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璃的心一下子就涼了,沒想到,季修文這麼卑鄙。
明明都簽署了離婚協議,可這才多久,他居然就變卦了!
顧璃心里產生了濃濃的危機,坐在自己的工位上,不發一眼,腦子有些懵。
就在這時,一只手將手中的東西了過來,接著,便是宋薄言的聲音。
“呵,季修文自從跟那個人在一起之后,真是越來越稚了。”
宋薄言無所謂的將傳票扔在桌上,道:“就這麼個東西,就能把你嚇得魂飛魄散了?”
顧璃眼圈有點紅,低低的說:“在可樂的事上,我沒有辦法理智。”
宋薄言嘆了口氣,道:“放心吧,養權沒有這麼容易變更的。你這邊沒有任何過失,法也不會將養權隨意判給他的。”
兩人正說著,陸心謠從外面走了進來,宋薄言立刻恢復了一貫的清冷,與顧璃拉開了一段距離。
陸心謠若有所思的觀察著他們,似乎想看出些什麼。
宋薄言及時打斷了的思緒,道:“讓你辦的事,辦好了?”
“是,您給我的兩個事,我剛才都辦完了。”
陸心謠自信滿滿的回答。
隨即,道:“宋律,十分鐘之后,您約見了遠航集團的副總。”
“我知道了。”
宋薄言說著便往會客室走去。
陸心謠終于找到了機會,雙手抱臂,走到顧璃面前。
“顧璃,說句實話,之前宋律請假,是為了你吧?”陸心謠勾起角,似笑非笑的道:“畢竟,那兩天,你和他誰也沒來辦公室。”
顧璃的眸輕飄飄的從上掠過,道:“跟你有關系嗎?”
“哼,別以為有宋律給你撐腰,你就能這麼目中無人了!”
陸心謠恨恨的說:“你難道不知道,什麼父母之命,妁之言?你以為宋律的婚姻,他一個人就能做得了主?”
顧璃表面上不以為意,裝作沒有聽到,認真的理著手中的工作。
可事實上,還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耳朵,將陸心謠的話,聽了進去。
只聽陸心謠鄙夷的說:“你一個離過婚的人,全所上下都知道你前夫過來跟宋律大打出手,你以為宋律的父母會接你嗎?我想,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想要二手貨,更何況,是宋律這麼優秀的人呢?”
顧璃強撐著自己的意志,讓自己不要在意陸心謠瘋狗一般的攻擊。
可是,心底卻溢出了莫名的傷。
不停的安著自己,本來對宋薄言就沒有任何非分之想,何必管宋薄言和他家人的看法?
跟自己毫無關系,不是嗎?
陸心謠冷嘲熱諷著,可顧璃卻沒有任何反應。
就連自己都覺得沒意思了,這才離開,去做自己的事了。
陸心謠走后,顧璃整個人都沉沉的嘆了口氣,靠在了椅背上。
現在的,萌生出一種四面楚歌的覺。
和宋薄言這麼不清不楚的關系,令沒來由的焦慮。
而季修文更讓無比憤怒,仿佛一個躲不掉的影,如影隨形的跟著。
就在這時,南萍的電話打了過來。
“璃璃,你快過來一趟,你爺爺快要被氣死了!”
南萍的聲音里帶著哭腔,道:“這兩天,老爺子的狀態才稍微好一些。可剛才,那個人過來看老爺子,給你爺爺氣的,差點昏過去。我知道,你現在跟修文離婚了,這種事,我不該再打擾你。可我……實在不知道該跟誰說了。”
顧璃一下子張起來,追問道:“怎麼過來了?”
南萍道:“誰知道的什麼風?都怪修文這混賬小子,跟說老爺子快不行了,還打著過來探病的旗號。可我看就是想把老爺子給氣死啊!”
顧璃什麼都沒說,拿起包包就向外跑去。
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醫院,老爺子因為緒太過激,被氣昏了過去。
而始作俑者,以一副大獲全勝的姿態,悠哉悠哉的準備離開病區。卻正好遇到趕過來的顧璃,被堵在了門口。
瀾月還沒有開口,顧璃上去就是一掌。
“顧璃!你這個潑婦!”
瀾月甚至想還手,可又生生止住了作,笑盈盈的道:“哦,我忘了,你是該惱怒的。畢竟,季老爺子馬上就要死了,你也沒什麼依靠了!我今天,就是來見他最后一面的。”
顧璃聽到瀾月這麼說,整個人都抑制不住的抖著,憤怒道:“瀾月,季爺爺是季修文最重要的人。如果他真的被你氣出了好歹,季修文絕不會饒了你!”“是嗎?那我該到害怕啊。”
瀾月做出害怕的樣子,道:“可惜,修文現在,只信任我。這個該死的老頭子,人都快埋進土里了,居然還想拆散我們,真是癡心妄想!顧璃,你等著,不僅是這個死老頭子,還有你,我也一樣不會放過!可樂的養權,還不知道會落到誰手里呢!”
提起可樂的事,顧璃的氣更是不打一來。
恨恨的道:“那些話,是你告訴可樂的?瀾月,你卑鄙到利用一個小孩子,怪不得你的孩子,會流產!”
瀾月呵呵的笑了笑,道:“沒辦法,你的兒子,實在是太好糊弄了。我隨便一說,他就當了真,現在整天擔心自己以后是個孤兒了呢!”
可顧璃卻發現,在提起瀾月那個流產的孩子時,這人似乎一點反應都沒有。
但凡做過媽媽的人,絕對做不到這樣淡定。
就像現在,瀾月所有的注意力都聚焦在與爭吵上面,卻一丁點兒都不在乎自己那個未出世的孩子。
顧璃的目漸漸暗了下來,似乎在想些什麼。
瀾月還以為顧璃是怕了,得意的笑了笑,道:“沒話說了吧?顧璃,你給我等著,你的報應,還在后面呢!”
說完,踩著高跟鞋,離開了醫院。
顧璃這才跑進病房里,季老爺子還昏睡在病床上。
曾經那麼健康的老爺子,現在,只剩下皮包骨頭,凄慘極了。
南萍憂愁的道:“那人剛走,如果不是過來,老爺子今天的狀態還算不錯。可就這一會兒,就又昏迷了。”
“我剛才見了。”
顧璃恨恨的道:“季修文呢?他去哪里了?居然讓這人跑來撒野!”
南萍嘆了口氣,道:“最近帝都那邊的公司好像出了點問題,他三天兩頭回帝都。”
顧璃現在真是恨不得季修文那個狗男人破產才好!
沒過多久,宋薄言給打來了電話。
“顧璃,現在是工作時間,你又跑哪里去了?”宋薄言責備的道:“一點責任心都沒有嗎?就這還想當律師?”
顧璃有些委屈,聲音都染上了一層哭腔,“季爺爺被氣昏了,我在醫院……”
“哪家醫院?”
宋薄言聽到聲音不對,頓時不再責備,而是追問道:“哪家醫院?你等著我,我這就過去。”
顧璃吸了吸鼻子,悶悶的說:“不用了,我現在就回去。”
畢竟,季老爺子一時半刻也沒醒不來,只能讓南萍等季老爺子醒來之后再通知了。
就這樣,顧璃心沉重的離開了醫院。
剛到單位,就被宋薄言進了辦公室。
“你剛才說,季老爺子是被誰氣昏的?”
宋薄言雖然不喜歡顧璃再跟季家的人有任何往來,可季老爺子不是壞人,又對顧璃這麼好,他知道,以顧璃的格,不會不管季老爺子的。
因此,顧璃的人,他也會盡量去接。
就像現在,他道:“聽說季老爺子病的很嚴重,現在怎麼樣了?”
“別提了,瀾月那個人今天跑到醫院,打著探病的名義,在爺爺面前晃悠。”
顧璃垂著睫,失落的說:“現在,爺爺都沒有醒過來,罪魁禍首倒是心滿意足的走了。”
宋薄言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聽說。
畢竟,季家的事,他實在是沒有立場去管。
就在這時,顧璃突然說道:“我還想請個假,下午,我要去一趟醫院。”
宋薄言眸中閃過一抹擔心,問:“怎麼了?你哪里不舒服嗎?”
“沒有啦,我……是想找找線索。”顧璃咬牙道:“瀾月這人,再不收拾遲早會出大事的。之前是我自己太過輕心,現在,我不想放過了。”
宋薄言出一抹疑,問:“那你想怎麼做?”
“這事兒說來話長!之前,流產,還陷害我們可樂,搞得可樂對他爸爸都產生影了。”
顧璃恨恨的說:“挑撥完季修文跟可樂的,又開始挑撥我跟可樂的。真以為我是吃素的,不敢呢!今天,我發現也許從流產開始,這就是一個局!沒有哪個母親在聽到別人這麼說的孩子時,會這麼淡定。可那個人,淡定的簡直像個局外人。”
聽著顧璃有理有據的分析,還有那張牙舞爪,恨不得打敗敵人的模樣,宋薄言只覺得異常有趣。
他的邊,要不就是自信傲慢的強人,要不就是矯造作的小人。
可像顧璃這般有趣的人,從沒有出現過。
似乎到了他的目,顧璃嚇了一跳,尷尬地問:“你怎麼這樣看著我?”
宋薄言掩住目中的欣賞,緩緩走到面前,問:“你這麼恨瀾月,是因為,你還惦記著季修文?把那人干倒了,季修文才能心甘愿的回到你邊?”
顧璃的眉頭深深蹙了起來,怒道:“你這是什麼腦回路?宋律師,請你不要拿你的謀論套在我上,可以嗎?要不是那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底線,我都跟季修文離婚了,才不會理!”
見快要生氣了,宋薄言角彎起一抹笑,了的臉頰,道:“我跟你開玩笑的!”
顧璃趁機說道:“那你準不準我假?”
宋薄言笑了聲,道:“你是第一個敢這樣跟我請假的下屬,你說,我該不該準你假?”
顧璃這才發現,自己有點蹬鼻子上臉,恃寵而驕了。
可是,這難道不是被偏的人,應該擁有的特權嗎?
昂了昂下,清秀的眉峰微挑,帶著挑釁的意味,“宋律師,可以準我假嗎?”
宋薄言簡直死了這樣的壞孩。
顧璃并不知道,那種狡黠中著壞壞的模樣,卻是萬般的魅。
宋薄言低頭在角了個香,聲道:“要我陪你去嗎?”
顧璃趕忙退后了幾步,臉紅的要命,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用不用,我……我哪敢耽誤你的事?”
說哇,如同一只了驚的小兔子,從他辦公室逃開。
……
榮嬰醫院。
顧璃去了婦產科,自稱是瀾月的朋友,想找當初給瀾月做流產手的醫生。
前臺護士查了一下電腦,道:“抱歉,王醫生已經在上個月離職了。”
“離職?”
顧璃連忙道:“那當時有沒有一起幫做手的護士呢?”
只想確定,瀾月到底是不是真的流產了。
護士狐疑的看著,道:“這位小姐,您……到底想打聽什麼呢?我們醫院都是有保義務的,不能隨便病人的信息。”
就這樣,顧璃跟這個護士磨了很久,也沒有打探到任何有利的消息。
可也不能說是一無所獲。
至,那個接診瀾月的醫生,在瀾月流產手之后就離職了,絕對有貓膩。
這個時間點太巧合了!
顧璃帶著重重疑回到了單位,這時候大家已經下班了,只有宋薄言辦公室的燈還亮著。
輕輕敲了敲門,得到允許后,推門而。
宋薄言合起面前的資料,道:“下午調查的怎麼樣?有線索了嗎?”
“有一點,但好像,也沒什麼用。”
顧璃坐在沙發上,整個人悶悶不樂的。
宋薄言道:“你是不是忘了接可樂了?現在都幾點了?”
“哦,我婆婆接去了。”顧璃解釋道:“我婆婆說,等爺爺醒了,第一眼肯定最想見到可樂,所以,就把可樂接過去了。”
宋薄言眸中染上一層不悅,道:“都多久了,還是這樣的稱呼?不準備改改嗎?”
顧璃微微一怔,這才意識到自己是習慣了。
連忙道:“我的意思是……可樂的……”
宋薄言的表這才緩和一些,轉而問道:“把你下午的收獲跟我說說,或許,我可以幫的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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