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在慎刑司了這麼多酷刑了，如今只想痛痛快快地死去，竟也不能。

星兒看沈知念的目帶了一抹怨恨：“宸貴妃娘娘，既然您不仁，就別怪奴婢不義了！”

話音落下，星兒拖著傷痛的，轉過朝南宮玄羽磕頭：“陛下，奴婢愿意代，只求您免了奴婢的酷刑。”

“是宸貴妃娘娘！這一切都是宸貴妃娘娘指使奴婢做的！”

“協理六宮，位高權重，又許以重利。宸貴妃娘娘下的令，奴婢哪敢不聽啊，嗚嗚嗚……”

聽到這話，不人都變了臉。

春貴人著沈知念，眸中已經涌上了一層淚水：“宸貴妃娘娘，真的是您？！”

“雪蠶蛻是能在極短的時間，就要人命的毒藥。從一開始，您就不只是想除掉嬪妾腹中的孩子，而是想連嬪妾一同除去……您真是好歹毒的心腸啊！”

璇嬪立即道：“這本不可能！”

南宮玄羽怒視著星兒：“一派胡言！”

“你這個賤婢，死到臨頭了還敢攀咬宸貴妃！”

沈知念卻毫都不慌，眼中還閃過了一譏諷的笑意。

因為所有事的發展，都在的預料之中。

原本還在想，今日的事，究竟春貴人也是害者，還是這些事就是春貴人一手策劃的？

故而沈知念一直觀察春貴人的反應。

此刻，心中已經猜測得八九不離十了。

接下來，就是不知道春貴人會不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沈知念真的很期待呢……

星兒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陛下，便是給奴婢一萬個膽子，奴婢也不敢當著您的面說謊啊！”

“將銀票和雪蠶蛻給奴婢的那個人，雖然從頭到尾都沒有讓奴婢看到他的臉，但奴婢認得他的聲音，就是宸貴妃娘娘邊最信任的明公公！”

“奴婢也知道，陛下寵宸貴妃娘娘。若是奴婢貿然將供出來，只怕會落到萬劫不復的下場，恐怕還會連累家人。”

“奴婢原想著自己將這件事扛下，只求宸貴妃娘娘能給奴婢一個痛快。卻沒想到……宸貴妃娘娘如此無！”

最開始，雪蠶蛻還是小明子和小周子，一起從鐘粹宮的宮墻里發現的呢。對于沈知念的所有計劃，他一清二楚。

猛然被星兒牽扯進來，小明子心中毫都不害怕。

這個賤婢以為自己能攀咬娘娘，殊不知所有事，娘娘都算計好了。

但面上，小明子依舊是一副惶恐的樣子，上前跪在地上道：“陛下明鑒，奴才本不認識星兒，更沒有給毒藥給，讓謀害春貴人！”

反正已經招了，星兒索豁出去了，指著小明子道：“明公公，您聰明是聰明，從未臉過。可您的聲音，便是化灰奴婢也認得！”

莊妃眉頭輕皺，一副驚訝的樣子：“臣妾剛才還覺得，以宸貴妃娘娘的人品，應當不至于做出這樣的事。但這個星兒的宮，說得振振有詞，連將毒藥給的人都代出來了……”

“難不此事，當真與宸貴妃娘娘有關？”

雖說宮里的許多人，都已經清楚莊妃的真面目了，但還是有不人依舊依附著。

一些是始終堅信，莊妃娘娘是宮里難得的好人，過往的種種事，一定是宸貴妃娘娘誣陷。

另一些人雖明白莊妃的本了，可還是想在宮里找棵大樹靠著。

聽到莊妃的話，當即有人道：“這還不簡單嗎？將小明子和星兒都投慎刑司，再嚴刑拷打一番，便清楚了。”

“否則污了宸貴妃娘娘的清名，可如何是好？”

沈知念冷冷地看向了說這話的人，是個向來與莊妃好的常在，似乎姓楊。

楊常在頓時嚇了一跳，往后了，低聲道：“嬪妾、嬪妾也只是不想因為兩個宮人，讓宸貴妃娘娘被人誤解……”

“若有得罪宸貴妃娘娘的地方，還請娘娘見諒。”

沈知念懶得跟這樣的小角計較，冷聲道：“荒謬！”

“若因為一個宮的胡言，就可將本宮邊信任的太監，投慎刑司審問。那多幾個人攀咬本宮，本宮邊是不就無人可用了？”

沈知念說這話的時候，目緩緩從莊妃及后的人上掃過。

被沈知念看到的宮嬪，全部低下了頭，沒有一人敢跟對視，更沒有人敢反駁。

璇嬪立即道：“就是！”

“若真是宸貴妃娘娘指使小明子，收買了星兒，又豈會讓星兒有機會，在這麼多人面前把供出來？”

“依臣妾看，這一切分明就是有人做局，意圖誣陷宸貴妃娘娘，請陛下明鑒！”

春貴人的臉越發蒼白，看著沈知念，聲嘶力竭道：“宸貴妃娘娘，大家也只是想讓蘇公公審問小明子，查明真相而已，您卻如此袒護他。”

“難道在您心中，一個太監的命，比謀害皇嗣的真相更重要嗎？！”

“還是說……您是做賊心虛，所以不敢讓小明子進慎刑司？！”

沈知念清楚，別說小明子沒做過這些事，就算做了，以小明子對的忠心，在慎刑司也不會代任何事。

春貴人不可能不明白這一點。

那麼對方的目的，便不是將小明子屈打招，而是想廢了小明子！

他是后宮的包打聽，也是沈知念在宮里的耳朵和眼睛。如此一來，便會斷掉一條臂膀！

沈知念豈會讓春貴人如愿，冷冷地看向了旁的迎香：“說起來，比起小明子，最伺候春貴人的人，更有嫌疑吧？焉知不是迎香這個賤婢，對你做了些什麼？”

“既然要審問，何不將一并投慎刑司，審個明明白白！”

春貴人面微變。

當然不是心疼迎香。

只是迎香也是晉王殿下培訓許久，送進宮的人。若進了慎刑司，遭九九八十一道酷刑，誰知道迎香會招出什麼來……

若是把晉王殿下也供出來，那就完了。

春貴人一時間找不到話語反駁，只能捂著自己的肚子，楚楚可憐地看向了南宮玄羽：“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