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殿。
南宮玄羽正在批折子,李常德忽然走了進來,匯報道:“陛下,水溪閣剛才傳了話過來,說春貴人忽然了胎氣……”
南宮玄羽抬起眼眸,皺眉問道:“怎麼回事?”
李常德恭敬道:“回陛下,據說是因為王嬪娘娘與春貴人起了口角,春貴人這才在緒激之下了胎氣。但太醫已經瞧過,為春貴人開了安胎藥,應當不打。”
南宮玄羽深邃的眼眸里閃過了一抹煩躁:“王嬪怎麼如此不懂事?明知春貴人子弱,還要去刺激對方。”
李常德彎著腰道:“奴才聽說,因著春貴人與宸貴妃娘娘都生得嫵,且在有意無意之間,模仿宸貴妃娘娘的著打扮。王嬪娘娘這才說,春貴人東施效顰。”
南宮玄羽默了默,忽然道:“王嬪說的也不無道理。”
李常德:“……”
陛下不是剛剛還說,王嬪娘娘不懂事嗎?
不管怎麼說,春貴人畢竟是宮里唯一懷孕的宮嬪,李常德還是問道:“陛下可要去看看春貴人?”
南宮玄羽低頭繼續批折子,頭也沒抬道:“既然太醫已經看過,說不礙事了,那朕再去有什麼用?”
李常德應了聲“是”,沒有再說話。
這要是換宸貴妃娘娘,恐怕陛下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時間,就跑到鐘粹宮去了。
恩寵不一樣,待遇自然也不一樣。不然為什麼宮里的娘娘、小主們,都鉚足了勁想往上爬呢?
……
水溪閣。
春貴人躺在榻上,慢悠悠地問道:“消息傳到前去了嗎?”
迎香走了進來,低著頭道:“回小主,陛下已經知道早上發生的事了。”
春貴人接著問道:“那陛下怎麼還沒有來水溪閣看本小主?”
晉王殿下不是說,陛下最重子嗣了嗎?
迎香結結道:“這……這……也許是陛下政事繁忙,一時走不開吧。”
“說不定今晚,陛下就會來陪小主用膳了!”
春貴人翻了個白眼,心頭有些煩躁。
還不了解男人嗎?
聽說了胎氣的事,陛下都沒有眼地趕過來,過后還會想起?
看來這個孩子在帝王陛下心中的分量,也沒那麼重。
可是聽人說過,宸貴妃懷孕時,陛下基本上每天都往鐘粹宮跑。那待遇,后宮的哪個人能與之相比?
為什麼換到上,差距就這麼大?
迎香繼續安道:“小主,左右如今的后宮,就您一個懷孕的人,金貴著呢!”
“陛下就算今天不開空,過后也總會來看您的。”
春貴人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沒有再糾結此事。
反正只是為了恩寵,又不是真的喜歡陛下。
隨即,春貴人又問道:“那陛下有沒有說,怎麼置王嬪?”
那個人可是害胎氣的罪魁禍首!
“這……”
見迎香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春貴人皺著眉頭道:“有話就直接說!”
迎香這才著頭皮道:“陛下說……后宮的事都歸宸貴妃娘娘管轄。”
“聽聞宸貴妃娘娘已經罰了王嬪娘娘,陛下便沒有再過問此事了。”
王嬪今天一大早就去鐘粹宮請罪,最終被罰了三個月例銀的事,春貴人不是沒有聽說過。
但并沒有放在心上。
害懷孕的宮嬪胎氣,卻只罰三個月的例銀,這懲罰也太輕飄飄了吧?
宸貴妃分明就是有心包庇王嬪!
春貴人一直想著,懷的不是宸貴妃的孩子,宸貴妃當然不在意。但陛下聽說此事,必定會嚴懲王嬪!
已經等著看對方的下場了!
誰知道……陛下竟是這種回答……
春貴人生氣地將手邊的茶盞揮到了地上:“你說什麼?!”
“三個月的例銀,對嬪位來說算得了什麼,陛下就如此不在意本小主的孩子嗎?!”
“王嬪害本小主了胎氣,他都不嚴懲對方……”
虧還以為,經此一事,王嬪說不定會被降為貴人呢。
屆時們都是貴人,還比王嬪多了一個封號,王嬪還有什麼資本在面前耀武揚威?
可最終的結果,卻如此令春貴人失……
迎香道:“小主息怒!”
“陛下哪是不在乎您的孩子啊,分明是因為給王嬪娘娘的懲罰,是宸貴妃娘娘下的令。”
“陛下如果再對王嬪娘娘作出懲罰,豈不是打宸貴妃的臉,讓大家覺得管理不好后宮,所以陛下才手此事嗎?”
“陛下那麼寵宸貴妃娘娘,當然不會這麼做。”
“說到底,還是因為宸貴妃娘娘包庇王嬪娘娘。”
春貴人也想明白了這一點,眼眸中浮現出了涼意:“呵!本小主就知道,宸貴妃不是能容人的!”
“所幸本小主和王爺的計劃,就快實施了。”
“屆時……便是宸貴妃的死期!”
既然陛下喜歡千百的人,沒了宸貴妃珠玉在前,便可以獨占恩寵了!
迎香恭維道:“小主英明!”
“既然如此,小主不妨再忍耐一段時間。”
春貴人一邊著自己的肚子,一邊擔憂道:“王爺被足這麼久了,也不知道現在過得怎麼樣了……”
知曉自己懷孕后,宮里肯定有許多人盯著水溪閣。所以春貴人不敢在這種時候,貿然給晉王傳信。
若是被人發現了,倒霉不要,連累了王爺,那才真是罪該萬死了。
這時,一名宮進來通傳道:“小主,儲秀宮的彩來了。”
彩是康嬪邊的掌事大宮。
春貴人立即道:“傳進來。”
“是。”
進了水溪閣,彩客氣地朝春貴人行了一禮:“奴婢給春貴人請安,貴人吉祥!”
“不必多禮。”
春貴人含笑著彩:“你怎麼過來了,可是康嬪娘娘有什麼吩咐?”
彩示意后的小宮,將禮給水溪閣的人:“娘娘聽說貴人了胎氣,心中掛念不已,所以特地命奴婢送了一些補品過來。”
大周有一句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所以后宮與春貴人好的宮嬪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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