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彤不想坐以待斃。

現在軒轅閣那邊不識好歹，只能是放下段，去見見那個韓靈粹。

呵！

一個小小的蘇靈，改了名字韓靈粹，就能改變那個不怎麼好的出嗎？

真是異想天開。

……

姜姝彤約見韓靈粹的地方，是城中最頂級的私人會所。

紅木屏風將茶室隔出私空間，紫砂茶在暖下泛著溫潤的澤，空氣中飄著昂貴的沉香，卻不住兩人之間的寒意。

姜姝彤親手給韓靈粹斟了杯茶，茶湯琥珀的漣漪在杯沿晃了晃，的語氣帶著刻意放緩的溫和。

“靈粹，嘗嘗這個，是今年的明前龍井，閣兒以前總說你喝這個。”

韓靈粹放在膝上的手輕輕蜷了蜷，指尖冰涼。

五年了，這個人終于肯用正眼瞧，卻是在這種時候。

沒有去茶杯，只是抬眼看向姜姝彤，目平靜得像結了冰的湖面。

“姜士約我來，不是為了喝茶的吧。”

姜姝彤臉上的笑意淡了些，放下茶壺的作帶著細微的聲響。

早就知道韓靈粹子倔，卻沒料到五年過去，這子冷反而更甚。

“我知道你恨我。”嘆了口氣，語氣像是卸下了所有防備。

“當年的事，是我不對。我不該用那些手段你離開閣兒，更不該……”

頓了頓，像是難以啟齒，“更不該在你和閣兒之間制造誤會。”

韓靈粹的睫了，眼底掠過一嘲諷。

“過去的事，說這些沒意義。”

韓靈粹打斷，聲音里聽不出緒，“您有話直說吧。”

姜姝彤端起自己的茶杯，指尖挲著杯壁，像是在斟酌措辭。

“我知道你還著閣兒，他心里也一直有你。尋尋的事，鬧現在這樣，對誰都沒好。”

抬眼，目銳利地看向韓靈粹。

“我可以接你。只要你愿意跟閣兒結婚，軒轅夫人的位置是你的，家里的產業也有你一份，將來尋尋認祖歸宗，你就是他名正言順的母親。”

以為這番話足以讓韓靈粹心。

哪個人不想擁有這些？

尤其是韓靈粹這種曾經被踩進塵埃里的人。

可韓靈粹只是輕輕笑了笑，那笑意卻沒達眼底，反而像淬了冰。

“姜士，您是不是忘了？五年前，就是您親手把我從他邊推開的。現在用這些來拉攏我，不覺得太晚了嗎？”

“此一時彼一時。”

姜姝彤的語氣沉了沉，“當年是我糊涂，現在我想明白了，只有你才能幫閣兒穩住局面。”

“沈寒星那種二婚的人，本登不了大雅之堂。”

“旁支那些人已經在蠢蠢，再拖下去，軒轅家的產業遲早要被他們分食。”

“所以，您是想讓我做您手里的刀，幫您對付沈寒星，順便擋掉旁支的覬覦？”

韓靈粹的聲音陡然冷了下來，“您覺得我會答應？”

姜姝彤的臉終于有些掛不住了。

“韓靈粹，你別給臉不要臉！我放下段來跟你談，是看在閣兒的面子上！”

“你以為離了軒轅家，你還能有什麼？除了閣兒，誰還能給你現在擁有的一切？”

韓靈粹放在膝上的手猛地攥，指甲幾乎嵌進掌心。

抬起頭，眼底的平靜徹底碎裂，翻涌著抑了五年的恨意：“您倒是提醒我了。”

從隨的手包里拿出一個錄音筆，輕輕放在桌上，按下了播放鍵。

里面傳出一段模糊的對話，約能聽到“剎車”、“手”、“做得干凈點”之類的詞語。

姜姝彤的臉瞬間變得慘白，端著茶杯的手開始發抖：“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五年前那場車禍，不是意外。”

韓靈粹的聲音一字一頓，清晰地砸在茶室的寂靜里，“我找遍了當年所有的線索，終于查到了一些東西。”

“那個給貨車司機塞錢的人，那個在你手下待了十年的保鏢，還有醫院里被換掉的檢查報告……姜士，您說，這些證據要是給警方，夠不夠讓您付出代價？”

姜姝彤猛地站起來，椅子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

死死盯著韓靈粹，眼底的偽裝徹底撕裂，翻涌出赤的殺氣。

這個人，竟然一直在查！早就該想到的，當年就該讓徹底消失！

“你敢！”

姜姝彤的聲音因為憤怒而變調，“韓靈粹，你要是敢把這些東西出去，我讓你生不如死！”

“是嗎？”韓靈粹毫不畏懼地迎上的目，“那我們就試試看。”

就在這時，茶室的門被猛地推開。

軒轅閣站在門口，臉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顯然聽到了里面的爭執，目掃過姜姝彤猙獰的臉，最后落在韓靈粹上，眼底閃過一不易察覺的心疼。

“媽。”軒轅閣的聲音冷得像冰，“你在做什麼？”

姜姝彤看到兒子，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又像是被破了心事，語氣激起來。

“閣兒，你來得正好！這個人瘋了！拿著偽造的東西威脅我！”

軒轅閣沒理會，徑直走到韓靈粹邊，下自己的外套披在肩上。

他知道寒，尤其是在這種張的時候，手總是冰涼的。

“我們走。”他握住韓靈粹的手，的指尖果然一片冰涼，還在微微發。

“閣兒！”

姜姝彤氣急敗壞地喊道，“你就這麼縱容？要毀了我們軒轅家！”

軒轅閣停下腳步，回頭看向自己的母親，眼神里滿是失和疲憊。

“媽，五年前的事，我早就知道一些。靈粹要查，就讓查。該是誰的責任，誰就承擔。”

“這是我和之間的事，也是你當年種下的因，跟軒轅家無關，更不到你再手。”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以后，不要再找靈粹，也不要再找沈小姐和尋尋。我的事，我自己理。”

說完，他不再看姜姝彤一眼，牽著韓靈粹的手，徑直走出了茶室。

門被關上的瞬間，姜姝彤踉蹌著后退一步，跌坐在椅子上。

沉香的煙氣在眼前繚繞，卻讓覺得窒息。

韓靈粹的話，兒子的態度，像兩把尖刀，狠狠扎進的心臟。

看著桌上那個小小的錄音筆，眼底的殺氣越來越濃。

看來，有些人，是留不得了。

慢慢拿起了手機，撥通了一個塵封已久的號碼。

電話接通的瞬間，的聲音冷得像淬了毒的冰：

“幫我辦件事……”

……

會所外，寒風起。

軒轅閣將護在懷里，用自己的溫替擋著冷風。

“抱歉，讓你委屈了。”

他低聲說，聲音里滿是愧疚。

韓靈粹搖搖頭，抬頭看向他，睫下像鍍了層寒霜。

“我沒事。只是沒想到，到現在還執迷不悟。”

軒轅閣握了的手，掌心的溫度一點點傳過去。

“別擔心，剩下的事給我。五年前的真相，我會查清楚。該給你的代，我一定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