死，怎麼做大事？”連太莘都忍不住，開口譏諷。

“啊對對對，我怕死！”王亥氣到冒煙，當場反駁：“你們一個有幾百上千分、化。

我都不知道如今站在我面前的這個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一個是什麼狗屁人王，朝歌城有一半都是你故友吧？

你們當然是不怕死啊，因為你們本不會死。

那我呢？

我怎麼跟你們比？

那個家伙，在神皇、仙皇境就想著殺我，你以為他如今邁超，反倒會善心大開，放我一馬是吧？”

王亥這是真氣得不行了，當場破口大罵，引來諸多路人圍觀。

這座瑰麗仙山，向來是諸多修行者參悟的寶地。

雖比不上朝歌，可對一些還在、巫覡境的人來說，卻是個好去。

此時便有許多目，投向了井軒、太莘、王亥，三人如今氣質斂，素袍裹。

因為整日擔驚怕，反倒是給人一副倒霉催的模樣。

井軒推搡著王亥離開：“別羅里吧嗦了，說到底我們不還是幫你？

否則這什麼命字，與我二人何干？

我看你是真拎不清主次了！

這不敢，那不敢，干脆把腦袋砍下來，直接送到桃園去，省了他一番手腳。”

太莘大踏步在前開路，心中也有一些擔憂：“鐵棠雖是走了，可聽說他解救了魔族圣祖，還有那個，一直替王亥撐腰的旱魃。

這兩個一個比一個能打，實力只怕比鐵棠還高。

有們在，想要盜走皇極驚世書，也不見得容易了。”

“你放心，桃園有我眼線，你說得那兩個，此時本不在，不用擔心們！”井軒有竹，顯然清了大部分況。

太莘發自心贊嘆：“你的功法……當真玄妙，拿來做這些狗的事，的確是一等一的好用。”

井軒額頭青筋竄，恨不得一掌拍死這兩人，心中暗罵：“我怎麼會跟他們混到一，真是見了鬼了。”

……

三人的算計，鐵棠不知。

哪怕旱魃那邊出了一些小問題，他也實在顧不上去找王亥。

“封域，葬其萬古不滅！”

“秦塵曾經告訴我，的經過里的事改造，哪怕死了，都不會暴真容。

至今為止。

南宮月也以為心中的大天尊是男子。

可世間或許只有我才知曉……事實并非如此。

既然本就是改造之，拿來藏，也是一個好去。

而且有點燈下黑的意思！”

藏在封域，這個念頭，鐵棠很早之前就有。

甚至之前在封域，還短暫搜尋過，最終并沒有什麼發現。

其實他并不愿意，把封域當做搜尋的第一站。

一來，想要找到，就得先找到秦塵的尸，他實在很不想面對這一幕。

斯人已逝，自己卻還要去刨墳。

二來，當年那些存在，將秦塵尸葬在封域，難保會留下什麼后手、制。

自己一旦找到，有可能為黃雀捕蟬的‘蟬’，保不準會出現什麼人橫一手。

出于這些考慮，鐵棠在思索之時，第一時間將封域先排開。

可是足足七天時間過去，鐵棠完全想不到其他概率較大的地方。

秦塵死前，已是無量。

的對手，也是無量。

若是不能以無量的視角，去猜測當時秦塵的境、想法，那即便想一輩子，可能都想不到。

鐵棠只能去封域嘗試。

只要那里……的確埋葬著秦塵的尸！

那無論是否有存在，必然都會出現大量線索。

機遇向來伴隨風險，哪怕是一件最為簡單的事，一旦涉及到無量，都不再純粹。

鐵棠帶著千思萬緒，再次來到了封域，亦或是封神界。

這個地域，非常奇特。

或許是因為埋葬了秦塵的緣故，讓南海十三郎開創的《回夢心經》，被迫將此地當了道統錨點。

許多次。

無論是鐵棠還是風冰瑤，亦或妣辛，乃至江楓自，只要他們夢，都會來到，或者經過封神界。

鐵棠第一次與江楓相遇，就是夢中的封神界。

此時他真駕臨，又有不同。

那些七彩斑斕的霞，實則是能夠吞噬元神，讓元神陷無窮幻境，最終自傷而亡的封神障。

而這些。

也只不過是秦塵尸，在經過重重封印、制，逸散而出的些許威能。

封域沒有凡俗定義的‘生靈’存在，只有無盡的封神障流淌，七彩迷離，如夢似幻。

鐵棠踏步其中，隨手撈來許多封神障，任憑它們侵蝕元神，誕生諸多因果。

再從這些因果反推，試圖找到秦塵的線索蹤跡。

越找越是心驚。

濃濃的死氣、尸氣，將鐵棠一步一步，推到那個難以面對的事實面前。

“不知你生前，是不是達到了永生無量？”

“那些存在，既然要分別鎮你的·神·意，是否就是怕你復活？”

鐵棠腦海中浮現了當日對話。

全是秦塵告知的永生三大定律。

若所說不差，永生無量，符合這三條定律。

而永生無量并非不會死！

這種存在，若是與同級別，乃至更高的存在廝殺搏斗，也有可能隕。

按照永生定律，永生無量即便徹底死了，也能復活重生，所有才會有永生之名。

“封域至今還在，是不是說明……你至今也還有機會復活？”

鐵棠在心中，給自己留下了一個希。

可這個希……不確定的因素太多了。

他不知道秦塵當年，是不是達到了永生無量，也不知道那些存在，將秦塵分別鎮的真正緣由。

不達無量，連猜測他們的目的都極為困難，因為本不知曉他們有何手段。

“老鄉啊老鄉，你要是在天有靈，就保佑我盡快找到你的尸。

或者……

給我一些線索？”

鐵棠用腳丈量著封域每一寸地域，使盡了諸般手段搜尋、知。

待他走遍封域，看盡每一縷封神障，用了足足十天。

十天時間。

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