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敘白瘋了一般朝著醫院一路狂飆。
與此同時,厲承淵已將蘇煙抱回了的家。
他稔地輸碼,門鎖應聲而開。
他輕地將放在沙發上,轉去廚房泡了一杯溫熱的蜂水。
看著蜷在那里,像只被走了靈魂的布偶,一慌猝不及防地攝住了他。
他忽然想起前幾天在網上無意瞥見的一篇追攻略,上面寫著:
人心低落時,甜食或許能帶來藉。
幾乎沒有猶豫,他立刻撥通了助理錦溪的電話:
“現在去Miss Xu,買一塊提拉米蘇,二十分鐘送到香格里拉我對面的房子里。”
此刻已是深夜十一點多。
電話那頭,錦溪剛結束一場酣暢淋漓的電競對戰,正打算把自己埋進溫暖的被窩。
這突如其來的指令讓他懵了幾秒,忍不住小聲試探:
“老板……這麼晚了,我給您個閃送行嗎?”
厲承淵的語氣不容置喙:“我怕外賣員磕蛋糕,你親自送,我放心。”
錦溪:“……”
他最近明明兢兢業業,沒犯什麼錯啊?
老板自從重逢蘇小姐后,人是和藹了不,但這半夜突發奇想的“差”也未免太多了點!
電話那頭短暫的沉默讓厲承淵似乎察覺了什麼,他頓了頓,補充道:
“放心,不會讓你白跑,我報銷。”
電話被干脆利落地掛斷。
幾秒后,悅耳的提示音在寂靜的房間里響起:“您的支付寶到賬10000元……”
……有錢果然能使鬼推磨。
老板最近確實越來越“人化”了。
錦溪揣著這筆厚的“神補償費”,瞬間神抖擻,一個鯉魚打從床上彈起,披上外套就沖出了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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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承淵端著蜂水回到客廳。
蘇煙依舊一不地躺在那里,像一尊沒有生氣的瓷娃娃,安靜得讓他心臟揪地疼。
溫順地蜷著,不哭不鬧,那份異常的乖順反而讓厲承淵到一種無措的心慌。
他端著杯子坐到邊,聲音放得極輕:“起來,喝點水潤潤嚨。”
蘇煙毫無反應,空的眼神仿佛穿了天花板,仿佛對周遭的一切都失去了知。
這失魂落魄的模樣,瞬間將他拽回到多年前的那個下午。
那時,蘇煙母剛被父親接到滬城。
聽聞蘇煙妹妹來了,小小的厲承淵興高采烈地跑去探。
可進門看到的景象,卻像一刺扎進了心里。
小小的蘇煙就那麼安靜地躺在沙發上,不哭,不鬧,也不笑,大大的眼睛像蒙塵的玻璃珠,空無。
瘦小的蜷著,單薄得像一張隨時會被風吹走的紙片。
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嘗到了心疼的滋味。
“蘇阿姨,阿煙怎麼了?生病了嗎?”年焦急地問。
“阿煙爸爸走了,老家那邊的堂哥又總欺負……心里太苦了,悶著說不出來,把自己憋壞了。醫生說……是抑郁癥。”
蘇母的聲音帶著濃重的疲憊和悲傷。
“蘇阿姨,您放心!有我在,我一定能讓阿煙開心起來!”年拍著脯保證。
“承淵,好孩子……蘇阿姨白天要上班,阿煙就……麻煩你多照顧了,好嗎?”
“嗯!包在我上!”
那年,小小的厲承淵就在心底暗暗發誓,一定要讓蘇煙重新笑起來。
他推秋千,陪玩過家家,后來更是把抱上馬背,讓在風馳電掣的顛簸中,一點點找回生命的活力和彩……
的笑容,是他那時最驕傲的勛章。
此刻,看著再次陷那片沉寂的死水,厲承淵的心沉甸甸的。
他輕輕握住冰涼的手指,仿佛想要將自己的溫度渡過去,驅散那份徹骨的寒意和絕。
“叮咚!”
門鈴這時被摁響。
厲承淵飛快起打開門,門外,是拎著提拉米蘇、一臉風塵仆仆的錦溪。
“厲,您要的蛋糕。”
“好。”
厲承淵接過蛋糕后,直接關上門,轉走到蘇煙邊。
他做不到像小時候那樣溫聲細語去哄。
他現在所能做的,就是靜靜陪著。
不想吃不想喝,他就喂,再不行,就對喂……
-
滬城第一人民醫院,搶救室門頭的紅燈刺目地亮著。
溫敘白、劉如意和林疏影焦灼地守在門口,空氣凝滯得令人窒息。
“老天保佑,你爸千萬不能有事啊……”劉如意雙手合十,祈禱聲里卻裹著濃重的怨氣,“這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就又暈倒了……唉!自打你離了婚,咱們家就沒一天安生!真是倒了霉了!”
溫敘白死死盯著那扇閉的門,臉鐵青,眼底布滿駭人的,周戾氣翻涌。
林疏影見狀,怯怯地扯了扯劉如意的袖,小聲勸道:
“大姨,您說兩句吧,哥他……”
“說?我憑什麼說!”劉如意積的緒瞬間被點燃,猛地甩開林疏影,直沖著溫敘白劈頭蓋臉地嚷道,“讓你再找個你不找!那起碼去把蘇煙給我復婚復回來啊!你爸今年這道坎,算命先生早就點明了!家里現在必須得有樁大喜事沖一沖!溫敘白,你給我清醒點!看看你爸,這都第幾回進搶救室了?!”
“復婚?!”溫敘白猛地轉過頭,雙眸猩紅,“蘇煙是件東西嗎?你想扔就扔,想要就撿回來?!現在想起來讓我復婚,早干嘛去了?!”
劉如意被他這通搶白噎得倒一口涼氣,指著他的手指直:
“敘白……你……你這是在怨我?!”
“難道不該怨你?!”溫敘白冷笑一聲,目如刀,“過去幾年但凡你對蘇煙好上半分,也不至于走得那麼決絕!”
一旁的林疏影聽不下去,忍不住出聲辯解:
“哥!你怎麼能這麼說媽,媽也是……”
“你給我閉!”溫敘白暴怒的視線瞬間釘在上,“要不是你在我和蘇煙的婚姻里像個跳梁小丑一樣上躥下跳,我們也不至于走到離婚這一步!”
林疏影的臉“唰”地慘白,難以置信地捂住:
“哥……你……你是在怪我……毀了你的婚姻?”
溫敘白一步步近林疏影,心那難以名狀的無名火,蹭蹭冒出來:
“我和度月,非要鬧著跟過去的人,難道不是你?”
林疏影心頭一驚,怎麼突然提到這個,這……這是要跟算總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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