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是小說,現實是現實。
此時的男一男二男三在病房大眼瞪大眼,互相看不順眼。
溫苒往后一躺,腦海中只有三個字:誰誰。
蓁蓁睡了一覺起來,這會兒神奕奕,眨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熱鬧。
周聿珩扯:“霍總不在霍家當二十四孝好兒子,跑京北來干什麼。”
霍赫言不理會他,看向蓁蓁溫聲問:“好些了嗎?”
說著把一個致的禮盒遞過去:“上次看你很喜歡水晶球,所以給你買了一個。”
禮盒打開,水晶球里是一只蝴蝶,按開關,雪花飛舞間蝴蝶煽翅膀,夢幻浪漫。
算是非常投其所好了。
“哇!”蓁蓁不釋手,“謝謝叔叔!”
周聿珩磨著后槽牙,試圖用微薄的親讓蓁蓁放棄:“蓁蓁,這有什麼好的,爸爸給你買更大更好的好不好?”
“可是我很喜歡這個。”蓁蓁看向溫苒,“媽媽,我可以留下來嗎?”
幾道視線齊刷刷過來,溫苒有種自己是園里猴的覺,都看干什麼?
“你喜歡就留吧。”
霍赫言角往上翹,周聿珩俊臉幽黑,靳穆面無表。
病房氛圍詭異安靜,只有蓁蓁在愉悅地擺弄的水晶球。
溫苒不了這種氣氛,開口道:“你們都回去吧,我在這陪蓁蓁就行。”
“不行。”
不是一個人的聲音,是三個人異口同聲的聲音。
溫苒:“……”
霍赫言:“我想跟蓁蓁說說話再走。”
靳穆:“我不急,反正回去也沒事,等蓁蓁睡了再說。”
周聿珩冷笑:“明明是我兒,不知道你們殷勤個什麼勁。
而后擺出一個“他們不走我也不走”的理所當然表:“我是蓁蓁父親,晚上當然要由我來守夜。”
溫苒有種中年男人面對貌小妻的無力,走不掉又不起,只能坐那無奈扛。
蓁蓁倒是自如,一會兒跟爸爸說話,一會兒跟這邊的叔叔說話,一會兒又跟那邊的叔叔說話,小不停叭叭叭。
護士進來查看輸況看見的就是這一幕,小團子的床三面環帥哥,每個對小團子都是無微不至,溫。
護士:?
所以這就是傳說中的團寵?
嗚嗚……誰羨慕了我不說!
蓁蓁小朋友可能周旋三人間也累的,半個小時后開始打哈欠。
別說,溫苒都困得眼皮在打架,走過去撥開周聿珩,蓁蓁的頭:“睡吧,已經很晚了。”
蓁蓁躺下去,溫苒一邊給蓋被子一邊說:“蓁蓁要睡了,需要安靜。”
潛臺詞是,三位好走不送。
霍赫言跟靳穆對視一眼,走之前從包里拿出一個牛皮袋。
“溫苒,這些是你小時候畫的畫,你看能不能對你恢復記憶有幫助。”
周聿珩面寸寸泛冷,一會兒水晶球一會兒畫,霍赫言到底留了多以前的破爛?
靳穆看霍赫言的眼神多也有點幽怨,還拿以前的東西,這麼不講武德呢。
“以前的畫有什麼好看的,如果看畫有用,醫生就不用……”
周聿珩話沒說完,溫苒已接過去:“謝謝。”
“你們都走吧,”看周聿珩,“包括你。”
周聿珩好不容易把兩個礙眼的熬走,哪肯走:“我要留下來照顧蓁蓁。”
“用不著。”溫苒冷漠臉。
“醫院有護士護工,確實用不著周總。”霍赫言說。
靳穆也跟著道:“是啊,周總一起走吧。”
說完一左一右架起周聿珩,本沒給他機會,把人架了出去,還心關了門。
溫苒即刻鎖門,終于安靜了。
等蓁蓁睡著,坐在沙發上,就著昏暗的燈打開牛皮袋,里面是一沓塑封的畫紙。
線條簡單,涂也不細,很多都涂到邊框外面了,看得出是小朋友的畫作。
溫苒盯著某一幅一家三口的畫發了會兒呆,畫里男人戴著眼鏡,斯斯文文,人穿著紅子大波浪卷發,中間牽著扎羊角辮的小孩,小孩笑得眼睛彎彎,每線條似都在描繪幸福。
這是畫的跟爸爸媽媽嗎?
溫苒手指過三人的臉,試圖用畫喚起丟失的記憶,可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第二天,蓁蓁醒來看到那些畫。
“媽媽,這是誰畫的呀?”
溫苒:“是媽媽小時候畫的。”
小孩子才懂小孩子的審:“難怪這麼好看。”
蓁蓁已經退燒了,趴在床上小腳一翹一翹地看畫,突然指著一張:“媽媽,這里有個小本子。”
溫苒聞言看過來:“什麼小本子?”
蓁蓁指給看:“這棵樹下面呀,你看。”
黑黑的一小團,看不出是什麼東西,蓁蓁卻很篤定:“是寫東西的本子!”
“你怎麼看出是本子?”
“這里有個小豎條,我畫本子也是這樣畫的。”
溫苒:“……”
果然小孩子才能看懂小孩子的畫。
醫生過來查看況,蓁蓁已經退燒,神也不錯,醫生說可以回家,要注意按時吃藥。
昨天那種頭大的場景還歷歷在目,溫苒不敢在醫院待了,帶蓁蓁回了家。
周聿珩上午有個重要會議,開完會立馬往醫院趕,卻不料撲了個空。
“蓁蓁出院了?”
溫苒接到周聿珩的電話剛好停車:“醫生說沒問題就帶回家了。”
“沒問題就好。”周聿珩大步往電梯走,“你在哪?”
“上班,以為誰都跟周總一樣閑。”
“我閑?”周聿珩哼笑,他哪是閑,他是時間往跟前湊。
想見一個人再忙都會空去見,不想見一個人即使無聊到打蚊子也不會去見。
溫苒不想聊太多:“很忙,掛了。”
掛斷電話,溫苒下車往進站口走。
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因為蓁蓁一句話就往津城跑。
知道概率低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還是想去看看,蓁蓁說的那個小本子是不是真實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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