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按著計劃進行,阮濱安排好了工作,能提前的提前,能延后的延后,總之這段時間他就呆在都城哪里都不去,就等著沈家穎的電話。
晚上,早早結束了飯局,回來跟夏至視頻。
“在家呆得怎麼樣?有沒有很無聊啊?”
“有點,家里不用我做什麼,天太熱又不想出去,每天除了吃吃睡睡就是跟我弟弟玩。”
“要不然早點過來?財務部正好有個空缺,原來的會計請產假了,還沒招到人。”
“不差這幾天,我還是在家里等你來接我吧。”
“好,沈家穎快出月子了,應該近期會聯系我。”
“恩,那掛了,我準備去洗澡。”
“別掛別掛,都要洗澡了怎麼能掛?”
夏至笑著說:“什麼人啊真是,別來這一套。”
“這不是好幾天都沒抱你了麼,想你了。”
“恩,心里想想就了,至于視頻嘛,我就掛了,88。”
“誒誒”
夏至果斷地掛了視頻,角笑得甜,這一刻的幸福,用了多眼淚換得,只有自己知道。
約定的時間已經超過三天,阮濱有些等不及了,他發了條微信給沈家穎--“什麼時候去檢查?我們去辦一下手續吧。”
消息發過去,等了半天沈家穎都沒有回復,他有一種不好的預。
猶豫再三,他直接撥了沈家穎的電話,“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后再撥。”
阮濱不由得深深地皺起了眉頭,怎麼回事?
臨近下班的時候,家里來了電話,“喂,媽,什麼事?”
鄭玉淑在電話那頭焦急得很,說話聲音都有些抖,“兒子,你快回來,沈書記突然來家里了,臉特別不好。”
“沈書記?他來干什麼?”
“反正不是來探你爸的,像是來質問你的,幾次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好,那我馬上回去。”
掛了電話,阮濱就想,肯定是沈家穎那邊出事了,他拿起車鑰匙就往外走。
以前,沈家和阮家旗鼓相當,兩位父親都是看中了對方的權勢而決定聯姻的。后來阮勇年一病倒,子了,權勢也隨之減弱。
這個社會,多的是拜高踩低的人,于低勢的人特別能夠會人冷暖這四個字的含義,阮勇年臥床的這些日子,前來探病的人比以前過來閑聊的人還要。
阮勇年深知這其中的定律,看得開,也落得清靜。鄭玉淑前陣子還會長吁短嘆幾聲,現在也想開了,權勢、地位、名利,全都是虛的,踏踏實實過日子,才是實的。
自從阮勇年生病以來,沈家一次都沒有來探過,別說探,連個問候都沒有,而今天突然造訪,必有原因。
阮濱以最快的速度驅車回家,沈書記正黑著臉坐在他家的客廳里,阮勇年坐在椅上,與他面對面坐著。
“濱,你回來啦。”鄭玉淑趕忙上前,拉著兒子的胳膊,一個勁地使著眼,“一聲不吭坐了有二十多分鐘了,你看看吧,別把你爸給累著。”
阮濱走進去,禮貌地問:“爸,您怎麼來了?”他回頭對鄭玉淑說,“媽,你把我爸推進去休息,我在這里就行了。”
“誒,好。”
鄭玉淑去推椅,卻被阮勇年制止了,“我沒事,親家難得來,我在這里招呼招呼是應該的。你去廚房看看,今天就留親家在家里吃飯。”
沈書記的態度很不好,直接挑明了說:“吃飯就不用了,我來就問阮濱一件事。”他看著阮濱,用質問的語氣問道,“家穎到哪里去了?!”
阮濱這才恍然大悟,“家穎走了?……我真的不知道。”
沈書記責問道:“這兩年你跟家穎是怎麼相的?”
阮濱坦然地答道:“爸,我跟家穎是怎麼相的,我想不用我多說你也肯定知道。”
沈書記板著臉,臉越發的黑,“家穎去了哪里,你真的知道?”
阮濱搖頭,如實以告,“不知道。”
沈書記冷哼一聲,“哼,你連失蹤五天都不知道,你這個丈夫到底是怎麼當的?!”
鄭玉淑真替兒子抱不平,“沈書記,您這話可就不對了,是家穎自己走的,關我兒子什麼事?”
阮濱拉了拉母親,對著岳父好言相勸,“爸,家穎失蹤你應該報警,找我也沒用啊。”
“報警?我一去報警,那所有人都知道我兒不見了,我臉往哪擱?你臉往哪擱?”
鄭玉淑:“兒失蹤了報警關面子什麼事,失蹤了那是關系到生命的大事,不報警還等什麼?”
“……”沈書記語塞。
鄭玉淑趁機反問道:“難道家穎是跟誰一起走了?”
“誰啊,跟誰啊,一個人走的!”沈書記堅決這麼認為,“阮濱,你給我聯系,趕回來!”
阮濱:“我上午聯系過,關機。”
“其他聯絡方式呢?都試過了?”
“我只有這一個號碼。”
沈書記也是著急,一著急就口不擇言,“你是丈夫,你到底是怎麼做人丈夫的?”
鄭玉淑一聽又是這話,忍不住道出了事實,“沈書記,說話之前要衡量一下到底誰對誰錯,明明是家穎自己跟人有了孩子又小產,跟人私奔了你還來我家責問我兒子,這個黑鍋,我兒子不背。”
沈書記眼睛瞪大,面惶恐,大聲吼道:“什麼混賬話!家穎肚子里的孩子是阮濱的!”
鄭玉淑:“他倆又不住在一起哪來的孩子,行啦沈書記,你我都是明白人,何必要我把話說得那麼明白呢?那孩子如果真是我們阮家的種,家穎用得著待產嗎?!”
沈書記惱怒,大聲指責,“阮濱,還不是你沒有對多點關心多點護?!現在走了,沒有一點消息,沒有留下只字片語,去了哪里,跟誰,危不危險,家里一概不知,你說怎麼辦吧!”
阮濱知道,沈書記心里肯定也是著急兒,畢竟是自己唯一的兒,哪能不擔心,只是他這咄咄人的進攻,實在是毫無理由,純粹是為了找個代罪羔羊來發泄的。
鄭玉淑是萬萬忍不了這份委屈的,說:“老沈,你搞搞清楚,是你兒出軌跟人私奔了,我兒子才是害方,我們沒找你們理論,你倒先來挑我們的刺,這是什麼邏輯?!你問我們怎麼辦是吧?離婚!這婚不離還等什麼?!離!”
“你……”沈書記氣得說不出話,也自知理虧,本來還以為阮家什麼都不知道,這倒好了,徹底沒臉了。
一直沉默的阮勇年從他們的對話中依稀了解了大致的況,他的手握著椅的把手,手背上的指關節都泛著白。
阮濱注意著父親,拉著母親讓不要再說,他與沈家穎,即使做不夫妻,也是互相理解互相尊重的戰友。
鄭玉淑:“老沈,誰都有退休的那一天,你別欺人太甚了我告訴你。”
阮濱拉著母親,聲聲勸,“媽,別說了,我沒關系。”
“兒子,你太好說話了,人家欺負你都欺負到家里來了,連著我跟你爸都一起欺負。以前他還常常拿著東西來拍你爸馬屁,現在倒好,爬的高了,連眼睛都長到頭頂去了。”對此,鄭玉淑也是唏噓。
阮濱拍拍母親的肩膀讓別再說了。
沈書記自覺沒臉責怪阮濱,于是輕聲說了句,“如果家穎找你,你讓趕回家,至給家里報個平安,媽都擔心得住院了。”說完,他徑直離去,連道別都沒有。
看著沈書記的背影,強勢中帶著無奈,風中又帶著滄桑,他也不想跟他計較什麼,他朝他的背影喊著,“爸,你們都注意,一有家穎的消息,我會馬上告訴你的。”
沈書記小停片刻,沒有回頭,只是揮了揮手,然后大步往外走,直至消失。
喧鬧過后,家里終于安靜下來,阿姨一直躲在廚房沒有出來,收拾茶杯的時候也識趣地不說一句話。鄭玉淑坐在椅旁,安丈夫,“老爺子,你看清楚這家人了吧?別生氣,我們應該開心才是,看清楚了誰是鬼,以后就別來往。”
阮勇年問道:“家穎真的懷孕過?”
鄭玉淑:“可不是,不過孩子沒保住,大概是這家人罪孽太重,孩子不愿意來吧。你呢也別怪我們不告訴你,我們也是怕你接不了。”
“沒什麼接不了的,”阮勇年反問一句,我都這歲數了,還有什麼接不了的?”
阮濱說:“其實我跟沈家穎約好了等出月子就去簽字離婚的,這幾天我一直在等的消息,我想,可能他們的事又被沈書記知道了,所以才突然私奔的。”他心里默默地想,你們這回終于私奔功了。
阮勇年:“聽你的意思,早知道家穎外面有人?”
阮濱:“結婚當天就跟我說了,他們在一起好幾年,爸怎麼都不同意,私奔了幾次都被爸給捉回來,那男的還被打過好幾次,這都分不開兩人,結個婚也一樣。我們本來就是打算一年之后找個合適的時機離婚的。”
鄭玉淑心疼地看著兒子,“離吧,早點離,這種畸形的婚姻是沒有幸福可言的。老爺子,你的意思呢?”
阮勇年沉默片刻,嘆了口氣,說:“濱,難為你了,是爸對不起你。”
那羣損友騙人,離婚一點也不快樂!離了婚,牛奶就過期,蘋果也爛掉,整個冰箱裡能吃的東西只剩啤酒和冰塊,想著那總是在廚房忙進忙出,帶給他驚喜的嬌小身影,他就後悔答應了離婚,更懊惱當初幹麼不問清楚,既然他們的婚姻幸福又美滿,老婆爲什麼要離開?不過身爲總裁有的就是執行力,他馬上飛車追回老婆去,可沒想到分開沒多久,小女人的心已不在他身上,即使回到他身邊,滿腦子想的還是她的手工餅乾店,還爲了她的事業忙到累過頭,影響到他每晚的"福利",看來要讓她乖乖當個好妻子,只剩下那一千零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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