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嚴重的傷口落在這樣氣任的小姑娘上,便人目驚心。
許孜從袖中取出早已備好的藥膏,又輕聲去喚綠織備水和帕子。
很快,綠織將這些端過來,遲疑地說,“公子,奴婢來吧?”
許孜搖頭。
他親手擰了帕子,給許知霧輕輕干凈腳心,而后將藥膏上去,一下一下推開。作輕,并未將弄醒。
一旁的綠織將這些看在眼中,默默嘆許孜的溫細致,又有些為許知霧難過,難怪會那樣舍不得呢……
就在這時,許孜好了藥,給許知霧將薄被重新蓋上。
屋里放了冰盆,不蓋被子會著涼。
走之前,他又掖了掖的被角,看著許知霧漸漸安穩的睡。
許孜手,著泛紅的臉蛋,目上移,將歪斜的簪梳取了下來放在一邊,又起的額發。
而后俯,輕輕在額心落下一吻。
惜的,珍重的。
他走了,卻留下滿目驚愕的綠織。
第27章 想見他 [VIP]
許知霧足有兩天沒有出門, 不肯見許孜,書院那邊也請假了。
許孜走的這日,許母進了許知霧的屋, 往床邊一坐, 看著榻上抱著膝蓋的許知霧, “阿霧,你哥哥今日就出發了, 還不肯理他麼?”
許知霧埋著頭,不愿說話。
哥哥都為了讀書不要了, 還理他做什麼?
許母嘆了口氣,離開了。
稍晚一些, 大約辰時末,綠織也過來,猶豫地問,“公子要啟程了,姑娘不去送送他麼?”
想起昨日看到的那個吻,綠織不知該不該多說些什麼。或許是多想了, 真有哥哥會對妹妹這樣呢?
大約是因為知道這對兄妹并非親生, 這才輕易想偏,綠織看著一不的許知霧, 悄悄將七八糟的想法按下去。
綠織正準備走,卻聽許知霧忽然悶悶出聲,“你幫我送點東西給他。”
“送什麼?”
……
松濤將許孜的行李一樣樣搬到馬車上。
他的行李并不算多,幾件路上換洗的裳, 幾本書, 一個長長的畫匣子, 還有些零碎件。
即將啟程, 許孜再一次回首看向許府的大門。
太漸漸毒辣起來,松濤言又止地看著他,許父走過來拍了拍許孜的肩,“小孜,你出發吧,阿霧那邊……總會想通的。”
許孜輕輕收回目。
或許小姑娘是當真不打算理他,也不愿送他了……
“公子,公子!”
聽到有人從府上跑出來,許孜再度回首,眸中含著微不可察的期盼。
來人是許知霧屋里的丫鬟綠織,著氣說,“公子,姑娘,要送你一些東西。”
很快,幾個家丁吭哧吭哧地搬著些東西出來,一看,全是書。
綠織著頭皮說,“姑娘說,‘既然公子這麼喜歡讀書,的書就都送給公子,公子一路帶著,好生惜,哪一日回來了,不要忘了的書’。”
這話說完,綠織已經不敢去看許孜以及許父許母。
家姑娘這是顯而易見地在捉弄公子啊,這麼遠的路程,竟還要帶上的書,這擱誰都不樂意吧——
“好。”
綠織意外地抬頭,看見許孜彎了角、眉眼皆笑,那溫的模樣輕易便能人陷進去。
“代我多謝阿霧,此行山高路遠,有的書打發時間,不失為一件樂事。阿霧有心了。”
許孜走了。
他得了許知霧的書,知道小姑娘雖生他氣,卻還念著他。等他到了京城,再好好地寫信安吧。
馬車輕微搖晃,許孜不掀開車簾往外瞧。
他離這個生活了六年的地方越來越遠了。
日薄西山之時,馬車駛出了駢州地界,周遭的景致荒涼起來。
許孜打開了一本許知霧的書。
他發現,這還真是自己的書,上面甚至有留下的筆跡,一個個字都像極了他的,只不過會稚氣許多。
再一翻找,竟發現了正在學的書。
許孜忍俊不,阿霧這是不打算做功課了麼?
……
當天,許父難得進了兒的房間,“阿霧,你今早沒有送你哥哥。”
許知霧低下頭去,沒有說話。
“你哥哥只是去京城讀書,讀完了他就回來,你就和以前一樣,該上學的時候上學,該吃飯的時候吃飯,該睡覺的時候睡覺。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哥哥就回來了。”見許知霧垂頭耷腦的樣子,許父緩聲哄,手了的頭。
許知霧悶悶不樂地點頭。
哥哥已經走了,還有什麼辦法?
“阿霧你記著,不管你哥哥去了哪里,分開多久,他都是你哥哥,是家人,知道麼?”
許知霧聽了這話,一顆眼淚啪嗒落在床榻上。沒有抬頭去看許父,只淚眼朦朧地點頭。
第二日,便去上學了。
然后許知霧便發現,沒有哥哥的日子好像沒有什麼兩樣,太照常升起,先生也和之前一樣讓讀課文,背課文,結業日之后的駢州書院又有了新的甲班,新的面孔,一樣的人來人往,熱熱鬧鬧。
多一個許孜,一個許孜,本影響不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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