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喬心唯不明所以，據所知，江浩對沈大海的評價一直很差，難得有肯定他的地方。

江浩說：“沈大海對他的結發妻子很尊重，跟其他的人也沒有生孩子，他把妻子和孩子的地位抬得很高，其他人自然不敢不忌憚。他外面的人豈止那五個，跟過他的不計其數，他在很多城市都有房產，養著誰養了多誰又知道，恐怕他自己都弄不清楚。”

“不過他雖然在外面養了很多人，但對自己的結發妻子還是很尊重的。他妻子也是那種與世無爭的人，只要丈夫對自己和孩子好，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只能這樣。”

“沈大海的財產大權都在他妻子手里，但是他要花錢要揮霍，他妻子也不會過問。”

喬心唯由衷地佩服那個婦人，到底是怎樣的無奈才令練就了這種與世無爭的心態，這里頭的心酸恐怕只有自己知道吧。

慨地說：“所以說啊，有時候錢就是比男人重要。”

江浩皺眉看著，“你哪里聽來的這些七八糟的？”

“這還用聽嗎？朋友圈隨可見，在你的朋友中，總有那麼幾個文藝青年時不時無病一下，說的還有道理的。”

“那需要我把我的工資卡給你嗎？還有房子和車子要不要全改你的名字？”

“咳咳咳，我開車呢，你別逗我了。”

“我說認真的。”

“呵呵，那謝謝了，我不需要不勞而獲的東西，還有啊，你要是哪天喜歡上了別人，你也不用藏著噎著，更不用，直接告訴我我會離開的，懂嗎？”

江浩白了一眼，“你越說越不像話。”

喬心唯不得不嘆氣，“哎，人生漫漫數十載，誰能保證以后不會遇到再你心的人呢，是很盲目的。而且現在這個社會大環境不好，太多了。”

江浩忽然神變得凝重起來，很認真地問：“你一個人在家的時候，是不是常常這樣想？”

“怎麼了？”

“嘖，喬心唯，你是不是有外遇了？”

喬心唯開著車，對著前面“撲哧”一下笑了出來，“你的聯想力也太富了吧，不過這次要你失了，你真的想多了。”

江浩沉重地嘆出一口氣，低低地說：“不要這麼悲觀，也不要這麼低估自己，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比你能預料的還要重。”

他的聲音低沉得有些沙啞，誠懇的語氣讓人沒有辦法去懷疑。喬心唯心頭一，只用余看了看他飽含深的眼睛，不知道說什麼話作為回應，只是揚起角微微地一笑。

一切盡在不言中。

——

一早，江浩接到了警局的電話，但出乎意料的是，不是關于沈大海的，而是關于聶華的。

“我是⋯⋯哦？⋯⋯好的，那就現在吧，你讓他在警局等一等，我馬上過去。”

喬心唯剛起，正在刷牙，探出頭來問：“這麼早就要出去？”

“是啊，去辦點事，很快，順道給你買早餐，想吃什麼？”

喬心唯圓溜溜的眼睛一轉一轉的，“恩那我得想想，我想吃酸辣，還想吃蟹黃小籠包，如果拿得下就再帶一份豆腐腦吧。”

江浩頓了一下，“早飯你吃那麼多？”

“這不是還有你麼。”

“⋯⋯”原來如此，“好，我滿足你。”

喬心唯心滿意足地繼續刷牙，“快去吧，我等你回來。”

江浩搖著頭嘆氣，一邊穿服一邊抱怨，“哎，原來依依不舍抱了又抱臨行囑咐這些事，真的只有新婚才有，婚后一年就只有收拾剩飯剩菜的價值了。”

喬心唯漱了口，角還帶著牙膏沫沫，“首長，你辣~~麼厲害就用不著我囑咐了唄。”

江浩佯裝生氣，學著的語氣說：“哼，等我回來再收拾你。”

聶華年前的那次跳樓，被警方帶走后依法拘留了10天，今天是他釋放的日子。進警局對他而言，幾乎了家常便飯。

江浩開著車趕到警局，車剛一停下，就聽到不遠有人喊著他，“江首長，江首長，我在這里。”

他循聲看去，只見聶華正在警局邊上的餐館里吃著早餐。

此時，聶華翹著二郎坐在門口，一手夾著熱騰騰的面條，一手夾著香煙，看到江浩，他淡定地朝他招招手。

江浩下了車走過去，這個點正是早餐鋪熱鬧的時候，不大的鋪子里熙熙攘攘坐滿了人，他找了一個凳子搬到聶華的旁邊坐下，“關于那起車禍，你有什麼想對我說的？說吧。”

聶華滿臉的胡渣顯得十分邋遢，而江浩整潔正氣，怎麼看他們兩個都是格格不的，可卻坐到了一起聊天，這令周圍不的顧客都朝這邊多看了幾眼。

聶華吸溜吸溜將面條吃完，拿了牙簽大大方方地剔牙，剔完牙，他又出一煙點上，“來一？”

江浩搖頭，“我不煙。”

“呵，是瞧不起這種差煙吧？”

江浩有些著急，更沒心思跟他多說，“你說不說？！玩我呢？！”

聶華一笑，“行行行，我這就說。”他深深地了一口煙，說，“江首長，年前是你救了我一命，這份大恩我記住了，我聶華雖然無賴，但還有那麼一點良知。五年前那件事，唉，是你被那的給誆了。”

江浩蹙起眉頭，“說的。”

“那時候我欠了高利貸，這時正好有人找到我，說可以幫我還錢并且還給我一大筆，只要我幫他除掉一個人。我想著也好，要是逃得了那是我的幸運，要是逃不了被抓了，也省得被高利貸的人砍。”

“那時候我不認識蕭天，只是看了照片。后來的車禍你在場我就不多說了，我要說的是，去年我看到了的一篇專訪，說用自己的雙救了心的男人，我當時就說這娘們真會裝圣母。”

“再后來出現了一些有關你們的緋聞，我都關注著，哎，沒事做游手好閑就比較關注八卦。雖然新聞沒有明確說是你，但我知道啊，車禍之后你到拘留所把我打得半死的事，我可是現在都還記得。”

“我知道那個高級軍說的就是你，我當時想的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只不過江首長您的智商不夠人家高哦。我原以為這輩子都無緣跟你說這事，但是要不是你我這條小命就沒了，我在拘留所這十天，想得的，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無賴了，我要重新做人，就從告訴你這件事的真相開始吧。”

“江首長，我的命是你救的，我要說的就是這麼多，怎麼想那是你的事。聽說你也結婚了，你跟蕭天之間還有什麼關系跟我更是無關，我只是覺得，要你背負一輩子虛無的負罪，那個人太高明了，撞不死真是的幸運。”

在熱鬧的早餐鋪里說這種驚天大事，或許也只有他們了吧。

江浩冷靜地聽著，他那冷肅的表與周圍的嘈雜散漫形了鮮明的對比，他周圍的空氣，仿佛也要冷一些。

良久，江浩開口問：“是誰找你撞死蕭天的？”

聶華搖搖頭，“我也不知道，訂金都是拿袋子給我的，十萬的訂金我給私吞了，當時那件事我就認了超速，我傻啊我說這是買兇殺人，那這十萬還不給充公啊。之后我就被抓了，沒有那人的消息，之后的二十萬也泡湯了。”

“一點印象都沒有？你再想想。”

“真沒有，時間過去太久了，而且那人做事很小心，我就見了一次還帶著口罩，他直接撂錢給我我當然干了。呵呵，我承認我那時是無賴，江首長，你要現在舉報我，我頂多再進去住段時間，那十萬反正我是拿不出來了。”

江浩沉的臉沒有一表，他掏出紙筆，寫下自己的電話號碼，說：“這是我的私人號碼，想到什麼再打給我。”

聶華接過紙條，笑了一下，出一口黃牙，“嘿，這個好，等我回去存進手機，咱們加一下微信唄，我朋友圈里有你我的格瞬間提高了。”

“⋯⋯”江浩的臉更了，“我不玩微信。”

“呵呵，開個玩笑麼，我也知道像你們這種有份有地位的人瞧不起我。”

江浩說：“你要做人尊敬的事自然有人尊敬你，我警告你，我不管你是真心改過還是說說，你不要去擾西地村綜合商城的項目。”

“不敢不敢，我知道那是嫂子的項目，誰要以后去鬧事，我去擺平，哈哈哈哈。”

江浩站起，喬心唯要吃的酸辣這里沒有，他準備走。

聶華笑嘻嘻地說：“江首長，幫忙付一下煙錢和面錢唄，我上沒錢。”

江浩瞪了他一眼，從口袋里拿錢包。聶華一看，趁機說：“還有酒錢，老板，來一瓶五糧。”

江浩了一張放在桌上，徑自離開。

聶華拿過錢，“老板，給找啊，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