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去側榻上躺著吧，舒服一些。”

謝不倦又答好。他坐上側榻靠在枕上，半躺著看許知霧。

燭火輕輕搖曳，燈下的姑娘麗。

不僅如此，待他如常，并沒有生疏或是躲避。

謝不倦神一頓，意識到許知霧可能還是沒有聽懂他的話，或許還是不知道他喜歡。

“阿霧。”

“三殿下若早日家，乃江山社稷之……嗯？哥哥你喊了我嗎？”許知霧從文書里抬起頭，“是不是哪里沒聽清，我再讀一遍。”

“不必，阿霧讀得很好。”眼見許知霧笑，謝不倦忽然問，“父親母親可有跟阿霧說了什麼？譬如和哥哥有關的事？”

許知霧茫然，“說什麼，沒有啊。”

謝不倦暗嘆一聲，興許許父許母都沒有將他的那番話轉告阿霧，因此阿霧是當真不知道他的心意了。

難怪的態度如此自然，不僅在好友面前與他相自然，私底下也沒有尷尬無措之。

若知道了自己的心意，或許要躲著他的。

謝不倦沒有再說話，許知霧便接著讀下去。

比起上次，這回的文書中除了朝政之事、新典之事，還多了許許多多勸諫哥哥早日家生子的，大概是因為二皇子府里的寵妾誕下皇長孫，站在哥哥這邊的大臣著急了，畢竟皇長孫也是可以繼承皇位的，原本毫無懸念的局勢突然多了一種可能。

許知霧讀著讀著漸漸出神。

想象了一下別的子為哥哥生孩子，然后他們一家其樂融融的場景，便覺得心被人揪了起來，又酸又疼。

不愿意。

那如果是嫁給哥哥，給哥哥生孩子呢？

于是許知霧又去設想和哥哥“夫妻恩”的畫面，可覺得哪哪都古怪。

怎麼會這樣呢？

難道打從心底不想讓哥哥家生子，別人和都不行？

“阿霧？”

許知霧連忙回神，“哥哥。”

“方才那句話，你讀了兩遍。”謝不倦笑著讓坐過去，“覺得累就不讀了，你今天才到京城，該早些休息。”

許知霧坐在哥哥的側榻邊上，一側眸便能看清哥哥半躺著的樣子。他的眉宇舒展、神放松，黑長發鋪在玉瓷枕上，不勝收。

來哥哥屋里之前本就打算伺機輕薄一下哥哥的，如今那個名為輕薄的想法在中越發型。

許知霧的目從哥哥白玉般的臉頰緩緩下落到他潤澤的上。

沒敢去看他的眼睛。

畢竟是這樣“大逆不道”的事。

袖中的拳攥了又松，松了又攥。

許知霧忽然很想讓哥哥將拉下去，和從前那一次一樣，拉著躺在一張榻上。

如此，就可以順理章地輕薄他了。

“被迫”的。

如果可以邁出這一步，親了哥哥，心里那關也就過去了。

到時候就答應和哥哥親。

許知霧這樣想。

可是哥哥沒有拉。

甚至說，“阿霧是不是困了？快回去休息吧，哥哥看完也睡了。”

“……”許知霧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勇氣消散一空。

謝不倦見垂眸出神的樣子，便當困得眼皮重，這會兒話也不回，想必當真是困得很了。他坐起，“阿霧要不要抱？”

許知霧不知哥哥為何突然提出要抱，埋著臉點了頭。

下一瞬，哥哥將橫抱起來，輕輕松松走到屏風，用腳尖勾開，而后將許知霧送往自己的床榻。

被子一掖，哥哥說，“阿霧睡吧。”

然后，他就走了……走了。

就是這樣的抱嗎？

許知霧說不上來想要什麼樣的抱，總歸不是這樣的。

想不明白，覺得困。

好像，一旦從單純的兄妹之中出來，很多事都變得復雜難懂。

翌日許知霧與魏云嫻上街。

兩人去了金玉閣。

那掌柜顯然還記得許知霧，當下熱地迎上來，要帶看最時興的首飾。許知霧便和他說好友想要一塊玉佩。

不出一盞茶時間，各玉都躺在匣子里任們挑選。

外人在場，魏云嫻不好多問，便在挑好玉佩離開金玉閣時嘆道，“阿霧，這鋪子是你家里的？”

許知霧搖搖頭。

“那京城的掌柜也太會做生意了吧，這麼熱，不買東西都不好意思走了。不知道那里有沒有劍穗？哥哥這會兒想必在你哥哥的練武場上撒歡呢，我也給他帶點東西回去。”

“那我們再回去？”

于是兩人折返。

魏云嫻挑劍穗的時候，許知霧四下漫無目的地看。

想給哥哥挑生辰禮，但是現在沒有任何想法，只好先隨便看看了。

而掌柜的在給魏云嫻介紹好的同時，余一直關注著許知霧，畢竟這位才是和殿下關系切的人。

待魏云嫻拿定了主意，掌柜便走到許知霧這邊，笑呵呵道，“姑娘想看什麼？”

“想給人選一樣生辰禮，還沒想好送什麼。”

這事掌柜很有經驗，當即問，“此人是男是，平日里喜什麼？”

這時魏云嫻也走過來，小聲說，“你哥哥的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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