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婚姻的牢固,為了家庭的和睦,為了丈夫的新鮮度。
江浩一整天都在回想著喬心唯的這句話,他后知后覺地發現,原來在酒店聚餐之前就已經知道他與蕭天的關系,不吵也不鬧,而是默默地呆在他的邊。反而是他,不但扔下一人在機場,還由一人在寒冷的夜里獨自哭泣。
如果阮濱真的想怎麼樣,那也不能怪人家趁虛而,而是他自己給了人家機會。
“阿浩,這件怎麼樣?”蕭天從試間里出來,眼睛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暗自嘆氣,如果我能站起來,那該多好。
江浩的思緒被打斷,他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穿一襲白絨晚禮服的蕭天,他舉起大拇指贊揚道:“這件很適合你,很。”
助理小楠幫整理著下擺,讓看起來就像坐著一樣,抬頭說:“天姐,這件禮服比我們原先準備的還好看,下擺很大,鋪開來真好看。”
蕭天淡淡地一笑,“可惜了,只能坐著,不能展現它的優點……”
江浩聽了這話,心里的愧疚無限泛濫,他蹲下來,拍拍的手背,說:“你現在一樣很,這件禮服就是為你量定做的,能穿在你上,是它的榮幸。”說著他掏出銀行卡給一旁的服務員,“我們不租,買了。”
服務員一陣驚喜,接過銀行卡,提醒了一句,“這件Valentino的高級晚禮服是專門從意大利定制的,昨天才剛到的,需要要十二萬。”
蕭天吃了一驚,直搖手,“十二萬,不買不買,太貴了。”
江浩卻按住的手,從容地說:“十二萬就十二萬,只要你喜歡,再貴也無所謂。”
“謝謝江首長,那請稍等。”服務員拿著卡,笑嘻嘻地走了。
“啊對了,天姐,我去把其他的禮服整理一下。”小楠也識趣地離開了。
蕭天含脈脈地看著江浩,手握住他的手,“謝謝你,你對我還是這麼的好。你知道嗎,那天見了你之后我高興得整晚睡不著,我以為我消失了五年你會忘記我,沒想到你還是愿意跟我在一起,并且不計較我這樣,我……”
“天。”江浩打斷了。
“嗯?”
“那天知道你沒死,我太高興太沖了,所以有些口不擇言……”江浩默默地將手走了,一本正經地說,“我已經結婚了,你知道的,我現在有另一份責任,不過我可以保證,只要你有困難,我一定盡全力幫助你。”
蕭天的笑容僵在臉上,的心跟的手心一樣的空,不愿相信自己剛才聽到了什麼。煎熬了五年,以為這份屬于的幸福又失而復得了,可是才兩天,才高興了兩天而已,江浩竟然說那只是自己口不擇言。
干笑著,“阿浩,你什麼意思,我不明白……不,你別說,我不想聽,我什麼都不想聽。”不安起來,雙手不停地揪著擺,“所以你才送我這件服是嗎,那我不要了,你的話,我當是承諾,你不許反悔,服我不要了,你不許反悔。”
一直自詡品德高尚的江浩突然覺得自己跟紀小海沒兩樣,他瞧不起這種人,他瞧不起自己。“天,我結婚了。”
“我不介意,只要能呆在你邊,我什麼都不介意,”蕭天激不已,坐在椅上整個人都搖晃起來,“我知道你的難,我不會爭什麼,江首長的夫人永遠是喬心唯,我可以永遠不見,我絕對不會影響你的仕途。”
江浩按住的手,“你別激,聽我說,不是這個原因,如果我這麼做了,不但對不起喬心唯,也會更加虧欠你,我過不了自己這關。”
“我不介意,我不介意的。”
“我介意。”
蕭天的痛苦和糾結全掛在臉上,江浩的話猶如晴天霹靂,如果一開始就不給希,也不至于如此絕。但是,已經不再是五年前的蕭天了,很快調整好緒,淡淡地開口說:“如今我都是一個廢人了,我還能做什麼呢?你不想要我我還能追著你跑不?阿浩,你的意思,我懂,我就想問你一句話,希你能誠實地回答我。”
“什麼?”
蕭天眼中含淚,迷蒙的眼神飽含深,定定地看著他,問:“你還我嗎?”
江浩點點頭,“……但是現實已經不容許我們在一起了。”
蕭天角出一微笑,“我懂了,我不會為難你。”了眼淚,是最了解江浩的,正直、果斷、剛毅、固執,他決定的事沒人能夠改變,但是他也有的地方,只要他還著,那就等著,只要有,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江浩像是贖罪的人得到原諒一般,出了開心的笑容,“天,恐怕這個世上只有你最了解我,謝謝你的諒解,我還是那句話,只要你有困難,只要你需要我,我一定義不容辭。”
————
大年初七,國家大劇院
夜如幕,一場高檔次的大提琴演奏會即將在這里上演,這是一種高雅的音樂,前來欣賞的人,非富即貴。
蕭天只給了江浩一張票,但是周小伊不回來,阮濱就多了一張票,再加上云清和陳敬業兩夫妻,五個人又湊到了一起。
云清向來有話直說,看看大家的票,忍不住調侃起來,“呦,江大首長,貴賓席啊,靠最前面的,不但能聽到音樂,還能看到人,可以用眼神流呢……嘿,咱們四個是連一起的,剛好湊一桌嘛,不如我現在去買撲克怎麼樣?”
陳敬業拉著云清的角,用眼神提醒,差不多就行了,別太過分。
阮濱還是尷尬的,他抓抓頭發,說:“其實我就一俗人,不懂高雅音樂,我看我還是不進去了。”他把票給喬心唯,“你們進去吧。”
云清攔著他不讓走,“不行,說好了音樂會結束你請吃飯的,又想賴賬不?”
看著江浩被愚弄得臉越來越黑,喬心唯心里著爽,也來搭一腳,說:“阮總,票是你的,都給我了你又不去,那我怎麼好意思,一起坐吧,我無所謂的。”
阮濱幽幽地看了一眼江浩,“好吧,我也無所謂的。”話都說開了,他心里也不再有,既然沒打算老死不相往來,那麼就當什麼都沒發生。
這時,江浩一把摟住了喬心唯的肩膀,說:“阮濱,我跟你換票。”他把自己手里的貴賓票給了阮濱,又回頭了一張喬心唯手里的普通票,“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進去吧,排隊場。”
化妝間里,小楠悶聲不響地從前面走來,低著聲音說:“天姐,江浩沒來,他把票送人了。”
蕭天從容地涂著口紅,早就預料到了,太了解他了。
“天姐,你為他了這麼多的苦,那個喬心唯算什麼,不就是相親撿了個大便宜嘛,他一定會后悔的。”
蕭天笑著勸道:“小楠,別生氣。”淡定得仿佛在聽別人的事一樣。
“我能不生氣麼,所以說,當得越大就越謹慎,可是連自己的婚姻和都不能隨自己的心意,那真是太悲催了。他也是個自私的人,為了自己的前途而犧牲了你。”
蕭天轉著椅往后退了退,從容地說:“你也說了他謹慎,謹慎一點是沒有錯的……好了,就這樣吧,準備演出。”
小楠不再說什麼,依言推著出去。
廳里燈一暗,臺上的幕布慢慢拉開,蕭天安安靜靜地坐在那里,一束燈從的頭頂下來,那一白的絨晚禮服令看起來恍若一只麗的白天鵝,在經歷過蛻變之后,天鵝展開翅膀了旁人仰的對象。
大提琴那低沉而又憂郁的聲音緩緩淌出,蕭天沉醉在自己的音樂之中,的眼睛,訥訥地著前方,坐在那里的人不是日思夜想的那個,唯有把心里的苦全都寄托于大提琴。
座之后才發現,他們的位置并沒有連一起,而是兩個一邊,中間隔得遠遠的。
喬心唯轉頭看看周圍,許多聽眾都閉著眼睛,完全陶醉在大提琴流暢憂傷的琴聲中,再轉頭看看旁邊的江浩,也聽得格外的專注。請原諒真的不懂大提琴,坐久了無聊。于是,彎著脖子慢慢地站了起來。
忽然,江浩揪住的后頸,將按坐下來,“干嘛去?”
“唉呦,痛……”喬心唯啞著聲音喊著,“注意一點,你想讓我再拉傷嗎?”
“黑漆漆的你想去哪?”
“我上個廁所行不行?”
“你給我乖乖坐好,才開場十分鐘你就說要上廁所,早干嘛去了?”
喬心唯皺著臉,后悔跟著來了,“唉,早知道在家看電視了,我不起這種高雅音樂,你就放我走吧。”
“別,坐著。”
“那我去跟陳敬業換個位置行嗎?”
“不行,坐下!”
江浩用力按著的肩膀不讓起,這瞎燈暗火的,萬一磕著拌著摔一跤可怎麼好,本來脖子就著傷。再說,他答應過蕭天要來聽的,總得聽完再走。
“那我睡覺總可以吧。”
江浩無語,狠狠地白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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