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長大了,定會心懷天下,重視大周的每一片河山!”
“俗話說得好,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四皇子抓到的這本游記,勝過世間的所有古籍啊!”
“由此可見,四皇子何其聰慧!”
“……”
他們夸贊的話,沈知念聽著,都忍不住角微微了。
能在朝堂上混得如魚得水的,不一定是有真本事的,但一定是會說漂亮話的。
這不,黑的能被他們說白的,白的也能被他們說黑的。
難怪很多人不怕得罪武將,就怕得罪文。因為他們是真的能把一個人夸上天,唾沫星子也是真的能淹死人。
抓完周,便是賜宴與賞賜,以彰顯皇家恩寵。
因著鐘粹宮挨花園,此次宴會的地點,也設置在了花園。
沈知念已經將四皇子給了母。
南宮玄羽牽著的手,走在最前頭。
眾人恭敬地跟在后面。
云安長公主和清長公主臉上,都忍不住帶了幾分之。
云安長公主還下意識了自己的發髻,看有沒有。
因為四皇子的周歲禮,是務府與禮部一同辦的。
務府負責抓周儀式。
禮部負責周歲禮過后,帝王賜宴的禮儀流程。
們已經打聽到了,此事是顧侍郎在辦。
自己又可以見到那個心心念念的人了……
蘇全葉走在后面,也跟隨隊伍離開鐘粹宮,去了花園。
想以前,宮里每次辦什麼大型宴會,時不時就會出事,忙得他焦頭爛額。
但宸貴妃娘娘負責辦的事,卻鮮出幺蛾子,他也能輕松一些。
接下來的賜宴,大家都能吃好喝好,蘇全葉只希一切順順利利。
不過如今后宮管事的人,是宸貴妃娘娘,今日又是四皇子的周歲宴,想必宸貴妃娘娘將所有事都安排好了。
有宮、太監在鐘粹宮進進出出,收拾抓周用到的東西。
六皇子滿月的時候,璇嬪還未遷宮,滿月禮是在鐘粹宮辦的。便是那次,有人趁將雪蠶蛻放在了鐘粹宮。
雖說最終被小周子他們查了出來,但幾人還是牢牢記住了那個教訓。
為了避免此次又有人趁做些什麼,肖嬤嬤與元寶都留在鐘粹宮,盯著每一個人,確保不會出任何差錯。
待賓客都席后,四皇子被母牽著,在宮們的簇擁下登場了,向南宮玄羽和沈知念行禮。
首先由帝王為四皇子賜冠。
早已有宮人將冠準備好,放在一個托盤上端了過來。
帝王起上前,將繡著蟒紋的錦緞小袍,親手披到了四皇子上,看他的眼神滿是慈之:“愿吾兒聰慧伶俐,福壽安康!”
隨后,四皇子在母攙扶下,再次向帝王行叩首禮。他的作雖稚,但也現出了皇家禮儀。
沈知念看著這一幕,眸滿是和之。
因著中秋宮宴上發生的事,有沈知念出現的地方,清長公主下意識看向了顧錦瀟。
他坐在桌位上,著一襲緋袍。料是上好的云錦,暗紋繡著獬豸圖騰,邊角以銀線勾勒出海水江崖紋。
席間穿同樣袍的人有好幾個,卻沒有一人有顧錦瀟這樣的姿態。肩線筆如削,腰間玉帶束,連垂落的蹀躞帶都規規矩矩地著側,不見半分晃。
他面容清俊,眉骨高,一雙墨眸像是浸在寒潭里的玉石。人時總帶著三分審視、七分淡漠,仿佛世間萬皆可化作奏折上的墨字,只消用朱筆勾劃便罷。
再往下,鼻梁削直,線冷,不見笑意,亦無怒。單單是坐在那里,連指尖都著端方。
清長公主清楚地看到了,顧錦瀟清冷的目,從宸貴妃上一掃而過,很快便移開了視線。
過樹葉的間隙斜斜落下來,在他袍角織出金線般的斑。顧錦瀟坐在影界,半邊面容浸在暖里,半邊在影中,像一幅被歲月磨去溫度的古畫。
清長公主一時也沒看出什麼異常,只能悻悻地收回了目。
難道……是想岔了?
也對。
世人皆知,禮部侍郎顧大人是出了名的克己復禮,古板至極。
顧侍郎這樣的子,又怎麼會在心頭慕宮妃?
中秋宮宴時,他的那首詩不可能是寫給宸貴妃的。
不該草木皆兵。
可殊不知……越是慕一個人,越是會關注他的一舉一。顧侍郎的每一句話,都能牽的緒。
也是……太在意他了……
云安長公主的目也時不時落在顧錦瀟上,一次次紅了臉頰……
沒人知道,每一次見到顧錦瀟,云安長公主除了,心中更多的是焦急。
因為大周一共有四位長公主,除了已經和親遠嫁的靜樂長公主,剩下的三個長公主里,的年齡是最大的。
坊間都說,與清到了議親的年紀,皇兄卻遲遲沒有為們選駙馬,是因為皇兄重們,不愿以圣旨勉強,希們能找到合心意的如意郎君。
可云安長公主心里十分清楚,皇兄對們固然有兄妹之,但他是帝王,在他心中沒有什麼比江山社稷更重要。
皇兄之所以到現在還沒下旨為們選駙馬,恐怕、恐怕是因為……
公主上最重要的價值,便是和親……
然而皇兄的兒們還小,自然只能指們這幾個妹妹了……
尤其是大周正在與匈奴戰,不管是勝是敗,都極有可能派公主出去和親。
云安長公主真的很擔心,若再不能得到顧侍郎的青睞,便會被皇兄派去匈奴和親了……
若是如此,還不如死了干凈了!
想到這里,云安長公主眼中閃過了一抹決絕。
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須為自己的未來和幸福打算!
殊不知……連云安長公主都明白的道理,清長公主又怎麼會不懂呢?
但什麼緒都沒有表現出來,只是笑了笑,一副活潑可的樣子,和云安長公主聊天。
接下來便是獻禮環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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