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妃今年也才二十五六歲，平日總打扮得十分沉穩、端莊，看起來平白添了不年紀。

若即今天為梳妝打扮，走的雖然也是簡單素雅的風格，卻比莊妃一貫的裝扮靈了不。

著鏡子里那張麗的容，莊妃輕輕皺起了眉頭。

承庭訓，向來喜歡莊嚴肅穆的風格，若即怎將打扮得如此輕佻？

終究還是若離更懂的心思。

然而這時，小蔡子從外面走了進來，恭敬道：“娘娘，陛下的儀仗已經快到長春宮了！”

這時再換裝扮也來不及了，莊妃只好下心中的不滿，起帶人出去迎接。

看到南宮玄羽的影，立即跪下行禮：“臣妾參見陛下，陛下萬歲！”

南宮玄羽的目落在莊妃上，眼底閃過了一抹訝。

莊妃明明正值千百的年紀，可他每次見到，都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打扮。恍惚間，讓他誤以為見到了慈寧宮的太后……

而今晚的莊妃，著一襲素裳，妝容清淡卻不失雅致。尤其鬢邊別著的一朵玉簪花，為整個人添了幾分艷之。

這才是這個年紀應有的打扮。

“起來吧。”

南宮玄羽淡聲道：“你今日這副裝扮倒不錯，很適合你。”

莊妃微微一愣。

都快記不清，陛下上一次夸贊是什麼時候了……

莊妃低著頭，角出了一抹淺笑：“謝陛下。”

看來若離以前說得沒錯，陛下不喜端莊持重的子，反而喜歡妖妖嬈嬈的貨。

進了室，若即端了茶過來。莊妃親自接過，送到了南宮玄羽面前：“陛下請用茶。”

南宮玄羽自然認得莊妃邊的大宮，只是有些疑，隨口問道：“平日都是若離在你邊伺候，今夜怎換了若即？”

聽他提起此事，莊妃似乎有些難過，低著頭道：“陛下應該已經聽說了，前兩日韞兒去花園玩，卻遇上了宸貴妃娘娘宮中的宮，夕，最后哭著跑了回來……”

“臣妾看著，真是心疼得。”

“而且陛下信任臣妾，才將大公主給臣妾養，要是大公主在長春宮過得不開心，臣妾豈不是辜負了陛下的期？”

“所以得知此事后，臣妾立刻就去鐘粹宮，想弄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免得哪個不長眼的沖撞了韞兒，平白讓臣妾和宸貴妃娘娘之間生出誤會。”

“誰知、誰知……若離不知道哪句話說錯，得罪了宸貴妃娘娘，竟被宸貴妃娘娘下令掌……”

“傷了臉，容有礙，臣妾自然不敢再讓來伺候陛下，不然豈不是前失儀。”

南宮玄羽聽完后，臉上并沒有多余的表，只是道：“宸貴妃不是濫用私刑之人，既然罰了若離，說明那個賤婢確實該打。”

莊妃一噎，隨即臉上又恢復了那副溫和的笑容：“陛下說得是。”

“臣妾也跟若離說，能得宸貴妃娘娘教誨，是的福分。這些日子養傷的同時，一定要好好反省自，以后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南宮玄羽卻毫都沒有給莊妃面子，直截了當地問道：“若離是你的大宮，打便等同打你的臉。你就是因為如此，才宸貴妃死了夕？”

莊妃一驚，隨即起擺跪在了地上。

這張寶相莊嚴的臉上，此刻盡是委屈之：“陛下何出此言？”

“臣妾信佛，日日都會在小佛堂誦經，又怎會妄造殺孽？”

“臣妾只是擔心大公主失去了親娘，在宮中會被人欺負，這才想去鐘粹宮弄明白，與那個宮之間究竟是怎麼回事？”

“臣妾真的是想著對夕小懲大誡，免得以后其他宮人有樣學樣，讓韞兒委屈。”

“臣妾也想不到，宸貴妃娘娘會將夕打得那麼重，讓夕就這麼去了……”

“知道這個消息后，臣妾心中疚難安，覺得是不是自己無辜害死了一條命……”

如果若離在這里，此刻肯定會跳出來跟著說，娘娘知道夕不住刑死了的消息，就一直在小佛堂為誦經、超度。

娘娘的份何其尊貴，竟如此給一個宮面，又怎麼會想要夕的命呢？

只可惜……站在這里的是若即。許多莊妃不好說出口的話，并不會像若離一樣幫忙。

南宮玄羽審視著莊妃，冷笑了一聲問道：“這麼說，是宸貴妃太過殘暴，下手不知輕重了？”

莊妃連忙搖頭：“臣妾并無此意。”

“宸貴妃娘娘下雖嚴，卻不是濫殺無辜之人，既然只是罰夕杖刑，又怎會故意要的命呢？”

“許是、許是夕沒那個福氣，繼續伺候宸貴妃娘娘，這才去了……”

左右不過是一個宮，南宮玄羽沒有再揪著此事不放。

他看向了莊妃，繼續問道：“朕聽聞是你韞兒去養心殿，讓朕替補償夕？韞兒這才告訴了朕夕的世，以及跟柳氏之間的仇恨。”

問這些話的時候，南宮玄羽一瞬不瞬地著莊妃，似乎要看清的每一個表。

帝王雖然沒有把話說得太明白，莊妃卻清楚他的意思。

陛下是想問，是不是故意借大公主的，向他夕的世，好讓他疑心宸貴妃。

如果是其他人經歷同樣的事，到帝王周的迫，恐怕早就嚇得冷汗直流了。

然而莊妃早已猜到陛下今晚過來的目的，此刻并不慌，只是溫和地看著南宮玄羽：“回陛下，的確是臣妾這麼教韞兒的。”

“但臣妾如此做，也是有著自己的考量。”

說到這里，莊妃喟嘆了一聲：“韞兒雖是金枝玉葉，卻心思純善，從未將宮人們當奴仆看待，更是口口聲聲著夕‘姐姐’。在心中，把夕當最好的朋友。”

“俗話說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結。所以知道此事后，臣妾也希夕能放下仇恨，繼續像以前一樣跟韞兒做朋友。或許有的陪伴，韞兒會漸漸恢復從前的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