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樊星順利進國家救援隊。
和周燃的婚禮再次被提上日程,但可惜的是,不是他忙就是忙,兩人總不能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
婚禮之前還要拍婚紗照,他倆已經放了攝影師n次鴿子。
因為同年十一月,樊星跟隨救援隊伍出京,整整一個月才回來。
十二月的燕京已經很冷,周燃不想在這樣的戶外拍婚紗照,一直拖到第二年開春。
但開春時周燃帶隊出去訓練了,直到五月底,兩人才終于在消防隊里如愿以償拍上了婚紗照。
一群人坐在消防車上,周燃和樊星站在地面上執手相。
林滔旁邊留了個空位,攝影師不抬眸:“你們往里靠靠,留那麼大個空位干什麼?”
消防員故意嚇他:“你不懂,我們這里明明還有一個人。”
攝影師一臉懵:“沒有人啊?”
就連一向嚴肅高冷的林滔也十分堅定地點了點頭:“有。”
大白天的,攝影師被嚇出一層皮疙瘩,他又看向新郎新娘:“確定有嗎?”
周燃一臉認真地點了點頭:“確實有。”
攝影師差點撂挑子不干。
就在這時,警鈴大響,攝影師一屁嚇坐在地上。
樊星穿著魚尾婚紗將人拉起來,十分淡定地給消防車讓位。
攝影師見狀懵了,問:“這還怎麼拍?”
“等他回來再拍。”
攝影師咽了咽口水:“那個,那里真的有人嗎?”
樊星失笑:“沒人,他們捉弄你呢,原先的指導員犧牲了,所以大家給他留了個位置。”
攝影師連拍脯:“我真要被他們嚇死了。”
說著他又有些難,說:“對不起啊,我剛才不是故意的,沒想到是這個原因。”
“沒事。”樊星笑道,“剛開始大家都低沉過一段時間,我老公也差點有了心理問題,但現在都過去了,你看他們還能拿人開玩笑,這也是緬懷的一種方式吧,我想,徐指導員應該也喜歡。”
攝影師又問:“剛才警鈴響,你好像很淡定哦。”
“我都習慣了,警鈴就是命令,不管什麼事都得靠邊站,你看我們拍個婚紗照都等了一年多,時間太。”
攝影師慨地嘆了口氣:“真偉大啊。”
四個小時,周燃他們出警才回。
此刻已是暮時分,攝影師見狀一下從地上躍起,說:“這個點正好,拍出來的效果應該不錯。”
一群年輕的消防員從消防車上蹦蹦跳跳下來。
攝影師大手一揮,他助理將明傘塞到周燃手中,隨后他大喊:“加。”
消防員們晚飯都顧不上吃,一個勁興地喊:“加加。”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們拍婚紗照。
漫天水珠落在那把明的傘上,周燃拂開樊星頰邊的發,溫地問:“等久了嗎?”
“如果是你的話……”樊星稍一停頓,語氣帶著輕快,“我可以一直等。”
周燃還穿著滅火服,見狀不自在眉心落下一吻,周圍幾個消防員一臉姨母笑地看著他們,攝影師按下快門,激道:“完,你倆這值簡直了。”
“親一個親一個……”一個個起哄道。
車頭前,兩人輕輕了下,后方就是“救援”二字,攝影師咔咔一頓拍,心想:這兩人絕對出片。
—
十天后,拍攝團隊通知他倆去選片,這兩人都不差錢,基本連著底片都要了,品要一個多月才可以拿到。
兩人的婚禮就定在8月20日,也是他倆領證的日子。
全家都在祈禱這天風平浪靜,最好能讓他倆順利舉行婚禮儀式。
但今年似乎多災多難,當周燃穿著救援服奔赴前線,樊星所在的掛著“國家心理救援隊”的大也正式啟。
到了目的地,他們在人群中遙遙一便錯開了視線。
已然站在他邊,和他奔赴了同一個戰場。
半月后,周燃穿著臟到看不出原本的救援服一瘸一拐走到樊星面前。
落日余暉就在他后,他每一道步伐都堅定不移。
“走啊。”
樊星一愣:“去哪兒?”
周燃站在廢墟上笑道:“回家結婚。”
“好,回家結婚。”
這次,婚禮順利舉行——
喜今日赤繩系定,珠聯璧合。
卜他年白首永偕,桂馥蘭馨。
—
婚禮后半年,樊星趴在周燃上問他想不想要個孩子。
周燃卻搖頭:“我沒時間陪|他,這樣對小孩心不好,更何況,你也有工作,我們可以期待一下大哥,讓他多生。”
樊星噗嗤一聲笑:“那是大哥的孩子,跟你有什麼關系?”
周淼在家一個勁打噴嚏。
其實樊星也沒做好當一個母親的心理準備,這件事就被擱淺了下來。
隨著隊里政策日益完善,周燃在家的次數明顯提升。
但這并不妨礙他總是帶著大大小小的傷回來,其中大多都是燙傷。
“你再傷我就不理你了。”
廚房中,樊星氣得將水果刀扔進水池,“說了多遍,每次都當耳旁風。”
說著說著就哭了:“嗚嗚……你要是出事,我怎麼辦。”
周燃看著自己大拇指再不上藥就愈合的傷口,折腰哄人:
“老婆教訓的是。”
“你別看是小傷,有時候細節才致命。”樊星了下周燃的耳朵,“聽到沒有?”
“聽到了聽到了。”
“你整天就敷衍我,這才結婚多久,我仿佛已經看見你像個中年男人一樣敷衍妻子。”
周燃無可奈何堵住樊星的:“這下還敷衍嗎?”
樊星哼了聲:“過關。”
兩人來到客廳坐下,珍珠蹭著兩人的腳邊,周燃抬腳故意踢了下珍珠。
樊星坐在一旁絮絮叨叨讓他不要欺負珍珠。
珍珠爬上爬下,兩人的視線就跟著它跑。
平靜的夜晚,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樊星在沙發上睡著了,周燃起將人抱進臥室。
深窗簾漸漸合攏,周燃俯在眉心烙下一吻。
當年雨中一見傾心,誰曾想下輩子都睡在他床上了,命運兜兜轉轉,還是讓他如愿以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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