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讓夫人失的。”陸玹聲音很沉。
“嘶”的一聲,是紀云梔被撕碎的聲音。進出搖晃間,紀云梔用力攀著陸玹的肩,恍恍惚惚地驚奇食補居然這麼厲害嗎?
第二天,紀云梔醒來時又是下午。
三日后,是無數學子進考場的日子。陸府有兩位郎君下考場,全家上上下下十分重視。老太太和蘇氏甚至親自送陸柯、陸源去考場。
紀云霄也同樣要下考場。紀云梔猶豫了幾日要不要去送他,正拿不定主意,母親卻托人帶話,路上有些遠,免辛苦,不用送了。
月牙兒忙說:“夫人還是心疼您的。”
是嗎?紀云梔有些茫然。
沒去,而是去了寺廟。最近寺中香客格外多,都是學子們的家人來為學子求一個好前程。
紀云梔跪在金佛前前程求簽,簽字不停晃,一枚簽從竹筒中掉出來。
紀云梔睜開眼睛,滿懷期待地拾起簽子。
“下下簽”三個字是那麼刺眼,讓紀云梔臉上的表僵住。
“怎麼樣呀?”月牙兒趕忙問。
紀云梔將簽子翻過來藏起上面的字,沒給月牙兒看。笑笑,說:“走吧,我們去求高中符。”
紀云梔胡將木簽塞回竹筒,起去求符。
小小的木符上刻著躍龍門的錦鯉。
紀云梔合起手來,將高中符牢牢攢在手心,希弟弟能有好運。
回到家,紀云梔讓月牙兒搬來繡凳,親自踩著繡凳,將高中符懸掛在高。
“二,您慢點。”月牙兒手在一旁虛扶。
陸玹剛從老太太那回來。老太太有些張陸柯和陸源的考試,陸玹心知這兩個弟弟績不會太好,還是安了老太太許久。
陸玹進屋,剛好看見紀云梔小心翼翼地將木符系上。扶著月牙兒的手從繡凳上下來,然后將窗扇推開,一陣風吹來,懸在高的木符慢悠悠地晃,下面墜著的紅流蘇也跟著晃。
陸玹瞇著眼睛盯著高中符,突然問:“給誰求的?”
紀云梔回過頭來。“給云霄呀。”又莞爾,甜聲道:“二爺今日回來得早。”
“今日無事。”陸玹收回視線,朝紀云梔走過去。
其實他知道紀云梔是給紀云霄求的高中符,但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多問這麼一。
月牙兒識趣地快速給陸玹倒了一杯溫水,放在桌上,便悄聲退了出去。
陸玹在窗邊坐下。
紀云梔仰著臉著高中符,腦海里想的卻是那枚下下簽,眉眼間不由染上了幾許愁容。
“今晚不親自下廚了?”陸玹盯著紀云梔的表。
紀云梔回過神來,轉過臉來對陸玹微笑著問:“二爺有什麼想吃的嗎?”
陸玹深看了一眼,緩聲道:“都行,你做主。”
“好。我這就去。”紀云梔眉眼彎彎。朝外走,在心里安著自己簽文不一定準。再說了,就算弟弟這一次沒考好也沒什麼要,下次再考便是了,很多人第一次下場都不過是積累經驗。
這麼一想,心里輕松多了。
“二!出事了!”月牙兒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差點與正要出去的紀云梔撞了個正著。
“怎麼了?”
紀云霄在考場上昏厥,已經被送出了考場,正往家送去。
第47章 047
陸玹明兒個一大早要去軍營。紀家離陸府不算近,眼下天馬上就要黑下來,紀云梔想著過去一趟不知道要折騰到什麼時候,甚至說不定今晚回不來,就沒讓陸玹陪著。
去紀家的路上,紀云梔詳細打聽了弟弟的況。
“說是考了一半的時候人就昏倒了,好像是風寒,人都燒糊涂了。”月牙兒解釋。
居然今日沒考完就昏倒了,紀云梔心里一頓,一下子想起那道下下簽。
不過這次沒能考完還有下次,紀云梔比較擔心紀云霄怎麼就昏倒了?上次瞧他也不像個病弱的樣子,那麼久那麼巧病了呢。
到了宅子,紀云梔發現管事換了人。
原先紀家人還沒來京時,將這宅子里里外外都準備妥帖,管事也聘了。不過父親母親將管事換自己的忠仆也正常。
紀云梔趕忙又向這位管事詢問了紀云霄的況。
“已經請大夫過來看過,就是風寒,現在已經喝了藥。夫人正陪在那邊,也不知道睡下沒有。”管事道。
紀云梔點點頭,再問:“是前幾日就病了嗎?”
管事皺著眉搖搖頭,道:“那老奴就不清楚了。考前這段日子爺一直在書房。”
許氏迎出門。檐下晃的燈籠照出的滿面愁緒。
紀云梔腳步頓了頓,問:“弟弟可退燒了?”
許氏恍惚了一下,才點點頭,說:“喝了藥已經退燒,剛睡著。”
紀云梔站在門外,忽然就不知道要不要進去了。許氏有些走神,也沒讓紀云梔進屋。
母兩個一個門里一個門外,氣氛有一點尷尬。
雖然已經開了春,可是晚間的風仍舊是涼的。紀云梔攥了攥手,覺得有一點冷。
紀英毅從里間出來,掃一眼紀云梔,立刻往后去,沒見到陸玹的影,臉上的笑容立刻一淡。他說:“怎麼站在這里說話,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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