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婪稍微了點小手腳,用姜凜冬的號碼打了兩個舉報電話。
隔天去看了一下許沉的工作室,有人到訪,然后他關門,跟人家走一趟。
當然,只是問個話。
但是他想繼續做實驗,甚至做完實驗之后批量生產的原材料就又麻煩了。
許沉倒是聰明,藍婪才剛從他這邊回去沒兩個小時,許沉就找到的研究室來了。
研究室的幾個老人看到許沉那張臉,顯然給震驚了,直接帶他進了辦公室。
藍婪正忙著手頭的事,看到他進來,分神抬頭看了一眼。
沒招呼他。
許沉安靜的等了也不過兩分鐘,終于忍不住走到辦公桌邊,直接走手里的文件,用一種審視的目看著。
“技不如人就這麼玩?”
藍婪漂亮的紅輕輕彎起,“都技不如人了,那還能怎麼辦?”
“許先生這麼厲害,要不我們雙劍合璧,來我這兒,你就只管技那一塊,其他的正好我在行,豈不是完?”
許沉當然是不可能答應的,連話都懶得跟說了,只一句:“把舉報記錄給我取消了。”
藍婪也學他一樣的樣子,自過濾他的話,假裝什麼都沒有聽見,靠回椅子,一個手肘支在椅子邊上,撐著腦袋,閉目養神。
這個畫面,跟他手機里拍打盹的那張很像很像。
不過藍婪觀察了一下,許沉看起來一點反應沒有。
勾不起記憶,沒什麼用,藍婪也沒繼續浪費時間,從辦公椅起,去接了一杯水。
“來這麼久都忘了招待了,喝白水對吧?”藍婪直接問。
許沉就喜歡喝白水,酒不喜歡,飲料不喜歡,果也不喜歡。
這一句應該是對上了他的私人習慣,看的眼神終于有些異樣,帶著探究,帶著狐疑。
藍婪微笑遞過去,“這麼看我干什麼,我好看嗎?”
果然,許沉不好意思了似的,冷著臉挪開了視線不看了。
沒記憶了,也白過了那麼三四年,竟然還是這麼木頭。
哦不對,應該是悶,里不知道在想什麼。
許沉的臉往另一邊轉,藍婪手里的水杯突然就倒了,水全往許沉上灑。
許沉那張臉都變了,抿得很,但對著士又好像實在是罵不出來。
憋了半天,只憋出來一句:“道歉。”
藍婪差點笑了。
就這。
知道他今天既然過來了,不松口去撤銷投訴和舉報,他是不會輕易走的。
所以,沒有輕易道歉,而是看了他,“真不好意思,要不你把服下來,烘干再穿吧。”
辦公室確實有烘干機的。
藍婪在研究室大樓旁邊的辦公室很大,其實完全是個起居室,微波爐、洗機、烘干機這些如常用品都有。
許沉已經用一種不正常的眼神看了。
終于問了一句:“我們以前,有仇麼?”
藍婪看了看他,順勢抿,神落了落,“還真有。”
他蹙了一下眉,不說話,可能在想接下來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
“你當初無分文,是我給了你機會,讓你在邊當保鏢,又一步步幫你牽線搭橋,做你想做的事。”
“你倒好,進了方藍區,做了高,忘恩負義就算了,把我對你的踩在腳下,玩起了辦公室。”
“一邊在我面前扮演深,一邊跟小書肆意激……”
“你覺得,這算不算有仇?”
許沉一臉的沉默,眉峰略微蹙起,看的眼神簡直難以描述。
藍婪輕笑,“怎麼,連你自己都覺得這麼狗的事狗得不真實?”
“但你就是做了。”
許沉長時間的沉默。
最后冷不丁的說了句:“對不起。”
藍婪毫無防備,突然怔了怔,抬眸看他。
但許沉眼里沒多大波瀾,反而把話題轉了回去,“我已經道過歉了,現在該到你了,給我道歉,撤銷舉報。”
笑笑,也就是說,道歉意味著答應他會撤銷。
也不是不行,不過……
藍婪突然朝他湊近,故意曖昧的沖他脖頸吐氣,“可以啊,你得求我。”
許沉先是皺眉,隨即放松了,估計已經習慣了這個人的不正常。
不過他半天沒吭聲。
讓人道歉都要用求的,是個人都不可能照做。
可是過了會兒,許沉開始看進眼睛里,一寸寸。
“求你。”他聲音不大,甚至帶了點咬牙切齒的忍味兒。
藍婪是意外的,認識那麼久,許沉什麼時候這麼服過?說什麼就是什麼?
早如果這樣,他們就不用浪費這麼多時間。
咽了咽嚨里不知名的哽塞,輕笑,“求我什麼?聽不到。”
許沉略微吸氣,低沉的嗓音稍微高了一點,“求你給我道歉。”
藍婪安靜的看了他一會兒。
他還真求。
那雙眼睛看的時候很深邃,讓藍婪一瞬間想起了提離婚后迫他一周答復時的樣子。
有時候會想,那天是不是真的得太狠,也許許沉是想有其他選擇的?
藍婪臉上的笑意逐漸淡下去,思緒有些被吸進那雙捉不的眼睛里。
好半晌,帶著誠懇的說了聲:“對不起……這次會撤銷。”
藍婪挪開了視線,惡劣的加了一句:“但是不保證下次不舉報,你下次記得還來求我。”
許沉得到了想要的,終于不打算跟耗時間,抬步就想走。
但是藍婪擋著他,略抬眸,“服這樣,真的不嗎?”
的手從他外套的擺探進去,向后,“我想再看一次你后的疤痕,淡沒淡?”
果然,許沉瞳孔微震的樣子低眉盯著。
薄了,“我們,真的認識?”
藍婪知道他上的疤,還知道他這個疤估計連親妹妹許輕宜都不知道。
所以,他這會兒應該是相信剛剛編的了。
藍婪輕嘲的口吻,眉尾輕輕彎著,“什麼真的認識,你睡我的時候不知道多不當人,你肩膀上那個痣旁邊還被我咬過。”
“早知道當時再咬深一點,留個牙印。”
許沉又一次眼神微妙,因為他肩上確實有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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