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即將被掩埋的瞬間,南川夜梟推著他掉進一個礦坑里。
上方傳來震耳聾的轟鳴,礦坍塌不止。
南川世爵的手差點被摔骨折,渾都是傷,悶痛不已。
南川夜梟靠坐在他邊,按著藍牙耳機:“麟,路封了,還有沒有其它……嘖?沒信號?”
聽著驚天地的坍塌聲,他自嘲起來:“死了,我不想和這家伙埋一起。”
南川世爵臉發冷,難怪梟狗能闖進來,原來有應。
南川夜梟不甘心就這麼死了,爬起來尋找逃生路口,礦坑里除了兩尊立著的神像,再無其他……
一尊阿特拉斯神,一尊杜莎。
阿特拉斯是古希臘神話中的擎天巨神,獲罪于宙斯,被罰用雙肩支撐蒼天。
傳說沒有他,“天”就會坍塌下來……
阿特拉斯撐天太久后,到疲憊。
有一天,一個朋友砍下杜莎頭顱后,路過阿特拉斯邊。
杜莎是妖怪,誰要是正面見到的頭,就會變石像。
阿特拉斯對朋友說:「我累了,請你將杜莎的首級正對著我,讓我變石頭吧。」朋友答應了,使他變了一座石頭山,永遠撐住了天空。
南川世爵對這些神話故事從來沒興趣,是寧風笙癡迷古希臘神話時說給他聽的……
說過的每個字每句話,他都記憶深刻。
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南川世爵扳著杜莎的頭試著擰,竟真的能轉。
“都什麼時候了,哥還有閑玩石頭。”
“過來,這是機關!”
南川世爵扳得費勁,石頭太沉。
南川夜梟將信將疑,但眼下沒有更好的出路,石頭煙塵簌簌在眼前掉落。
再晚兩分鐘,他們就要被活埋了!
兩個男人合力扳杜莎的頭顱,轉過來面對向阿特拉斯——
奇跡發生了,塌方的震聲竟真的停了。
南川世爵劇烈氣,沒想到一個故事能救他一命。寧風笙,算你救了我一命。
“哥的命真大,這都沒死,八字寫紙上能砍樹了。”南川夜梟灰頭土臉地拍拍塵土,突然出手,一把搶過保險箱,“這個太沉,我幫你拿。”
南川世爵:“……”
南川夜梟作很快,搶過保險箱一躍跳出了坑。
“把東西放下!”
“沒可能,我搶到就是我的了。”
媽的。梟狗!
南川夜梟飛快逃著,藍牙耳機閃爍了兩下,又有信號了,傳來冷麟天的聲音:“死了沒?”
“還沒,出口全被封了,把新的路線傳過來。”
眼鏡片上瞬間出現礦的地圖,逃生路線已規劃出來。
南川世爵不顧一切地狂追那抹影,看著南川夜梟跑得飛快,一路上躥下跳,靠冷麟天指點打開各種機關,走捷徑爬出口,跳上了一輛托車。
南川世爵恨得牙齒都咬碎了。
他千辛萬苦搶回來的保險箱,被這只梟狗截胡了!
“別擔心,我會好好照顧笙笙的。”南川夜梟戴上頭盔,引擎轟鳴聲中,機車噴著煙塵跑遠了,“畢竟,需要的是一個溫的人,不是你這種瘋子。”
南川世爵眼睜睜看著南川夜梟揚長而去,氣到心臟病發作。
“梟狗,你找死!!!”
他立刻聯系了莫斯,想要召集人手趕往冷家。
眼前卻驀然發黑,一頭栽倒下去。
……
醫院的消毒藥水味刺鼻。
莫斯推開病房門,看到南川世爵醒了,正費力地在索手機。
“爺,你才做了心臟搭橋手,別。”他急得臉發白,“要什麼我來拿。”
南川世爵渾麻痹著,麻醉藥還沒完全散……
他沒太多知覺,手的刀口都沒疼。
這不是第一次手了,之前就搭橋過兩次。
這顆殘敗的心臟已經搭了五支架。
“醫生說爺況危急,必須盡快做心臟移植手,否則……”
南川世爵薄微抿,手失敗率有一半,也就是說,他很可能死在手臺上。
“我睡了多久……”他嗓音沙啞著問。
“三天。”
南川世爵眼神更可怕了,三天。
他猛地就想要坐起來,卻力不從心。
“爺想要什麼?喝水?”
“手機……”
“爺是在擔心寧小姐?你放心,寧小姐在冷宅很安全……”
聞言,南川世爵緒這才鎮定不:“看著……”
“我派人守在冷家附近,這幾天都看著寧小姐的,過得很好……爺不如擔心你自己吧。”莫斯把床頭搖起來,倒了溫水喂爺吃藥。
看著以前生龍活虎、一拳能打死一頭牛的爺,如今躺在病床上虛弱到抓不穩水杯,莫斯心中慨萬千。
“爺,心臟移植手盡快……”
“閉。”
南川世爵不是貪生怕死……他怕他死了,寧風笙怎麼辦?
“寧小姐都忘了,已經不記得爺了,沒有爺在邊,也能過得很開心,爺還在擔心什麼?”莫斯苦口婆心勸道,“何況做手有一半的存活幾率,這樣拖下去,必死。”
南川世爵的心臟突然痛得要死——
「寧小姐都忘了,已經不記得爺了,沒有爺在邊,也能過得很開心……」
每個字,都像針一樣狠狠扎在他心口。
他臉煞白著,痛得想要去捶心臟,這是他下意識的作,習慣了。
莫斯眼疾手快,攔住他的拳頭:“爺,你別,傷口不能。”
南川世爵緩了口氣,是麻醉藥蘇醒了麼,這麼痛?痛得他冷汗浸滿額頭。
……
傍晚,南川世爵的麻藥徹底醒了,整個人狀態也好了不。
醫生來檢查,并強烈建議他盡早做心臟移植手……
說辭來回那幾句,不做手拖下去也是個死字。
南川世爵沒同意。
“爺,你到底在等什麼?”莫斯不解。
南川世爵眼神黯淡,他在等寧風笙恢復正常,等羽翼滿,等想起一切……
明明醫生早就告訴過他——
植人恢復記憶的可能極低,且高度不確定。
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想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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