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云梔聽懂了。
坐進水里,帶起晃的水聲。被暴雨淋著上了那麼久,如今泡進熱水里,頃刻間裹來的暖意帶來強烈的舒適,溫暖從每一寸理滲進里,流進四肢百骸,舒服得很。
溫暖包裹著,包裹著陸玹。
陸玹搭在桶沿的手抬起,握住晏云梔的雙肩,地握著。
浴室無窗,隔著厚厚的墻壁,外面的狂風暴雨還在肆。這一場雨,仿佛憋了很久,今日要下個盡興才罷休。
一直到下半夜,這場暴雨才停。
這一場風雨將今年罕見的炎熱趕走,大張旗鼓地迎來了金的秋。甚至連初秋都直接略過,深秋已至。
突然的降溫,打了個措手不及。櫥輕薄的夏裝挪走,擺上寒的秋。
晏云梔立在櫥前,翻看著陸玹的秋。和陸玹的都有下人打理,可還是不放心,要再查看一遍。
思來想去,陸玹的服是親手做的。婚這麼久,也只給陸玹做過一件寢。
晏云梔打算給陸玹做一件大氅,做針線活不快,算了算日子,從現在開始做,等新歲之時怎麼也能做完。
說做就做,晏云梔立刻著手選料子。
上午,若沒有因為前一夜被折騰得狠了,會去書房和陸玹一起讀讀書、下下棋。下午,會去花房蒔花弄草,研究香料。跟晏二夫人學調香,如今正是興趣濃的時候。
用閑暇時候給陸玹做裳,年關將至,大氅也要完工。
這一日,晟王府忽然來了拜訪的客人。
晟王府的客人一直不,只是這一次來了眷,才需要晏云梔接待。
見了來客,晏云梔很意外居然是溫岫。
原來溫岫已經嫁了人,如今隨夫婿去赴任,恰巧路過憬州,便來拜訪。
晏云梔客客氣氣地招待了,偏還是改不了老病。
話說完了,偏要怪氣一番:“王妃如今福了,只是也該有居安思危的意識才好。這麼久也沒個一男半,也不是個事兒。明日我路過萬福寺,要不給王妃求一道子符?”
“你說完了?”晏云梔微微一笑。
溫岫說:“是我多了,王妃切莫怪罪。只我也是好意。”
晏云梔招了招手,輕飄飄地說:“來人,把丟出去。”
溫岫愣住,不敢置信地看著晏云梔。
晏云梔仍舊微笑著。長了一張笑臉,梨渦陷著,看著總是一副乖甜無害模樣。
可是和陸玹待久了,難免也跟陸玹學會了囂張一些,這樣才更像晟王妃。
第81章
暖爐前,晏云梔斜倚在人榻上,合著眼,聽月牙兒讀賬本。
大概是真的喜歡賺錢。離京時將云至坊給了陸善和,后來跟母親學調香,興趣越來越濃,便在憬州開了香料鋪子,如今香料鋪子的生意蒸蒸日上,變第二個云至坊不過是時日問題。
只是晟王妃的份,恐怕會讓很多人并非真心喜歡售賣的香料,所以晏云梔一直不面。好在月牙兒以前跟在邊看著料理云至坊的生意,學了個有模有樣,如今事讓月牙兒出面,已經能獨當一面了。
月牙兒將香料鋪子的賬本讀完了,拿起另外一個賬本,問:“云至坊的分賬本,您要過目嗎?”
“不用了。”晏云梔道。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怎麼看云至坊的分賬目。
當初離京的時候,將云至坊送給了陸善和。只是陸善和不愿意白拿,說什麼也要給晏云梔分。晏云梔推不得,也就隨陸善和了。
去年的時候,晏云梔還會看看云至坊的分賬目。不是怕陸善和給,哪里在意呢,一個云至坊能換陸善和從閨房里走出去已經很值得了。而是想好奇陸善和將云至坊的生意打理得怎麼樣。
陸善和剛接手的時候,云至坊生意稍有下,不過很快好起來,如今也有模有樣了。
春柳從外面進來,笑盈盈稟話:“禮單都核對了一遍,沒什麼岔子。”
晏云梔點點頭,微笑著讓們兩個都下去午休。
去年與陸玹剛來封地,留在封地過了第一個除夕。今年是第二年了,他們要回京城老宅去。
如今行囊都收拾得差不多了,明兒個一早就要啟程。
陸家,是晏云梔從小長大的地方,想起那兒,有許多回憶。當時酸甜苦辣咸,如今回憶起來,卻只剩心中莞爾。
陸玹從外面進來。
晏云梔抬眸看向他,見他黑的裘上落了些雪,一的寒氣。
他從初秋開始忽來了興致,和當地結的幾個友人閑來無事進山打獵,都這時節了,竟還要進山去。
晏云梔起朝他走過去。
陸玹在走近前開口:“不用你,去窩著烤火。”
晏云梔停了腳步,沒有繼續上前幫他寬,也沒有回人榻,而是駐足瞧著他。
陸玹在門口了裘,拍了幾下,拍落肩上沾的積雪。他直接將裘掛在門口,等著下人來收拾。他走進浴室,門也不關,在門口洗手架上的銅盆里凈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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