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夏既白的那一刻,我竟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的目。
他的眼神是失落的,明顯還有點難過。
“夏,夏主任。”我了他一聲,語氣里竟然不自覺染上了歉意。
我對他是抱歉的,因為夏既白是真誠而且坦然地與我相,和我做朋友,也是真的想追求我做他的朋友。
可我卻對他瞞了我已婚的事實。
雖然我不是故意的,我和紀云州的婚姻關系是不能公開的,而且我和紀云州確實馬上就要離婚了,我確實馬上就是單了。
而且,我并沒有打算和夏既白發展別的關系,所以我才沒有把這些事告訴他。
饒是如此,在面對夏既白時,我還是覺得歉疚不安。
就像是我欺騙了他的。
“月月來了?你好像沒有休息好,都有黑眼圈了。”可夏既白的語氣卻很自然,毫沒有生氣難過或者是覺得我對不起他。
他甚至關心我的狀況,還細心地發現了我的黑眼圈。
我有點不好意思,昨晚確實沒有休息好,因為今天原本是我和紀云州的離婚日,我當時躺在床上想了很多,以至于很晚才再次睡。
“我沒事的,可以工作。”我立刻回答。
“那就好,剛好心臟外科有個急手,不知道你能不能跟我一起上?”夏既白點點頭,接著就又拋出一個問題。
我當然不會推辭:“可以,走吧。”
我很快就出了科室,約聽到小于的聲音:“本來還想找瓜主打聽打聽八卦呢,這下沒戲了,今晚我是肯定要失眠的,吃不明白這個瓜我是真的會睡不著啊!”
“行了,人家結婚,還把你激得睡不著了?快收拾一下下班去吧,你男朋友這會兒肯定在門口等你呢。”護士長在笑,卻又話鋒一轉,“不過話說,小于啊,小沈都結婚了,你和男朋友談那麼多年了,什麼時候結啊?”
小于就不嚷嚷了,害起來,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全科室的人都笑了起來。
我和夏既白走出科室,到走廊上時,眼看四下無人,我輕聲了一句:“夏醫生。”
“嗯?”夏既白轉頭看了我一眼。
我依舊無法直視他的眼睛,半低著頭:“抱歉,我先前……沒有告訴你實,其實我和紀云州不是談,而是結婚。”
夏既白似乎在認真聽我解釋,眉頭卻皺了起來。
我又趕解釋:“但我們當時已經要離婚了,所以我就……”
“你們要離婚了?”夏既白在此時突然打斷了我的話,他那雙原本失落又哀傷的眸子里也亮起了一團。
“是,我們當時確實要離婚,而且去了民政局辦了離婚手續,就差冷靜期了。”我點了點頭。
還未來得及把剩下的事講完,夏既白的語氣就變得歡快起來:“我就說嘛,你們不可能是夫妻,你們當時的狀態就不像恩夫妻,紀云州跟鄭欣然曖昧不清,搞得整個京協人盡皆知,這就算是婚出軌,你怎麼可能容忍這樣的男人在邊。”
“紀云州不能算是婚出軌,他和鄭欣然其實不是那種關系,他們……”我幾乎是下意識地替紀云州辯解。
然而,不等我說完,夏既白就再次打斷了我:“我不在意他有沒有做。”
他這一聲有點高,驚得我心中一跳,也吸引了路過的同事,他們看過來的目中帶著疑。
我有些尷尬,加快了腳步,夏既白也不再說話了,跟著我的腳步到了電梯門口。
這一次,他的聲音得很低,也有些急促:“月月,我只在乎你。”
“我只在乎你的,我覺到你不幸福,就算你和紀云州是婚姻狀態,你也并不快樂,所以月月,我支持你離婚,你們的冷靜期什麼時候到?我陪你一起去領證吧?”
我聽著這些話都要蒙圈了。
我剛才只說我和紀云州之前的狀態確實不好,我們當時要離婚,可我沒說我現在要離婚啊。
夏既白是不是聽錯了?
“謝謝你的好意,我知道夏醫生你是怕我吃虧,作為朋友,你真的很好,很關心我。”我深吸一口氣,認真解釋,“但我現在又改了主意,我們可能不會離婚了。”
還是一次把話說清楚的好,免得再生出不必要的誤會。
夏既白是很好的朋友,但也只能是朋友而已。
我和他不可能的,我也不想他對我保留更多的想法,我還是希我們做朋友。
“你改主意了?這又是為什麼?紀云州對你明明不好,月月,你自己也跟我說過的,你說你絕對不會回頭,你說你和紀云州不可能重新開始,你要向前看。”夏既白卻更加急切了。
他這個樣子,都不像是夏既白了。
以前他在工作中沉穩細心,在生活中溫和,講話很風趣,卻不是急子的人。
可是這會兒他著急又激地追問我,語氣這樣激烈,我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但我還是回答了:“是,當時我確實是那麼想的,可是后來我們之間解除了誤會,我想,把不開心的過去丟掉,或許也是開啟新生活的必要條件,所以我想,我這也算是新的開始。”
“可是……”夏既白的緒更加激了,他還要說什麼。
我卻輕聲提醒他:“夏醫生,電梯來了。”
電梯門在此時打開了,電梯里還有別人,我和夏既白都閉上了。
到達心科之后,主刀醫生已經在等待著我們,我們馬不停蹄更,準備就緒,進了手室。
手過程張,我和夏既白都沒有心思討論別的,只是嚴默契地配合著。
又是一場大手,這場手做下來,已經是晚上了。
我率先走出手室,換了服,匆匆上樓。
因為我的手機上來了信息,說是有病人在等我。
理完病人的況過后,我到了值班室,終于有時間端起水杯喝上一口水。
卻聽到手機發出了一聲消息提示音。
我低頭看去,是夏既白發來的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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