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孜之所以沒有玉團,是因為他不喜歡;而他喜歡的,就給整個兒搶了去。
許知霧模模糊糊有了這些念頭,推開冰碗站起來,而后提著擺飛快地跑向主院,跑著跑著,的嚨開始哽咽,視線變得迷蒙,上氣不接下氣。
好怕,好怕爹娘喜許孜甚過。
看見了許父拔的影,他上的服還未褪下,顯出十足的威嚴來。許知霧卻向來不怕許父,對別人來說懾人的威嚴只會讓到安心。
許知霧嚎哭一聲,撲進許父的懷中。
在許父眼中,遠遠地就看見一個飛著淚花的小姑娘拎著擺,蝶一般飛過來,而后結結實實砸進他懷里。
許父蹲下來溫聲哄,“這是怎麼了,誰把我們阿霧惹哭了?”
許父越是哄,許知霧的淚水越是收不住,埋著腦袋哭了一會兒才開口,“嗚嗚……是爹爹,爹爹說話不算話!”
“爹爹怎麼說話不算話了?”
許知霧扭了扭子,置氣哭道,“爹爹說要送我小馬駒,結果給了別人。”
“阿霧聽爹爹說。那一匹馬駒原本確實是定給阿霧的,只不過爹爹這次去馬場一瞧,”許父夸張地比劃了一下,“好家伙,馬兒都長這麼大了,現在的小馬駒已經比阿霧高上許多,如果阿霧不小心從馬上掉下來,是不是會很痛?所以爹爹把這匹長大了的馬兒給哥哥,再給阿霧定一匹剛生下來沒多久的,和阿霧一起長大,好不好?”
許知霧認真聽完,淚意收斂了些許,但還是覺得委屈,“那他怎麼什麼也不用做就有小馬駒啊?”
“哥哥剛來,我們是不是要給他一份見面禮?阿霧別忘了,哥哥也給了你見面禮的,一只布扎的小貓,對不對?”見許知霧點了頭,許父又說,“而且哥哥現在也是我們許家的人了,阿霧有的東西,他也要有才公平,對不對?”
許知霧想了想,卻沒想通,眼淚再度涌上來,“不公平啊,爹爹要講先來后到!就算都是許家的人,我也比他早來啊嗚嗚嗚,我……嗝,一出生就來了,他十二歲才來哎!”
許父一噎,沒料到小孩子會這樣想。
許知霧接著哭,“他比我晚來那麼久,為什麼我有的他都要有?我的小馬駒嗚嗚嗚……他什麼都沒做就有了,小馬駒那麼貴……”
許父頭疼,他原本是為了讓許知霧覺得馬兒來之不易,才跟說有多麼多麼貴,還要乖乖跳舞才能得到。其實一匹馬駒于許家而言本就是九牛一,可現在已經不好再對許知霧說真話了。
“而且我還跟阿嫻說我的小馬駒要到了,阿嫻還說要來……”
“阿霧不哭了,小馬駒下個月之前爹爹保證送到你院子里好不好?阿霧還想要什麼,爹爹都給你買……”許知霧的眼淚大顆大顆往下砸,許父手去,一邊一邊哄,覺到此時已經很難哄住了。
許知霧沒躲,臉埋進許父手里,嗚嗚咽咽地說,“討厭……討厭……”
也不知是在說誰討厭,是許父,抑或是許孜。
而墻角,聽見這番話的許孜默默收回了即將踏出去的腳。
他垂頭看著地面,漂亮的眉眼都被掩藏在影之中。
第4章 兇
許知霧回屋之后還是搭搭的,焦尾有意討好,便湊過來說,“松風院的既然將姑娘的小馬駒搶了去,姑娘不如直接去松風院討回來,奴婢量他們也不敢阻攔!”
“可以嗎?”許知霧吸了吸鼻子,“爹爹已經給別人了,小馬駒不是阿霧的了。”
“老爺雖沒有命公子還回來,但公子若是個有眼的,也該將小馬駒還給姑娘。凡事也有個先來后到,既然姑娘先張口了,沒道理把小馬駒給別人,是也不是?”焦尾見許知霧還在抹眼淚,又加了把火,“姑娘今日若是退了這一步,日后是步步都要退,不知道要被他們松風院的欺負到哪里去,姑娘您想想,日后玉團都是松風院的,漂亮裳也是松風院的,老爺夫人也都在松風院……就算姑娘不放在心上奴婢還心疼呢。”
焦尾描繪的境何其慘淡,許知霧簡直不敢想。
去!必須去!
外頭天漸暗,就快要到用晚膳的時間,許知霧不管不顧地拎起小擺往外走,雄赳赳氣昂昂的,一副要與人算賬的架勢。
臨了走到松風院的垂花門,不確定似的回頭問焦尾,“焦尾,你看我夠兇嗎?”
這話一出,氣勢已經全然沒有了。
焦尾自是要給鼓勁的,“兇!不過姑娘若是將下抬起來一些,眼睛再瞪圓一些就更好了。”
許知霧便依言抬了下,又瞪圓了眼睛,“這樣呢?”
只怪實在生得過于致可,哪怕努力做出兇的樣子,也只是一只張牙舞爪的貓。
焦尾不知該說什麼,只好昧著良心說,“……可以了,夠兇了,姑娘去吧。”
于是許知霧保持著這副模樣抬頭地走進松風院,甚至不敢將頭低下來一些。
路上見了松風院的下人,許知霧目不斜視地走過去,直到看見了許孜。
他正與一個下人說著話,瞧見許知霧走過來便止了話頭,側過來面向,未語先笑,“阿霧妹妹怎的來了?”
許知霧氣勢十足地說,“這里是許府,我是許家的兒,我哪里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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