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還是我自己來。”許知霧轉頭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卻恍然想起，哥哥已經將屋里的屏風去了，原本的床榻也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寬敞的臥房與朱紅幔帳的大床。

謝不倦走近一步，許知霧攥著襟說，“哥哥你不是說今天不是真的親嘛。”

“阿霧，我們已是經天地見證的夫妻了。”

許知霧會著哥哥這句話的意思，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所以，這是被哥哥騙了？

謝不倦了的頭，因散著發，一頭青垂下，謝不倦的手下來的時候還溫地捋過的發，而后將拉到床邊坐下，還心地放下了簾帳。

須臾。

簾帳一會兒是告饒聲，一會兒又咯咯地笑起來，接著又呼呼地著氣。

綠織端著晚膳進來的時候臉頰紅彤彤。

正猶豫著是否要出聲提醒，便見簾帳被一只手開，殿下坐在床邊看著榻上的姑娘，而姑娘則換上了一輕便常服，那華麗的吉服已經被褪了下來，就在床榻里側。

許知霧口起伏，呼吸急促，氣呼呼地瞪謝不倦，“你故意的！死我了！”

“現在是不是舒服許多？”

許知霧著氣想，確實是舒服很多了，呼吸順暢，一輕松，那吉服穿久了，人就跟長在殼子里了似的。

哥哥又說，“阿霧早便喊了，起來吃點東西。”

許知霧不在榻上多待，連忙爬起。

聞到了一濃郁的湯味，往桌上一瞧，都是些清淡但滋補之。

這膳食之中好似藏著對濃濃的擔憂。

許知霧不想，哥哥今天會對做畫冊上的事麼？

還是要等到去駢州親之后？

紅著臉，了玉箸。

今天麼，也不是不行，不過……還沒有學得很好，也不曉得自己該干什麼。

仿佛還未溫習好功課就要去考試了一般。

喝湯的時候，許知霧悄悄抬眼瞧了哥哥一眼，他似有所覺，與對上目。

許知霧燙到一般移開視線，卻覺到哥哥還在看。

忍不住提醒他收回目，“哥哥，吃飯要專心。”

謝不倦輕輕笑起來，“謹遵夫人教誨。”

許知霧手里的玉勺“叮”地一聲跌回碗里，又急忙重新將它拿起。

“哥哥，你要……”

“什麼？”

許知霧連忙搖頭，也是昏頭了，不知不覺竟出了聲，險些將那個問題問出了口！

哪有姑娘家問這種事的？

過了一會兒，許知霧換了個問法，“哥哥，我們今晚一起睡？”

謝不倦笑，“自然。”

“……”許知霧指尖抖了抖，勉強鎮定下來。

謝不倦又說，“這屋里只有一張床榻了，阿霧莫不是要哥哥睡地上？”

哦對，只有一張床，那睡一起也很合理。

“所以只是睡在一張床上？”

謝不倦早便瞧見神變換，像是忐忑不安，這下終于明白想問的是什麼，不由失笑，故意逗道，“睡前不做點什麼，豈不無聊？”

許知霧的臉瞬間紅，也不知是想了些什麼。

“阿霧吃好了麼？”

“還沒有，還沒有。”許知霧又給自己盛了一碗湯，慢吞吞地喝起來，時不時要看謝不倦一眼。

而謝不倦直到在拖時間，也不破，就這麼撐著臉頰看。

許知霧：實在喝不下了。

咬咬牙，又說，“哥哥，我要去沐浴。”

“嗯，好。”謝不倦起，“哥哥也要沐浴，一起或許會快一些。”

許知霧連忙搖頭，“不不不，還是不了，我喜歡玩水，會洗很久的。”

“沒關系，哥哥可以陪阿霧。”

謝不倦說著，喊了綠織進來。

許知霧臉熱得要昏過去，待愣愣地在綠織的服侍下進浴桶，才恍然發覺，哥哥是在逗玩。

耳邊還有哥哥方才問的話，“阿霧在怕什麼？”

更可怕的是，哥哥的眼里分明是了然之。

哥哥沐浴比快，待許知霧出來時，謝不倦已經是沐浴換，在榻邊坐下了。

許是因為今日新婚，他穿的是一大紅的寢，越發襯得玉骨冰，長發半干，隨意地垂在前背后。

見從耳室出來，立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看他，謝不倦起，在許知霧以為哥哥要牽的時候，一把將橫抱了起來。

幾步走到榻邊，謝不倦掂了掂，像是要將丟到床上去，許知霧急忙摟住他脖頸。

謝不倦卻笑著，溫地將輕放在榻上，指尖一勾，簾帳放下，眼前頓時昏暗許多。

卻還有一線從隙中進來，投在哥哥的側臉上。

他不輕不重地住，半是明半是影的臉上呈現出某種沉思之。

“哥哥……”

“嗯？”謝不倦的指尖輕輕在臉頰上，目不錯地看著，還是在想著什麼的樣子。

“哥哥是不是還沒想好？”

謝不倦指尖不停，羽一般落在瓣上，他頓住，“明日便要啟程，須養足神早起，確實沒想好。”

看來真是如此，哥哥也沒有拿定主意是否要與行夫妻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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