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一在想跟他說話時,抬眼見顧燁白已經睡了過去,第一次,他比自己先睡了,甚至攬在腰上的手也只是無力的搭著,
抬起手在他額頭上試試溫度,是正常的,才安下心來,
唐一一就這麼抬頭看了他很久很久,心里還很生氣,都虛弱這樣了,都不愿主告訴,
可最終又全部化了心疼。
手輕輕描繪著他的眉峰,輕輕淡淡的對他說:
“顧燁白,這一世我對你一點不是報恩,也不是退而求其次,亦不是虧欠,
而是在前世,生命終結的那一瞬間,有個聲音在對我說,
唐一一,你看,這個男人才是你的命中注定,
含苞待放的在那一刻開花結果,幻化了你的模樣,
也是在生命終結的一剎那,我才知道一個人甘愿把心托付是怎樣的淪陷于對方,
如果只是虧欠或者報恩,那麼我大概只會對你相敬如賓,好似完任務那樣陪你到老,
可不是那樣的,你是我轉生的執念,我貪你,想你平安健康,想跟你長長久久,想跟你來世再見,
你是我靈魂深的祈愿,是只有才能抵達的彼岸”
將小腦袋再次埋進他懷里,低低喃喃的說:
“所以,你要好好的,我會永遠陪著你……”。
顧燁白整整睡了一天一夜。
唐一一靠在床頭,拿著畫板在畫一件婚紗手稿的收尾細節,靈來源于和顧燁白之間。
是一件特別的黑婚紗,整個設計以黑輕紗為主,抹的設計,領口是手工刺繡的罌粟花,
都說罌粟是黑暗的代表,好似與圣潔的不相匹配,
可唐一一認為罌粟讓人癮,一癮癡,癡疾,又何嘗不是一段真摯的癡,
當你選擇為他穿上婚紗的那一刻,
罌粟便不再是黑暗的,而是象征從一而終,非你不可。
擺的層是純白的綢,外面是層層疊疊的黑紗,白在黑中若若現,
化了黑的暗,保留了本的純潔。
我愿陪你墜地獄,也愿將你拉進天堂。
長長的擺上,是手工鑲嵌的星星點點的小小公英,
都說公英代表不穩定的,其實它更代表著希和頑強,不懼路上的艱難荊棘,
穿越茫茫人海也要落在你心上,在你心里生發芽。
暖黃似白的公英在黑紗上,又好似黑夜中的星辰,
是你的星辰大海。
最后的頭發,是沒有任何點綴的白紗,長長的白紗象征著圣潔和幸福,從頭頂而下,落至地面,將整個人籠罩。
不管你黑暗還明,都有權利去擁有和幸福。
在下面,寫下一行小字:
我的人,不管你曾經多麼暗,這個世界依然是明的,
而你,有權這個世界和我。
專注的唐一一甚至沒有察覺邊的人早已醒了,直到顧燁白輕輕坐起將攬進懷里,靠到他上時才恍然驚醒,
愣怔間,只見他的手從后繞過來,直接握住還拿著筆的手,
握著的手在那一行小字下,寫到:
[Meet you like the wind.
遇見你,溫瀾如風]
唐一一看著他寫下的兩行字,他的掌心溫熱,好像字里行間都如風溫,眼睫輕著恍然扭頭,正撞上顧燁白低頭看的目,
滿目深和溫,他輕勾了勾,寵的笑笑說:
“婚紗很特別,很”。
唐一一怔了幾秒,才急忙放下手中的筆,擔心的問:
“你什麼時候醒的?”
又立馬從他懷里直起,盡量不著他,慌聲問道:
“好點了嗎?
有沒有哪不舒服?
不?”
說話間放下手中的畫板下了床,有些手忙腳的自言自語道:
“睡了這麼久一定了,我下去端點吃的來”。
顧燁白見手忙腳的踩著拖鞋就要跑出去,及時的拉住了的手,知道不能拒絕的照顧,便輕聲說:
“現在不,有點口,寶寶給我倒杯水吧”。
“好”唐一一立馬說:“我去給老公倒水”。
小姑娘踩著米老鼠拖鞋快步走到桌子邊倒了一杯水來,回到床邊后直接就喂到顧燁白邊,
隔熱的水杯一湊過來,騰騰熱氣讓顧燁白心下一怔,那熱氣噴灑在鼻下都有些發燙,
顧燁白看了眼杯子里的水,又微不可察的抬眼看了看面前的小姑娘,神有些許復雜。
而這個時候唐一一見他不喝,還皺著小臉催促著:
“不是嗎?你喝呀”。
說著就順勢舉起水杯要喂他喝下去。
熱氣撲鼻,顧燁白慌忙抬手握住的手打斷道:
“我……我等會喝,先去洗漱”。
說話時,有點慫,又有點郁悶。
唐一一見他拒絕,以為他是不想照顧著,頓時不高興的呵斥道:
“你又想什麼呢?我就要喂你喝,不喝不準下床”。
顧燁白:“……”。
見小姑娘一臉認真和幽怨,輕皺了皺眉,張了張,言又止的樣子,又慫又無措。
唐一一見他神怪異,也一臉困頓的挑了挑眉,又要抬手舉杯喂他喝下,
顧燁白這時才按住的小手,語調極輕而小心翼翼的慫唧唧著問:
“還生氣呢?”。
一句話給唐一一問懵了。
“沒有啊”小姑娘一臉的無辜。
話雖如此,但顧燁白看著冒著熱氣的水杯,不敢茍同的:“哦”了一聲。
唐一一更懵了:“怎麼了?”
顧燁白看著一臉不自知的孩,頓了幾秒,心里沒底的小聲說:
“寶寶不覺得這水溫有一點點高嗎?”。
怕小家伙以為他在找借口,說著就直接傾拉開床頭柜下的屜拿出水溫計放到水杯里,瞬間語音播報:
“當前溫度75.8”。
唐一一:“……”。
訕訕的了鼻子。
這要喝下去會不會直接里起泡?
但是發誓,不是故意的,就是見他醒來還說要喝水就只想著趕給他喂水喝。
顧燁白見一副好像理虧犯錯的小模樣,慢條斯理的笑著說:
“我以為寶寶還沒氣消,想謀殺親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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