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臣......臣聽不懂您說的是什麼意思。”褚無梁說話的聲音都有些抖，他以為秦王去吉安府這一趟至還得半年才會回來。

誰知前腳剛得到消息，后腳人就已經站到他面前了。

“聽不懂？”

宋裕手勁兒陡然增大，險些沒讓褚無梁直接跪倒在地上，“褚大人為大祁的要臣，竟然連人話都聽不懂，本王都替你擔心。”

“不過，本王會讓你明白本王說的是什麼意思。”

宋裕深深的看了褚無梁一眼，這一眼，褚無梁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的太。

宋裕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定，褚無梁忍不住看向一直眼神回避的申浦，心里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他是聽的申大人的命令。

如今他被秦王府盯上，申大人可不能不管他啊。

“皇上駕到——”

吳奇的聲音響起，元祐帝的影緩緩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整齊劃一的聲音響起，元祐帝點了點頭，視線便看向了宋裕。

果不其然，宋裕在元祐帝了平后便開了口：

“父皇，兒臣昨日回京，聽聞沈清平被牽扯進販賣私鹽一案，實屬荒謬，兒臣愿替父皇查清此事，給大家一個代。”

“皇上，秦王所言恐有不妥。”

申浦忍不住直接跳了出來，“小沈大人素來與秦王府好，此事若給秦王，恐有包庇之嫌。”

“包庇？”

宋裕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本王行事明磊落，不屑于做申大人口中的包庇之事。”

“王爺如此想，可其他人卻未必。”

申浦是鐵了心要阻止宋裕查此事，因為此事一旦被查清，那申家就也難逃罪責。

“這件事，本王查定了，就算父皇不允本王主查，那本王也會自己查。”宋裕一副混不吝的模樣，“就憑幾個紈绔子弟的口供，就把販賣私鹽這樣的帽子扣在本王的人上，究竟是想為難沈清平，還是想為難本王？”

“咳咳——”元祐帝忍不住清了清嗓子，這混賬再接著說，他覺得都沒臉看沈卿了。

“瞧瞧你說的什麼話，什麼朕不允你主查你也要查？”

元祐帝沒好氣的開口，“既如此，你便查吧，不過要讓錦衛全程跟著。”

“多謝父皇。”

宋裕話音落下的一瞬間，申浦心里咯噔了一下。

好像......申家有點要完了。

......

平王府。

“王妃，大皇孫，申大人來了，看起來很是慌。”

書房宋言崢正在抄書，而申樺兒則默默地站在一邊替宋言崢磨墨，自始至終，宋言崢都不敢抬頭看申樺兒一眼。

這種詭異的氣氛已經持續了好幾日。

“父親怎麼來了？”申樺兒下意識的覺得不對，“快請進來。”

宋言崢見狀也顧不得與申樺兒之間的尷尬，“申大人不會輕易來平王府，想必是出了什麼要事。”

兩人急匆匆的往前院趕。

“大皇孫，您一定要救救申家啊。”

一見到宋言崢，申浦便愁容滿面的拉住了宋言崢的袖子，“這一次，申家怕是要大難臨頭了。”

“什麼？”宋言崢的眼神猛地一。

他這個盡失圣意的皇孫都沒說大難臨頭，申家就先大難臨頭了？

待申浦把所有的事吐出來后，宋言崢猛地拽出了自己的袖，往后退了幾步，“申大人，販賣私鹽也是重罪。”

“我......我也是鬼迷了心竅，若是沈清平把路線代出來，申家定然也逃不掉，大皇孫，如今唯有您能救申家了。”

“我能怎麼救？”宋言崢的眼神已經多了幾抹冷漠。

“我會給您一名武功高強的暗衛，只要您帶著他找機會近沈清平的，他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沈清平。”

宋言崢始終不曾開口應下，只說考慮考慮。

無奈之下，申浦只得先回府等消息。

“言崢，你......你......”申樺兒話到邊卻說不出來半個字。

“申大人所說我辦不到。”

宋言崢的話直接而又冷漠，“平王府不能牽扯進這件事中，王妃也要記住自己的份。”

仿佛前幾日的溫存都是一場夢。

“可是申家是我的母家。”申樺兒滿臉不可置信。

“王妃已經是平王府的人，當初常家罪不及母妃，如今申家也不會連累到王妃上。”宋言崢盯著申樺兒看了許久，“來人，扶王妃回去歇息，王妃最近不適，不宜出院子。”

申樺兒被帶走，宋言崢眼中漸漸閃過一抹晦。

若是他主檢舉申家，是不是......大有裨益？

......

大理寺。

宋裕坐在了上位，宋時歡也坐在了宋裕旁邊。

“押犯人上堂。”

聽到犯人二字，父兩人同時蹙了蹙眉。

下一秒，只見沈清平穿著囚服，頭發凌，囚服上還留著上次挨的一鞭留下的跡，整個人的雙手和雙腳都被鐵鏈拷著。

可渾上下卻依然還是一副淡定從容的神態。

“臣沈清平拜見王爺，拜見郡主。”

“給他看座。”

宋裕說罷，周圍的衙役各個眼珠子都瞪的巨大無比，他們莫不是聽錯了？哪有給犯人看座的。

“我父王說，給他看座。”

似乎是擔心衙役沒聽清，宋時歡還特地提醒了一遍。

立刻，沈清平便有了座位，同宋裕和宋時歡相對而坐。

看著宋裕和宋時歡，沈清平笑了，“得償所愿。”

完整來說，是恭喜王爺院試高中，得償所愿。

全場只有宋裕和宋時歡聽懂了這看似莫名其妙的四個字。

“褚無梁幾人參你酒醉之下囈語，吩咐販賣私鹽之事，是真是假？”

“真的。”

“那你就是承認自己販賣私鹽。”

“我是有賣鹽。”但賣的不是私鹽。

“那你賣鹽的路線是什麼？”

宋裕話音落下，沈清平理了理袖，眼中滿是細的笑意。

“今日王爺和郡主都在，我全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