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沒有。”

許知霧吃了一口菜，又問，“所以，哥哥你其實很有錢很有錢，那個貴得要死的金玉閣也是你開的！”

“哥哥那時不是讓阿霧看中什麼就說麼？可阿霧總擔心哥哥錢不夠。”

許知霧輕哼一聲，不跟他計較，過了會兒，又問，“還有，這整個府邸都是你的，為什麼要跟我在明月閣？”

這個問題及到謝不倦深藏的小心思，不過他面上一分也未顯出，“我不是在瞞著阿霧麼？一個‘門客’自然只有一間院子。”

“那……哥哥你之后要搬回去麼？”

“哥哥已經住習慣了。”謝不倦說。

許知霧面古怪起來，哥哥擁有這麼大一個府邸，還非要跟在一塊兒？轉念一想，哥哥要是搬走了，就只有綠織和許之雨相伴，著實也無聊。

“那大伯家也跟著你一起瞞我啊？難怪上回去青云巷，大伯家正好遣了下人返鄉。”

“是哥哥錯了，之前以為阿霧懼怕三皇子才出此下策。”謝不倦為免繼續翻舊賬，將一盤酪推到面前，“來，阿霧吃的。”

許知霧看他一眼，舀了一勺送進里，“還不錯。”

很快又說，“我剛到這兒的時候，你說保證見不到三皇子，誰能想到我天天都在見呢。”幽幽嘆一口氣，許知霧托著腮看著哥哥，“可憐我阿霧，被騙得好慘吶。”

謝不倦嘆道，“阿霧，你想要哥哥如何？”

許知霧頓時來了神，“哥哥，你答應我三件事唄！算是補償吧。”

“第一件事是什麼？”

“我想想啊……”

許知霧撐著下，手去拿酒壺，卻被謝不倦一把按住，“今晚已經喝三杯了，再喝要醉了。”

“我想好了。”許知霧沒有收回手，得意地看著哥哥笑，“第一件事，不許管我喝酒！”

謝不倦額角突突，卻說不出反對的話來。

要是他最初知道騙了阿霧被發現之后，就要爬到頭上來，而自己則失去為哥哥的權威，不知道還會不會絞盡腦地瞞呢。

他收回了手。

許知霧咯咯直笑，“后面的我再想啊。”

于是這一碗，沒有人管得了許知霧。

許父許母不在邊，謝不倦又讓了步，許知霧樂得呀，喝了個痛快。

見一杯又一杯下肚，謝不倦的目也越來越沉。

他習慣了管束許知霧，至在對不好的事上，如喝酒、挑食、晚睡，如兄如父地管著。

一壺酒都喝盡了，謝不倦的聲音就像是一繃了的弦，沉沉喚，“阿霧。”

“好了好了，你不要管我，說好了不管我的。”許知霧多半是醉了，趴在桌上開始說著重復的話，“你都騙我多久了，我數數啊，一天、兩天……不對，一個月、兩個月……”

數不出來，但不妨礙氣呼呼，“你跟我說實話就是了，我是害怕斬首那件事，但我要是知道那個人就是哥哥，我哪里會做噩夢呀？”

“……”謝不倦口的氣頓時散了個干凈，目也和下來。

“哥哥那樣溫，對人和善，脾氣也好。我小時候子頑劣，他都不曾記恨我，那他要是罰了誰，就是那個人做錯了嘛！”

謝不倦角微彎，正想去的小腦瓜，許知霧卻又說起胡話來，“竟還有人說哥哥是吃人的兇，胡說八道，哥哥是喜歡吃，但是也不會吃人呀。聽說狼又酸又柴，那人肯定也難吃得很……”

果然是醉了，一通的胡話。

謝不倦指了的額心，笑得促狹，“阿霧錯了，人細膩鮮香，味道還不錯。”

許知霧一愣，茫茫然看過來，雙眸霧蒙蒙，被燈火映得亮亮的，“真的？”

“嗯。”

許知霧咽了咽，艱難道，“那你要吃阿霧嘛？”

“有機會的話，是要吃一吃的。”

許知霧打了個嗝，雙眸更為潤，委屈道，“哥哥，你為什麼要吃我，我對你不好嗎？”

這時候的許知霧神志不清，言語天真，別有一番可。

謝不倦暗道喝這麼多酒，難怪醉這樣，他已經不能管喝酒，那如何才能讓自己長記，飲酒適度呢？

“阿霧對哥哥很好，但是哥哥很，想吃小醉貓了。”

“哥哥，我沒醉，你信我。”

可是哥哥不信，堅持要吃。

許知霧恍然大悟，哥哥一定是很早就想吃了！

因為小時候不聽話，叉著腰吼他，花他的零用錢買糖畫，學的每一篇課文都讓他抄下來……嗚嗚嗚哥哥早就想吃了吧！

許知霧連忙撲過去抱住哥哥大，淚眼汪汪地央他，“哥哥你別吃阿霧，阿霧又瘦又柴，不好吃的！”

許知霧的視線模糊一片，只覺得哥哥還是那副溫沉靜的模樣，他周的潔凈，黑長發優雅地披在后，其中一縷隨著他俯，輕地垂了下來。

謝不倦的指尖涼涼點在眼角，輕地將眼淚拭去，而后指尖并不離開，反倒在頰側游走，輕輕的，的，就像是在考慮從哪里下。

他甚至溫聲安，“阿霧切莫妄自菲薄，你會很好吃，哥哥保證。”

可是上一次哥哥保證不會見到三皇子，天天都在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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