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里人已經快上齊了。
何塞站在車門外,向兩人遠遠招了招手。
溫晚凝應了一聲,順勢加快了腳步,思緒飛地走在凌野邊。
拋開那點約約的異樣不談,凌野說的恰恰是目前看來最好的解決方案,周全且明,在不違背良心太多的況下,把節目播放期間帶來的流量紅利吃——
按現在這個討論度發酵下去,周芙開心,國際汽聯也能吸引一些從來不關注賽車的路人了解F1賽事,對凌野他們車隊也是一種好的曝。
不如就心放寬,拋開所有的顧慮。
按照六年前的關系相,或者干脆把他當溫璟那樣的真弟弟,親的程度就讓凌野那邊決定,是科班出的演員,再怎麼樣也不至于接不住。
其他的節目嘉賓本來就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至于觀眾那邊怎麼解讀,就順其自然,到節目結束再大大方方澄清,運氣好的話,也能保住風評收尾。
關系好到會被誤認為有點曖昧的姐弟,誰說就不存在呢?
這樣一合計,好像還真劃算的,不合理……又意外的合理。
溫晚凝思考了幾分鐘,覺得心理負擔也沒那麼重了,抓住機會在上車前扯了扯凌野的袖子,輕聲道,“那我們試試吧。”
“不是昨天說的那種,”想起之前發的那條“盡量”的短信,又有點愧,補上一句,“這次我是認真的。”
凌野頓了頓,很輕地揚了一下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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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個來得遲一些。
中車只剩最后一排,沒什麼人愿意坐。右邊是在機場補妝回來遲了的戚酒酒,還剩兩個空位,一居中一靠窗。
溫晚凝率先把包往中間的位置一放,錯開子,讓凌野先進去。
通風的好位置讓給別人,稍微顛一下整個人都要飛出去的差位置留給自己,看上去是很高尚的舍己為人,而溫晚凝純粹是因為……看見凌野的臉就覺得心虛。
出道十多年,即便在最紅的時候,也沒怎麼往流量風口上湊過,對那些劇組和真人秀cp的炒作套路只是聽說,并不怎麼了解。
乍一下和凌野商量了這樣的主意,即使離著真的炒還有十萬八千里,總還是覺得心怦怦跳,像是背著老師和家長做了壞事的乖學生。
凌野可能也看出來了,單手撐著車頂進去,和的瞬間濃長睫垂下,邊很淡地一勾。
景區的中車尺寸都不大,座椅空間也不寬裕。
生或者平均高的男還行,陡然坐進凌野這種高接近190的育生,一雙長本無安放,膝蓋堪堪卡在前座椅上,看一眼都覺得頂得難。
車輛行進了十幾分鐘,前幾排的座椅上已經傳來了細微的鼾聲。
余里的凌野剪影未變,好像還是保持著剛上車那個姿勢,溫晚凝實在看不下去了,小聲妥協,“你膝蓋疼不疼,我跟你換?”
凌野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戚酒酒好像也已經睡了,帽檐沉沉,溫晚凝觀察了幾秒,又把頭轉回來。
“你要不就把岔開坐,我往左邊靠靠。”
怕把戚酒酒吵醒,很小心地往好友的方向挪了挪,在自己腳邊空出一塊掌大的空地,比劃著給他出主意,“你把拿出來一點,腳放這里,應該會舒服一點。”
連續二十四小時連軸轉,嘉賓們都在抓時間補覺,車上的小燈全關了,只有窗簾里出幾線昏黃的路燈。
溫晚凝下定了決心,已經不在意車上有沒有紅外攝像頭還開著了,全當為了接下來的“自然姐弟關系”提前找覺,又側過臉催了催,“快點快點。”
隔了幾秒,才覺到凌野了。
在車輛開進隧道,窗外所有源驟然暗下來的一瞬。
熱帶的十二月,溫度依然居高不下,他穿了條深灰的運短,薄薄的速干面料,很寬松的設計,邊在膝蓋上方大約十厘米,在外的小跟腱修長,筆直而有力。
看得清的時候,溫晚凝還能淡定夸獎,凌野有著一雙相當漂亮的。
可視力被剝奪后,剩下的被迫變得敏銳,那些本來純粹的欣賞,瞬間被某些更的觀察取代——
比如說,凌野的很熱。
被空調風凍得發冷的皮,就隔了層棉質的半,清晰到他結實的大,和那源源不斷、過布料傳過來的滾燙溫。
溫晚凝咬了咬。
沒關系,這是弟弟。
默念了十遍,才強忍著沒把自己的移開。
一直安靜的空氣卻傳來幾聲窸窣的布料聲,凌野拿起座位下放著的背包,放在間輕搭著,翻出件前幾天穿過的沖鋒外套,疊了疊遞過來,“給你蓋。”
溫晚凝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搖頭,“不用。”
“昨天我洗曬了,之后就沒再穿過,是干凈的。”
男生很顯然是誤會了的意思,只言片語,讓再也無法反駁。
溫晚凝只能接過,在黑暗中小心翼翼地拉開拉鏈,在膝蓋上鋪開之后,習慣地想往下拽,卻被拉鏈地面的細微響聲提醒。
190尺碼的男裝運外套,真就和習慣穿的s碼差了這麼多。
本不需要特地抻平,就能從腰間蓋到腳踝,連涼鞋外面涂著指甲油的腳趾都覆蓋得嚴實,輕輕松松。
黑暗,平穩帶著規律搖晃的柏油路,司機用很小聲播放的,本地聽不懂的談話電臺。
上蓋了服,剛才還覺得冷的空氣循環變得很舒服,微涼如秋風。
一開始只是想稍微閉會眼,未想高強度運兼熬夜通宵的后癥一浪一浪地漫上來,漸漸地,很難再抵住困意的侵襲。
外套上極淡的香茅和馬鞭草香氣被吹起,潔凈而明亮,比洗滌劑的味道要和得多。
溫晚凝昏沉的大腦費力地思考著,想了好長一會才想明白,這好像是上一家別墅民宿的皂。
服八,是凌野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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