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男朋友……不是、你意思是……”書音指著自己的鼻子,難以置信,“你那時候暗的人是我?”
“不然呢?”要不是沒開燈,書音就能妥妥的看到燕辭一臉嫌棄的表。
書音迷茫的眼珠子轉了轉,“不是簡輕輕嗎?”
“簡輕輕是誰?”
“就那個……比我們高一屆的,拿了理學獎的那個……”
“哦,我知道了。”
燕辭打斷書音,并說道:“人家很聰明。”
“你什麼意思?你意思是我傻咯?”
書音想起燕辭剛剛說過的那句話--我看上的那個姑娘,確實不怎麼聰明。
在燕小辭心中就是個傻的,為什麼一點也不意外?讓意外的是:“你暗我?你暗我你還那麼對我?”
要知道,當年翻墻的時候,十次有九次都是被燕小辭親手抓住,并且扭送教導主任辦公室的。
書音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你暗我你還故意找我麻煩?不就把我往伏地魔辦公室里送?每次課間的時候都抓我?還故意誣賴我和紀言晟對象?我那檢討寫了多久你知道麼?”
燕辭被數落得忍不住了一下眉,“那時不知道我喜歡你。”
“……那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在你走后的第二年。”
書音忍不住吐槽,“那你這反弧可真夠長的。”
其他人聽到這種告白時,至會追問一句“為什麼”,書音倒好,上來就懟。
不愧是。
燕辭笑著說:“你也沒心的。”
“那我們可真配啊!”書音接完這句就愣住了,怎麼把心里吐槽的話說出來了呢?半小時前還一口咬定配不上燕小辭呢!果然,人不能立flag,一立下就打臉。
還好燕小辭的重點不在這上面,他秉承著把這個故事講完整的原則,問書音:“還聽不聽?”
“聽。”
書音點點頭,問他:“那你有想過來找我嗎?”
“剛開始沒有,等我下定決心的時候,你已經準備回國了。”
“那你這決心下得可真夠久的,八年啊?”
很難得的,這次燕辭沒有回懟,而是語氣無比慎重的“嗯”了一聲。
“我反應慢,一開始沒意識到自己喜歡你,所以針對你。等我回過味來的時候,你已經走了。我想,我又不是非你不可……”
“你最好現在也是這麼想的。”書音冷冷的接了一句。確實,以燕小辭的條件,要誰不行,干嗎在這一棵樹上吊死。
燕辭說:“就是因為意識到非你不可,所以才決定去找你。”
“你所有的智商都用在創立英慈娛樂這件事上面去了吧?好端端的一棵公英,在哪兒落地不行,干嗎非得找我這株半山腰上的野玫瑰呢?”
“可能是因為香吧。”燕辭說著,低頭嗅了一下的頭發,中肯的評價,“確實香。”
“那是人家晏三爺的洗發香波調子好聞,跟我沒關系。”和燕小辭聊天的時候,話題總能不經意的跑到十萬八千里外去。
“這味道你喜歡嗎?”燕辭問。
書音拿起一縷頭發聞了聞,“是好聞的。”
“那回頭搬到咱家里去。”
書音看過浴室里的洗發水和沐浴,沒有任何品牌和介紹,連瓶子都是用漂亮的琉璃盞分裝的,擺明了是特地請調香師特地調的。
“你怎麼跟個土匪似的,喜歡什麼就往家里搬啊?”
“我要真是土匪,第一個想往家里搬的不就是你嗎?”
“我不做寨夫人。”書音笑著說。
燕辭也跟著笑道:“那你做債主,我做你的小白臉。”
“你長得這麼,就不要想得這麼了。”書音繞回剛剛的話題,“你講的故事,是真的嗎?”
“你希是真的嗎?”燕辭玩著的頭發。
很認真的思考了這個問題,如果這個故事是真的,那燕小辭就等了整整八年,八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只有經歷過的人才知道,有多難熬。書音沒有真心實意的喜歡過誰,燕小辭是第一位。
搖搖頭,認真地說:“不希。”
燕辭回:“是真的。”
書音:……
“這世界總有不如你意的時候。”燕辭說。
書音經歷了太多不如意的時刻,知道這句話是真理,所以越發沉默。
“但是……”燕辭又重新開口,“也總有如愿以償的時候。”
黑暗中,他看著沉默的書音,笑容很的摟住了,在的耳邊說:“不要失去希。”
談書墨說:比失更可怕的是絕,是對未來不再有期許。人之所以會走到絕境,也是在某一瞬間再也看不到前方的亮。這對抑郁癥患者來說,是日常狀態。尤其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當周圍的一切都安靜下來,悉的親人、朋友都睡下了,他們卻在經歷失眠狀態時,尤其容易放下防備,選擇一了百了。
書音的況不算特別嚴重,只要在經到某種刺激的時候會表現得十分突出,例如之前在醫院那兩次。有意識到自己是病了,也有積極地接治療,可是這樣的治療在看來就是無底。
支撐活到現在的,是對書淮安以及陳雪頤的仇恨。如果有一天意識到這些仇恨消失了也依舊換不回母親的命或者年的缺失時,那就是信仰坍塌的時候。而在那個時候,的邊一定要有最信任的人。
談書墨努力的給灌輸著一個思想:當你覺得自己一個人不過這道坎兒時,或許可以找一個你最信任的人扶你一把。
怕就怕,到那時心里沒有那樣一個人。
燕辭的懷抱很堅實,也很溫暖。書音尋了個最舒服的姿勢,像貓咪一樣窩著。
至這一刻,是全心放松的。就像一直在泥濘中緩慢掙扎的小蝸牛,終于遇到了撐著傘過路的人,即便是躲雨的時間很短暫,也終于能得到片刻的休憩。
或許這就是談院長所說的,找一個信任的扶一把的覺。這覺,意外的還不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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