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若離明白，不管是菡萏還是宸貴妃，一個都奈何不了。即便心中再氣憤，也只能憋著生悶氣。

不過……奈何不了鐘粹宮的人，不代表不能繼續在長春宮作威作福。

呵！做了這麼多年的掌事宮，長春宮上下早就在的掌控中了。若即以為暫時得了娘娘青眼，就能取代的地位嗎？想得！

對付區區一個若即，對若離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只不過現在的臉還沒好，就算若即下去了，也不到頂上。

如今只能靜待時機。

若離看向了小宮，吩咐道：“慌什麼？長春宮還不到若即說了算。”

“我要先養傷，你最近替我盯了，看有沒有其它作。”

小宮立即道：“是！”

跟若離姐姐的利益是綁在一起的，當然希若離姐姐重新得到娘娘的重。

主殿里。

所有人都能覺到，娘娘今天的心很不錯，而且換了打扮的風格。

眾人雖然不敢說，可都覺得娘娘以前的打扮固然端莊持重，卻不適合年紀輕輕的，看起來平白老了不。

若即為娘娘裝扮的樣子，就十分好看。

莊妃著銅鏡中的麗宮妃，輕輕皺起了眉頭。

自父親教導，端莊大方，是不喜歡如此輕浮的打扮的。放在從前，定然不會穿這副模樣。

只是……既然陛下喜歡，那便罷了。

沒有什麼事比早日懷上皇嗣更重要。

莊妃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底閃過了一算計……

夕已死，這件事遲早會傳到大公主的耳朵里。

既如此，不如讓這個做母妃的親自告訴大公主，免得大公主傷心。

想到這里，莊妃抬起頭道：“去帶大公主過來，和本宮一起用早膳。”

若即福了一禮：“是。”

很快，穿著一襲，扎著兩個小啾啾的大公主就過來了。

站在莊妃旁邊，禮貌地行禮：“韞兒見過母妃！”

莊妃沖溫和一笑：“不必多禮。”

“來，陪母妃用早膳。母妃今天讓小廚房準備的，都是你吃的。”

大公主甜甜一笑：“是。”

昨天去養心殿陪父皇用午膳，說了那麼多話，最后都忘記問夕姐姐到底怎麼樣了。

等用完早膳，還要繼續讓父皇補償夕姐姐呢。

然而……早膳的過程中，莊妃頻頻看向大公主，一副言又止的樣子。

大公主只是年紀小，又不是傻，當然看出了莊妃的反常。

放下筷子看向莊妃，關心地問道：“母妃，您怎麼了？”

莊妃似乎有些為難：“這……韞兒，有一件事，母妃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越是這樣，大公主越好奇：“什麼事呀？”

“母妃，您是有要告訴韞兒嗎？”

莊妃深深嘆了一口氣，眼中滿是疚：“是這樣的，那日見你哭著從花園跑回來，母妃一時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便想去鐘粹宮問問況。免得是哪個不長眼的宮沖撞了你，平白讓母妃和宸貴妃娘娘之間生出誤會。”

“宸貴妃娘娘聽說后，為了以正宮規，便下令打了夕二十杖。可是誰都想不到……夕年紀小，不住刑，竟、竟就這麼去了……”

“哐當”一聲，大公主手上的碗掉在了地上。

抬頭看著莊妃，眼中滿是不敢相信：“怎、怎麼會？！”

“母妃，您一定是在跟韞兒開玩笑，是不是？！”

“夕姐姐怎麼會、怎麼會被宸娘娘打死了呢……”

莊妃臉上的愧疚之更濃，拿起帕子按了按潤的眼角，似乎都不敢看大公主的眼睛了：“韞兒，都是母妃不好。”

“如果不是母妃太過關心你，想弄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宸貴妃娘娘就不會遷怒夕，夕也不會被活活打死了……”

“宸貴妃娘娘協理六宮，下自然要嚴苛一些，不然如何服眾？”

“你要怪就怪母妃吧，都是母妃的錯……”

大公主心中涌起了無盡的悲傷和疚，大顆大顆的淚水，從那雙桃花眼中滾落下來：“不！不！韞兒不信！韞兒真的不信！”

“韞兒還要和夕姐姐做最好的朋友，一起去花園捉蝴蝶，讓夕姐姐為韞兒畫很多畫呢。夕姐姐怎麼會死了？！嗚嗚嗚……”

“不要！韞兒不要……”

夕姐姐的爹爹和娘親，都是被母妃害死的，現在夕姐姐也因而死……

為什麼？嗚嗚嗚……真的不想的……

莊妃亦紅了眼眶，著大公主道：“韞兒，都是母妃的錯，是母妃不該去鐘粹宮詢問夕。”

“你怪母妃吧，不要再哭了。看到你的眼淚，母妃的心就像揪起來一樣疼……”

大公主知道莊母妃很疼，不然也不會跟著一起哭了。

已經失去了太多在乎的人，不想再讓莊母妃跟著一起傷心了。

大公主流著淚走到莊妃邊，抬起小手為眼淚：“莊母妃不哭。”

“韞兒知道，您也是關心韞兒，才想弄清楚那天是怎麼回事。這不是您的錯，韞兒不怪您，嗚嗚嗚……”

“宸娘娘本來是個很好的人，為什麼會打死夕姐姐呢？”

以前一直覺得，母妃殺無辜是不對的，為什麼宸娘娘也變得跟母妃一樣了？

莊妃深深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道：“韞兒啊，你還小，哪懂大人深沉的心思。”

“再簡單、善良的人，登上高位之后，都會變的……宸貴妃娘娘，已經不是你記憶中的那個宸貴妃娘娘了……”

豆大的淚珠不停地從大公主眼中滾落，轉往外跑去：“不！韞兒不信！韞兒要去鐘粹宮，問宸娘娘為什麼要這麼做！”

“夕姐姐已經很可憐了，宸貴妃娘娘為什麼還要打死？嗚嗚嗚……”

這樣夕姐姐不就滅門了嗎……

莊妃起攔住了大公主，心痛道：“韞兒啊，你快別這麼傻了！”

“對你來說，夕是你最好的朋友。可在宸貴妃娘娘眼中，不過是個低賤的宮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