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第 章 他們得死去活來又如何……

趙明斐何嘗看不出來江念棠是在故意激怒他, 挑釁他，想要求一個死。

理智上，他不應該在乎, 自己極宇，一統四海，不必自甘下賤與區區螻蟻作比較。

但上, 在江念棠說出這句話時，他難以抑制膛間高熾的怒火，它們騰地在彈指間將他殘存的理智焚燒殆盡。

右手攫住布滿斑駁指痕的脖頸上, 拇指按住脆弱的管，寸寸下。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話音剛落，趙明斐恍惚了片刻。

這場景, 這對話，似曾相識, 如此耳。

江念棠擡了視線不懼趙明斐攝人的眼神。

眉目清冷, 褪去平日裏謹小慎微，虛與委蛇的姿態，眼眸迸發出釋然的超之, 有種驚心魄的。

“我早就活夠了。”

心中的諸多束縛因顧焱的離去而消失，面對趙明斐威脅的話, 江念棠心毫無波瀾，甚至期盼他真的能給自己一個痛快。

要趙明斐放離開顯然不現實, 留在他邊自己每日膽戰心驚, 痛不生, 如在懸崖邊行走，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複。

亦無法欺騙麻痹自己忘了顧焱，心安理得做趙明斐掌中的金雀。

江念棠聲音清婉, 目清明，嫣然一笑，故意激惱他：“我這一生能遇見他、他們……已經值了。”

趙明斐的腦袋上似被人放了竹，炸得他頭皮發麻，理智全無。

他的額角青筋暴起，一寸一寸撕裂面上維持的冷靜表象。

就在他忍不住真要手時，餘瞥見江念棠得償所願的神態，忽地冷笑了下。

他被氣得都快忘記本來的目的。

江念棠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掌握了一切，顧焱就是子期，子期還活著。

這兩人膽敢如此戲耍他，愚弄他，他怎麽會輕易放過他們。

殺人不及誅心。

等他看夠兩人相互折磨，再讓他們一一驗大虞的酷刑，方才平息他今日所之辱。

趙明斐放開，黑眸沉沉，兩指并攏用指背輕拍的臉頰，狎昵輕挑道：“既然你這一生已然值了，接下來不如全我，讓我也值一值。”

江念棠驀地瞪大了眼。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趙明斐居然還能忍住不直接掐斷的脖子。

江念棠不可置信的震驚之莫名取悅了趙明斐，悉的掌控重新回到自己手裏，只能被他牽著鼻子走。

糙的指尖劃過白膩的臉頰，練地鑽微白瓣間，掠奪稍後使用的潤澤。

帳幔被魯地揮落擋住疊的影，金鏈解開一半，剩下的隨著床榻間的劇烈晃發出曖昧的響，時而清脆，時而低靡。

趙明斐從床榻出來時，眉眼間戾散了大半，饜足地朝榻上看了眼。

江念棠的四肢重新被綁住，雙目覆上黑布條，襯得瓣愈發豔麗鮮，的手腳一團微微抖著，似乎遭到極大的驚嚇。

仿佛到趙明斐如有實質般的視線，江念棠驚慌又憤恨地咬住新的幹淨錦帕，很快暈一團。

不用揭開蒙眼的布條，他也能猜出含淚的眸中此刻醞釀著惱怒、驚恐、屈辱等諸多緒。

懼他，怨他，抗拒他，偏生又不得不屈服在他下，無力反抗，如風燭。

又堅韌，惶瑟又倔強，讓他憐，更激發他骨子裏嗜的征服和占/有。

鎖鏈在掙紮中撞出沙啞細的靡靡之聲，趙明斐平複的心又漾起來。

他半瞇著眼，回味了下方才的放浪行徑，實在有些亡國之君/糜做派，卻人沉湎其中，無法自拔。

輕笑了聲，正系著領口最後一顆襟扣的手頓了頓，改為重新解開。

江念棠到他再次榻時，臉頰的紅還未褪去，惶恐地嗚咽著搖頭，強行撐住酸的子慌忙往後躲避。

但無濟于事。

未被束縛時且不敵趙明斐，現在更加無法抵抗。

趙明斐不慌不忙拾起深薄被上的細鏈，一圈一圈繞上自己掌心，將江念棠從牆角慢慢拖出來。

冷眼看做無畏的掙紮，看絕的向自己靠近，含恨不甘卻無力反抗的弱模樣，真是勾得他的子，他的心都麻了。

他惋惜沒有早些發掘如此樂趣無窮的方法，簡直令人憾。

江念棠再次落趙明斐懷中，被承著，裏斷斷續續嗚嗚嚷著什麽。

趙明斐擡手輕被眼淚濡的布條，疼惜地嘆道：“乖乖，省著點力氣，夜還長……”

江念棠怒目圓睜，抖得更厲害，裏的聲音愈發激烈，趙明斐聽出幾分啖其的狠意。

他著氣兒，安道：“別惱，別惱。我知道你想說什麽，無非就是我哪裏不如他之類的話。”

趙明斐對種種激怒自己的言語已然波瀾不驚，還能煞有介事地與調笑一番。

“我知恥後勇，日後勤勉努力，總有天能超過他。”

“不信你自己一番，這回是不是比上次你更痛些，更難熬。”趙明斐笑道：“讓你/生//死，刻骨銘心？”

“他們本事在大，也沒能讓你出這般仰面承歡後的楚楚人，可見我還是有幾分本事的。”

江念棠聽得簡直要氣暈過去，趙明斐這廝怎麽能自得說出這種無恥的話。

趙明斐已經想通了。

既然得不到江念棠的心，得到人也是一樣的。

的心，不就裝在裏面嗎？

他何必庸人自擾，去追求那無用之，及時樂方為正道。

他們得死去活來又如何，江念棠無論是名義上，還是實際中，都是他趙明斐的人。

黎明將至，燈燭已盡。

趙明斐拾起地上的衫穿好，滿足地走出殿，低聲吩咐宮婢進去收拾幹淨。

兩個宮婢一進門，便嗅到事後殘留的醾味。

們走近淩的床榻間時面如常，早已經習慣皇後娘娘腫脹的紅被噬咬至破皮。

然而在替昏死過去的榻中人拭軀時仍嚇了一跳，蓋因窺見白皙的雙膝被沁出鮮，出紫淤，傷痕累累令見者目驚心。

兩人對視一眼，抿默不作聲加快手中作。

*

顧焱升職這件事引起了一陣不小的轟，他從一個寂寂無聞侍衛一躍為前侍衛，可謂是魚躍龍門，一步登天。

別小看只多了前二字，這代表從此顧焱有了在陛下面前表現的機會，前侍衛不僅僅是侍衛，更是一種考察。

李玉將軍就曾經是太上皇的前侍衛，後來被封為驃騎將軍隨陛下前往龔州治理水患，如今是宮中軍統領，簡在帝心。

顧焱也奇怪自己為什麽會升，他私下問來宣旨的是嚴珩一怎麽回事。

“陛下見到你獻給皇後娘娘的虎皮，十分滿意，再加上你劍出衆，所以對你青睞有加。”

嚴珩一說到最後四個字時聲音很輕，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顧焱皺眉，“一張虎皮而已？”

這與他的計劃不符，顧焱知道自己境危險，不想太拔尖，惹人注意。

嚴珩一面對他的質疑，早已就想好了應對之策。

“陛下是個惜才的聖明之君，完好無損的虎皮證明你做事穩妥，他也極劍，與你生了惺惺相惜之意，故而才破格提拔。”

嚴珩一暗自腹誹，不僅如此，你們連喜歡的人都是同一個，他可不得對你另眼相看嗎？

顧焱還是覺得不對勁，但心底不由自主生出難以抑制的歡喜。

他不想走，不想離開皇宮，更不想離開京城。

但江念棠說的話，他又不可能當做完全沒聽到，他怕念念生氣。

這下好了，一切問題迎刃而解。

他升了，有明正大的理由留在邊。

念念知道後也不能怪他沒有聽話，皇命難違，如果現在無故辭只會惹人懷疑。

喜悅之過心底那點微不足道的疑，他笑著對嚴珩一道謝。

“我能有今日的造化多虧侯爺提攜，等回到京城後，我在天香樓略備薄酒，宴請您和 李玉將軍。”

嚴珩一心道這宴他可不敢赴，李玉大抵也會推拒，但他得了趙明斐的命令，不許在顧焱面前出馬腳，于是笑呵呵應承：“我一定去，到時候你可別小氣，李玉號稱千杯不醉。”

顧焱笑著說好。

嚴珩一看著他這沒心沒肺的傻樂樣，莫名産生罪惡。

顧焱和皇後兩人互相喜歡原本也不是什麽大事，甚至日後顧焱發達，回頭去娶皇後，還可以稱得上一段相互扶持，不離不棄的佳話。

但前提是皇後沒有嫁給陛下。

嚴珩一知道他對皇後的深義重，端看他布置二進小院的用心程度便能窺得一二。

每一都親自把關，親自采買，就連院中的海棠樹和枇杷樹都要反複挑選，擇吉日種下。

誰知世事無常，天意弄人。

趙明斐是極護食的子，睚眥必報，他給顧焱升，絕不是為了提拔栽培。

他這段時日心備煎熬，一方面是顧焱于他有救命之恩，一方面是趙明斐的君威皇權，兩權相害取其輕，他不得不聽命行事。

如今他只盼顧焱不要做出什麽荒唐的傻事，等趙明斐降罪那日，他會去求，姑且一試能否保住顧焱的命。

嚴珩一離開時晦提點他：“陛下貴為天子，心思縝，你在前伺候定要萬分小心，切不可心存僥幸，宮裏的規矩要牢記。”

顧焱以為要過很久江念棠才會知道他了前侍衛，暫時走不掉這件事。

卻沒想到走馬上任第二日，他們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