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些長了。”
“這個就是要這樣長的,多余的垂下來就好,就像玉佩一樣。”許知霧回想著金玉閣掌柜對說的話,顧不上害,手為哥哥調整了腰帶,將其在適當的位置系好,多余幾節自然垂下,配著末梢的流蘇,雅致極了。
謝不倦看著許知霧垂著腦袋在他前忙活,指尖許多次都上他腰腹,角笑意未歇,口中卻說,“是這樣嗎,哥哥第一次系這樣的腰帶,不大清楚。”
“有我呢,我幫哥哥弄好。”許知霧終于直起,退開一些,將他上下端詳一番,而后滿意點頭,“現在就相襯了。”
這時青山敲了門進來稟報,說馬車已經備好,隔壁的魏姑娘也收拾好了。
“走吧阿霧。”
謝不倦出手,見許知霧乖乖地把手塞進來,笑了一聲,將牢牢地握了。
大約每個州都有一座西山,京城有,駢州也有,都是當地的賞景好去。不過景致實在相差太遠,駢州的西山多針林,寒冬時節樹梢上掛著厚厚積雪,都看不出原本的面貌了,便是尚在秋季,樹枝上也早早結上霜花,遠遠看去冰晶剔,不勝收。而京城的西山,此時還是一片火紅的楓林,像是燒了一團團的大火,山徑上游人往來不斷,此山有熱好客的氣質。
許知霧是同魏云嫻坐在一輛馬車里頭的,下了馬車也挽著手走在一起。
謝不倦則走在許知霧這一側,信步走著,時不時同說幾句話。
迎面有游人走過,總要多瞧他們幾眼,尤其看謝不倦最多。
若是男子,則看謝不倦一眼,像是顧忌著他,不敢多瞄兩個姑娘;若是子,則一眼又一眼地瞅他,總之不論男都要瞧他的。
謝不倦也不在意,目都不曾斜視半分。
直到跟在他們后面的一個姑娘對邊的好友說,“……看著像是妹妹,休沐日能帶兩個妹妹出來游玩,是個好哥哥。”
那姑娘的好友接話道,“是妹妹沒錯了,不過我怎麼沒見過這公子?京城里有這樣出的,沒道理默默無聞才對。”
謝不倦沒聽們之后說了什麼,只偏首看了許知霧一眼,正挽著魏云嫻說話,自然也挨魏云嫻更近,與他則隔著半臂距離。
這樣看著,確實像是一個哥哥帶著兩個妹妹。
謝不倦指尖一,袖口微抬,將許知霧的手牽住了,見看過來,溫溫和和地笑了笑,隨即對青山吩咐了什麼。
不一會兒,青山送來一疊。
謝不倦接過來,一展,罩在許知霧上,而后駐足為系上結,口中道,“山上冷,仔細別著涼了。”
若是帶著兩個妹妹,總不會只給其中一個系披風吧。
謝不倦想,這下該不像哥哥了。
到了半山腰,青山領著他們到一亭臺之中,其酒菜都已備好,周遭也沒有旁的游人,目遠眺而去還能瞧見層層疊疊如云一般的紅楓,是個清凈且充滿雅趣的地方。
三人在亭中用了些吃食,魏云嫻忽然說,“我昨兒去問了哥哥,他說要為進軍中做準備。”
許知霧微怔,點點頭。
“到時候他多半是要長留京城,或是跟著曲大將軍走,曲大將軍去哪里,他就去哪里,總歸不會待在駢州了。到時候,我們就做天各一方啦。”魏云嫻笑著,舉了酒杯說,“阿霧,殿下,為我們的天各一方喝一杯。”
“……”許知霧沒接話,將手里的酒喝了,這是清甜的果酒,好喝得很。
“阿霧,有一點我說錯了,到時候你、你哥哥,還有我哥哥,大半時候都在京城。只有我……”支著手肘,轉著空酒杯,眉眼低落地說,“只有我沒有和你們在一。”
許知霧被這麼一說,也有些失落了。
“林二公子已經打算好了在駢州定居?”謝不倦忽然問。
魏云嫻不料他突然關心這個,愣了下才回答,“我也不清楚,不過他爹娘的意思大概是這個,因為駢州安穩。”
大概覺得在一國皇子面前說駢州安穩,便像是在說京城不穩似的,魏云嫻急忙找補,“并非是說京城不好,是覺得駢州是故鄉,也是林家扎之地,輕易不允他離開罷了。”
“樹挪死,人挪活,扎之地又如何,且問問你們自己的意愿。”謝不倦說著,見許知霧一杯接一杯地喝酒,手將手里的酒杯奪下來,擱在一邊,“今日的酒已經喝夠了,再喝要醉的。”
見托著臉頰看他,像是在無聲地央求,忍不住笑道,“還要下山的。”
“那哥哥背我唄。”
謝不倦還未說什麼,魏云嫻已從傷中恢復過來,許知霧的臉蛋,“下山背人要摔的。”
許知霧的思緒已經變得遲鈍了一些,聞言便傻傻搖頭,“那不背了,不背了。”
“無妨。”謝不倦坐到許知霧邊,將往懷里攬了攬,而后做了和魏云嫻一樣的作——他了許知霧臉蛋。
許知霧沒有反抗,反倒把臉往他頸間埋。
倒是魏云嫻忍不住腹誹起來,看來阿霧的哥哥這是要將許知霧的臉蛋占為己有,只準他自己了。
再一想,林瑯不在,為何要與小一道出來游玩,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從山上下來,又去了山腳的晏湖,秋季的晏湖水清涼得沁人,許知霧上船之后還忍不住蹲在船沿上手往水里了,水涼得渾一激靈,本就淺淡的醉意頓時消散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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