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家里的門忽然開了,景尚拎著一大袋水果走了進來,氣氛一度凝住,景致驚得半張著都不知道說什麼。知道他們夫妻要來,他這個兒子一大早就出去了,還說中午不在家吃用不著等他,可現在才十一點多,他就回來了。
廚房里的項玲也是一陣焦慮,“唉呦這小子怎麼突然回來了,心唯你別著急,媽不會讓他來的。”
“媽,我看是你比較著急吧。”
江浩站了起來,基于禮貌,他主問候了一聲,“景尚,新年快樂,你回來得正好,快吃飯了。”
景尚悶聲說:“你不跟著心唯喊我一聲哥?”
江浩語塞,按理是該這麼,可他比景尚還大4歲,他還真不出口。本就尷尬的氣氛越發顯得張。
可就在這時,景尚忽然沒頭沒腦地一笑,“算了,你喊我哥我都不好意思,還是名字舒服……我買了些水果,年初一開門的店不多,我繞了好遠的路才買到。”
說著,他轉去廚房拿了果盤,將水果一一理,“你們別愣著啊,該干嘛干嘛,心唯,端出去。”
喬心唯這才回過神來,“哦好……哥,你沒事兒吧?”
“我還能有什麼事,出去吧,我來幫忙,你今天算是回門,哪能讓你做,出去吃水果去。”
喬心唯被景尚趕出了廚房。
江浩又不傻,自然看出了些許端倪,他本來就覺得景尚對喬心唯不是一般的兄妹,現在只是進一步證實了而已。同是為男人,他理解景尚,更理解兩位家長的想法,難怪喬心唯小小年紀就急著嫁人,恐怕不單單只是因為紀小海的原因,更大的原因,還是在景尚上。
當然這一切,他沒有必要去說破,心里明白就行。
和和樂樂地吃了一頓中飯,之后沒坐多久他們就要走了,大年初一,又是新婚,他們還有江家的親戚要走。
景尚主提出送他們,到了樓下,他看著喬心唯說:“你先上車,我跟江浩有話要說。”
“你有什麼話我不能聽嗎?”
“男人跟男人之間的話,人不便聽。”
“可是……”
江浩拍拍的肩膀,說:“你先去。”
“那,好吧。”
天灰蒙蒙的,時不時吹來一陣刺骨的風,兩個男人面對面站著,“有什麼話不方便當著大家說的,那就現在說吧。”江浩大約能猜到他想說什麼。
景尚朝車子看了一眼,確定喬心唯已經上了車,他才說:“我為我之前對你的不善到抱歉,我希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顧我這個小妹,不容易的,希你好好珍惜。”
果然,江浩抿一笑,點點頭保證著:“那是當然。”
“我爸說讓我對你客氣點,把你得罪了我們全家都得遭殃,但如果你讓委屈了,我才不管你多大的,背后多大的權勢,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江浩笑了笑,在他看來,景尚還是比較稚的小青年,“那就讓時間來證明吧。”
“行,那你去吧,有空多來坐坐,我們隨時歡迎。”
“好。”
匆匆結束了對話,江浩一上車,喬心唯就迫不及待地追問了,但江浩故意賣起了關子,“男人跟男人之間的話,人不便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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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年,阮濱過得極其不是滋味,一面要防著周小伊,一面要糾結是否將蕭天沒死并且回來的消息告訴江浩。
不管當年江浩和蕭天兩人之間的多麼的深厚,如今都變了,江浩已經結婚,說什麼都太晚了。更何況中間那個無辜的人,是他十分在意的喬心唯。
他拿著音樂會的門票,左右為難。蕭天現在是名人,回來,江浩豈會不知,這是遲早的事啊。
正當他猶豫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他接起來,對方才“喂”了一聲,他便聽出了是誰。
“這麼多年,號碼沒換啊。”
“嗯,號碼哪能輕易換,有很多生意往來的。”
“現在有空嗎?出來聚聚?”
“有,正好我也想找你聊聊。”
“那就來酒店吧,我在頂樓等你。”
開始,阮濱以為酒店的頂樓是咖啡廳或者休閑吧之類的,到了之后才發現,這個五星級豪華酒店的頂樓竟然是蕭天的個人工作室。這些年,可以說是功名就。
頂樓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生活區,是蕭天以及諸多作人員的休息場所。另一部分是工作區,其中最大的房間打造了一個小型音樂會的會場,可以容納百來人。
未來的三年,每個月的17號,蕭天將在這里舉辦的個人獨奏音樂會。此消息一出,一票難求,前來預約的聽眾已經排到了下半年。
除此之外,還有無數的邀約,來自全世界的各個地方。
阮濱在接待員的帶路下來到了蕭天的休息區,這里是一幽靜的空中閣樓,如果天氣好的話,可以看到整個都城的景致。
“阮先生里面請。”
“好。”阮濱按照接待員所指慢慢走進里面,通道墻壁上掛著蕭天演奏的巨幅高清大海報,照片里的優雅而又高貴,下面寫著地點,是在悉尼歌劇院。他心里默默想著,沒想到我們這群人中,還是蕭天混得最高端大氣上檔次啊。
走進里面,阮濱立刻聞到一清新之氣,他環顧四周,這里是一個玻璃搭建的室小花園,前后兩臺大型的空氣過濾正工作著,這就難怪了。
“濱,你來了。”蕭天坐著椅從另一邊門里出來,一手端著托盤,一手握著椅的手柄。手柄上是一個控臺,只要按鍵,就能來去自如。
“快來嘗嘗我煮的咖啡,今天一大早特意磨的。”
阮濱上前將托盤拿起,夸贊著說:“嗯,聞著就香。”他又看看的椅,“不錯啊,有這麼高級的家伙,想去哪就去哪。”
蕭天隨興地笑了一下,“平路上是可以,遇到臺階就沒辦法了。”
阮濱放下咖啡,用托盤在的膝蓋上輕輕一拍,他逗趣著問:“能覺到我在打你嗎?”
真的是要足夠悉的人,才能這麼毫無顧忌地談論的雙,“我看到你在打我了。”
兩人在花園中心坐下,那一盆盆的百合花開得格外好,空氣中都彌漫著淡淡的清香。阮濱喝了一口咖啡,果斷豎起了大拇指,“比樓下星克的咖啡還好喝,不錯……你現在,過得很大牌啊,若不是你約我,恐怕我見你一面都難吧。”
蕭天搖著頭笑,“這些都是贊助商提供的,我只是他們邀請來的表演者而已,三年合約一結束,這里就會換人了。”
“哦,原來如此。”阮濱將話題帶了回來,“找過阿浩了嗎?”
氣氛一下子沉重了。
“找過,沒找到。”
阮濱詫異地看著,“怎麼可能,他又沒搬家,號碼也沒換。”
“我打過他的電話,是他老婆接的,我不好多說什麼,就掛了。”
“如果你不拿生死開玩笑,阿浩就不會結婚,他肯定會等你的。”說到底,阮濱還是生氣的,“咱們四個從小玩到大,你怎麼能用死來考驗我們,特別是阿浩,這不是玩弄人麼。”
蕭天倒是淡定,從容地喝了一口咖啡,轉頭看著那一地的百合花,“所以我沒再找他啊,他已經有了新生活,我不會去打擾的。”
“以阿浩的格,他若知道你還活著,他還會安心過他的新生活嗎?!唉,他總會知道的,遲早的事。”在他來酒店的路上,有關蕭天音樂會的宣傳已經開始了,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遲早都會看到。
阮濱憤慨地說:“到時候就不是你說不打擾就不打擾了,阿浩想做的事沒人能阻止,最無辜的是他的老婆,什麼都不知道,我真后悔……”他言又止,他后悔自己沒能早一點表白,更加后悔在云清想撮合他和喬心唯的時候,他竟然傻地拒絕了。
“你真后悔什麼?”
“沒什麼,我想你得做好阿浩找你的心理準備。”
淺淺一笑,悠遠地著玻璃窗外,“走一步看一步吧。”
“你到底為什麼假裝自殺?為什麼給我們一個你已經死了的假象?!”這是阮濱最氣不過的。
此時的蕭天眼睛里慢慢潤了起來,若不是徹徹底底的絕,誰又想以死來逃避自己最親最的人,五年來異國他鄉之苦,誰又能說得盡道得明。手了一下自己的雙,“阿浩怎麼能有一個雙殘疾的妻子呢,叔叔阿姨不會同意,我也不會同意的,他又是那麼的倔強強勢,我只有死了他才能死心。”
除了嘆氣,阮濱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你說阿浩倔強,你又何嘗不是,你知道阿浩找到你留下的書有多痛心嗎……唉,算了,不說了,多說無益,你人還活著,怎麼說都是一個好消息。”
蕭天抿一笑,現在渾散發著優雅和自信,這與五年前于絕中的,是完全不同的,“找個時間我們大家聚聚吧,上陳敬業,也上阿浩,他們的老婆若是愿意,也一起來,我在這里,就只有你們這幾個朋友。”
阮濱點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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