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書輕輕偏了偏腦袋，迷離的眼神中混著一清亮：“我又沒醉，我當然記得。我現在清醒得很呢！”

纖細的指尖輕輕落在男人的臉頰：“銳哥，我沒有說胡話，我真的喜歡你很久了。”

“但若是要問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也說不清。”出手指，輕輕點了點自己的心口，“我真不知道你是什麼時候住進這里的。”

“以前你有朋友，我不敢說。不過……現在你單，我也單，我們之間應該是沒有障礙的，我就想試試……哪怕最后不，我也沒有憾，因為我努力過了。”

“你還記不記得那天晚上你跟我說過的話，你說‘很多事，你要自己去嘗試去拼過了，才知道自己配不配，自己的努力夠不夠’，我知道這句話你是用來勉勵我工作的，但在我看來，也同樣適用。”

徐銳的心跳有些了。

他覺到懷里的人在輕輕發抖，鼻尖浸出了些許汗漬，吐字清晰，但卻帶著音。他知道，這是極度張時的表現。

他清楚的記得，第一次負責項目在高層會議上做總結時，也是這般模樣，攥著發言稿的指尖泛白，聲音發，卻依舊倔強地把每個字都說得擲地有聲。

徐銳抬手，輕輕拍了拍的背，掌心的溫度帶著安的意味，一下一下，緩而輕。

“林云書！”他低聲喚的名字，聲音溫得不像平時的自己，“記住你今晚說的話，明天要是醒了不認賬，我就濫用職權，給你穿小鞋。”

林云書眼底蒙了水汽，可又像染了星，用力地點頭：“我記得住，肯定記得住。”

“那銳哥，我能不能多抱一會兒？就一會兒。”

“不能！”徐銳捉住兩只手臂，輕輕拉下，“你得先讓我起來，麻了。”

林云書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自己說了這麼久的話，他竟一直維持著蹲下的姿勢，耐心聽著。

徐銳從旁邊拉過來一把椅子，坐在面前，聲音溫：“我等下送你回去。”

“不回去。”林云書晃了晃頭，“許星搬走了，家里空的，我不想回去。”

的臉頰帶著酒后的酡紅，也格外水潤，明明說著有點叛逆的話，可那眼神又乖巧得離譜，看向他時，帶著點茫然的依賴。

徐銳的目落在紅潤的瓣上，結滾了又滾。

最終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定一般，開口問：“那要不要去我家？”

林云書點點頭，但隨即又趕搖搖頭。

徐銳無奈地笑笑：“這是去，還是不去？”

“去，但是不能去。”

“為什麼不能去？”

“不能就是不能。”

徐銳沉沉一笑：“害怕我？”

“當然不是。”林云書斬釘截鐵地回答，銳哥的人品自然是信得過的。

況且，自己才是那個揣著 “賊心” 的人，又喝了酒，論起 “可怕”，怕是自己更甚。

“林云書。”徐銳放了聲音喊，“你喝這樣，家里又沒人照顧你，你萬一栽馬桶里都沒人拉你。”

“我不會栽馬桶里。”林云書嘟著反駁，聲音乎乎的，“你才栽馬桶里。”

“那我給你兩個選擇。”徐銳目深沉，著認真，“要麼跟我回家，要麼我送你回你父母家。”

林云書垂著眸子，羽般的睫輕輕。

自己這副醉醺醺的樣子回去，不了要被母親念叨一頓。

思索片刻，抬眸盯著面前的男人，小聲說：“那我還是跟你回去吧，至你不會罵我。”

“我喝多了回去，媽媽肯定要教訓我。”

說完癟著，一副委屈的樣子，看得徐銳心尖發。

他手了紅嘟嘟的臉，語氣里滿是關切的責備：“我剛才特意叮囑你喝點，怎麼全當耳旁風了？”

“這還不都是怪你！”林云書聲音溫，但氣勢理直氣壯。

“哦？那你說說看，這事怎麼能怪到我頭上來？”徐銳耐著子陪掰扯。

他本不打算出現在聚餐宴上的，給發消息提醒喝，倒好，連手機都不看。親自過去提醒，也沒記住，怎麼反倒了自己的不是？

“林云書，你把手機拿出來。”

林云書很乖，聽話拿出手機解鎖遞給他：“給你。”

徐銳打開微信，點開那個未讀的小紅點，聲調放得很輕：“我先前給你發消息，你沒有回我，所以我才過來提醒你，結果你也沒記住。你說說，這怎麼能怪我？”

林云書這才恍然，他剛才為何會突然出現在包間，原來是專門來提醒自己喝酒的。

可即便如此，林云書也偏要犟：“怪你，怪你，都是怪你。”

“你說你喝酒就喝酒，你為什麼非要拿我的杯子？那上面還印著我的口紅，你沒看見嗎？”

“看見了，又怎麼樣呢？”徐銳好整以暇地看著，眼底藏著笑意。

“你明知道那是我用過的杯子，你還喝，那不就是……”

“就是什麼？”男人角噙著一抹壞笑，繼續追問。

“就是……間接接吻。”

“不是直接都吻過了，還怕間接？”徐銳間溢出一聲低笑，聲音沉沉帶著磁，聽得人心頭發。

“銳哥——！”林云書跺了跺腳，惱地喊出聲，臉頰的紅暈瞬間蔓延到耳。

“我那天晚上是一時沖，你怎麼還笑我？”

徐銳抬手，掌心落在發頂，輕輕了：“好了，不笑你。現在回家？”

林云書紅著臉，輕輕點了點頭。

“坐這兒別。”徐銳說完起，從包間角落的掛上取下的外套和圍巾，然后快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三言兩語代清楚便掛了電話。

他撐開羽絨服，對林云書說：“抬手。”

林云書聽話地站起，張開雙臂。徐銳替套上外套。

那是件棕長款羽絨服，領口鑲著圈白絨，蓬松又，恰好中和了棕的沉郁，著幾分俏皮可，倒和的子格外相稱。

他蹲下，指尖勾住角，仔細給拉上拉鏈，一路拉到頂，將裹得嚴嚴實實。

起時又撈過椅背上的那條藍棕格撞圍巾，修長的指節在脖頸間穿梭，沒一會兒圍巾便被他整理得妥妥當當。

林云書腳下發，像是踩著棉花一般，整個人輕飄飄的，找不到著力點。

“銳哥，你真好。”話音剛落，便一頭栽進他懷里，卻還撐著解釋，“我不是故意的，就是站不太穩。”

領班將徐銳的外套送過來的時候，正巧撞見這一幕。

“徐總，你的外套。”連忙放下外套，轉快步退出包間，還順手給帶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