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里安然寂靜,就連平日黏人的珍珠都不在樊星腳邊。
一句“你對我有沒有一點喜歡”讓樊星愣在原地。
周燃也鼓著一顆七上八下的心看著。
“不知道。”樊星下意識回。
周燃眼里的微幾不可見暗了下去。
樊星急道:“我真不知道,我沒談過,也沒喜歡過人,我不明白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子,但我對你也不是什麼都沒有。”
周燃理解,但心里總歸還是有點失落。
“我們都結婚了,周燃,你能不能等等我,等我弄明白。”
“別急。”周燃溫道,“我沒你一定要說出什麼,我就是問一問。”
樊星松了口氣,毫不覺得哪兒有問題。
比如周燃喜不喜歡?顧著考慮自己到底喜不喜歡周燃了。
還是陳清姿一語驚醒夢中人。
某座商場餐廳,樊星和陳清姿相對而坐。
今日是周六,兩人約出來逛逛。
聽完樊星的煩惱后,陳清姿憑著本能問:“他這樣問是代表他也喜歡你?”
樊星心臟一抖:“喜歡我?”
陳清姿點頭:“我覺得周燃看著不像是隨便找個人結婚的那種,當然也不排除他覬覦你貌,他既然問你喜不喜歡他,想必是在意這件事的,喜歡一個人,就想得到這個人的回應,很正常。”
樊星回憶了一下和周燃相的細節,說:“我也不太確定,但他確實對我很好。”
陳清姿挖了口冰淇淋:“所以你現在煩惱自己對他是什麼覺?”
樊星點了點頭:“我覺我對他也不是毫無覺。”
“費什麼神。”陳清姿說,“吃醋就是喜歡一個人的側面反映。”
“吃醋?”
樊星喃喃自語,恍然間想到周燃不讓自己孟進哥哥,雖然也沒過。
只不過一般男人都不喜歡自己老婆別的男人哥哥吧?是個人都有占有。
樊星還沒想明白這件事,就知道了什麼吃醋。
消防中隊有個春節家屬日,那天消防隊開放,眾多消防員家屬都會過來看他們的兒子、丈夫、兄弟。
臨近春節工作更多,所以活日在12月中旬。
周燃自從進了梧桐路中隊,沒有一年是回家過過年的,今年也不例外,就連他和樊星的婚禮,他也只是出席一下而已。
從12月開始,除了結婚那天,到過年,周燃基本沒什麼休息時間了。
所以樊星這次也隨著活日一起去了消防隊。
令驚訝的是陳清姿也在。
一臉迷茫:“什麼況?”
陳清姿拉著的胳膊說:“今天我就是臨時攝影師,再一個徐暮家里沒人了,我就過來充個數,我也沒想到他會答應啊。”
說這話的陳清姿還有些竊喜。
周燃也是一頭霧水,他問徐暮:“什麼況?”
“這小丫頭纏人,我今天讓一下做消防員家屬的辛苦,省得腦子都被不切實際的想法堵了,疏通疏通。”
周燃:“……我從來沒發現你這麼毒。”
徐暮拍了拍他肩膀:“集合吧。”
家屬日活還是很多的,在參觀員的帶領下,從榮譽墻到宿舍,再到消防員活室,這之后,新藍隊員還準備了隊列匯演。
繩索攀爬上四樓、掛鉤梯攀登上四樓、百米障礙等等。
中午大家一起在食堂包了餃子,不過樊星不會,和陳清姿裝模作樣擺了幾下,看得旁邊一個大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倆一看就小,玩去吧,我們來包。”
樊星不好意思:“我還是留下來幫個忙吧。”
“你是周隊的媳婦啊?長得真漂亮。”
食堂滿了人,周燃也在旁邊,樊星有點害,只點了點頭:“嗯。”
“周隊長真好福氣。”
周燃滿面笑意點了點頭。
大姐很熱,指了指一旁的孫子,說:“你看看大家都抱著孩子,就你倆年輕,抓也能生一個。”
周燃替樊星擋話:“不急。”
來的家屬都是結過婚的,大家都是拖家帶口來的,小寶寶最小的才10個月。
大姐也不是討人嫌的子,也就是隨口一說。
中午吃飯的時候,餃子還沒下肚,警鈴響了起來。
一時之間,椅子地面聲響徹餐廳,幾秒后只留下一臉無奈的家屬。
“真服了,我每次來家屬日都出警,都是吃飯的時候。”樊星對面一個三十出頭的人吐槽道。
樊星問:“每次都這樣啊?”
人無奈地點了點頭:“是啊,但也沒辦法,孩子都一歲了,生下來他這才見了第二面。”
陳清姿驚訝:“就見了兩面啊?那你平時都是自己帶孩子嗎?”
“對啊,一個人風里來雨里去,指他,指不上。”人笑道,“我公婆去世的早,也沒人幫我一把,我這還算好的,就一個孩子,我們群里還有兩三個孩子的,更辛苦。”
這麼一說,立刻有人附和:
“誰說不是啊,去年我兒子高燒吊水,二十幾斤的重量我就這麼抱著,回來那手差點沒廢掉。”
“你還說呢,跟你家一個況,只不過我自己也生病了,給他打電話也打不通,就坐醫院那邊哭,跟傻子似的。”
“我家那個也是,在隊里多勤快,剛才看見了沒,那務整的,哪知道回家啥也不干,跟大爺似的,罵他就呵呵笑兩聲,比我兒子還能氣我。”
“我去年出車禍,可巧出警的就是他,好家伙,親媳婦啊排后面去了,說我這個不嚴重,得先救別人,你有什麼辦法?”
“……”
一時之間嘰嘰喳喳都是吐槽聲。
陳清姿看向樊星:“你以后不會也這樣吧?”
樊星給一個白眼:“不會。”
陳清姿問旁邊的家屬:“那你們后悔嗎?談的時候就知道他們這個工作質了吧?”
“后悔談不上。”人笑得溫,“談時候就經常見不到人,我有時候看見他上的水泡就心疼,我就想他好好的就行,家里有我。”
陳清姿有些,上說著吐槽的是們,不后悔的也是們。
就在這時,消防員去而復返,原來是虛驚一場,小孩卡進公園的娛樂設施,又被家長弄了出來。
周燃剛坐下,一只微涼的手陷進了他掌心。
剛才聽了這麼多,樊星心有微異,莫名想起周燃被氣浪掀翻那次住院,當時那種心慌的覺。
周燃握的手,角勾出一抹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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