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寧宮。
“今日賞花宴上,惜和惜靈失禮了。”繼后緩緩開口,一旁的太子妃臉白了白,“倒是阿歡,真是出乎本宮的預料。”
“可見私下在禮儀規矩上沒花心思,是個好孩子。”
“皇祖母謬贊了。”宋時歡清淺的笑著,這還要謝宋惜呢。
前世被關在東宮,每日被所謂的教習嬤嬤著教導規矩。
錯一個作,便會挨上一手板,直到把的雙手打腫為止。
所以那些禮儀規矩,就深深地刻進了腦海里。
“阿歡,不如你留在坤寧宮陪本宮幾天?”繼后面容和藹,“本宮今日見了你呀,是打心底里喜歡,正巧你馬上就要進學了,本宮親自教你,如何?”
只要在的坤寧宮里,便有千萬種悄無聲息殺了宋時歡的法子。
“皇祖母,惜妹妹們有此榮幸嗎?”
聽到宋時歡的話,太子妃的已經有些搖搖墜,“母后,這于理不合。”
“本宮想讓孫陪在本宮邊,這有什麼于理不合?”
見算計竟然被太子妃這個自己人攔下,繼后臉上劃過一不耐。
“皇祖母,孫自然愿意承歡膝下。”宋時歡故作糾結,“只是......今日惜妹妹和惜靈妹妹在眾人面前出了丑,我若是在此時搬進坤寧宮小住,我怕兩位妹妹傷心。”
“這有什麼,惜和惜靈都是大度的孩子。”
繼后見宋時歡答應,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太子妃冷的聲音便再次響起:
“親王之若要在宮里常住,是要父皇應允的。”
“我竟不知還有這樣的規矩。”宋時歡作勢便要往外走,“皇祖母,我這就去面見皇祖父,求皇祖父恩準。”
“慢著。”
繼后臉有些鐵青,怎麼可能會讓頂著這樣一副模樣的宋時歡去面圣?
之所以留宋時歡小住,本就是為了能在皇上再次見到宋時歡之前把人除掉。
“若是鬧到皇上面前,惜和惜靈定是逃不掉一頓責罵。”繼后故作疼惜,“既如此,本宮就不留你在坤寧宮了。”
“真是憾呢。”
宋時歡面黯淡,“是孫沒有這個福分,那孫就先告辭了。”
踏出坤寧宮的瞬間,宋時歡徹底忍不住揚起了眉梢。
今日真是乘興而來,滿載而歸。
后。
繼后抄起手邊的茶盞朝著太子妃腳下擲去。
“你今日是鬼迷了心竅嗎?難道看不出本宮想留宋時歡在坤寧宮?”繼后氣急,沖著太子妃怒吼。
太子妃也委屈極了,“惜也是您看著長大的孩子,今日是被惜靈牽連才出了丑,您直接把宋時歡接來坤寧宮,外面人會如何看待惜?”
“惜,惜,你腦子里能不能有點別的東西。”
繼后恨鐵不鋼的指了指太子妃的腦袋。
太子妃也來了脾氣,若是外面人傳惜不被母后所喜,那還有什麼臉面?
“給本宮跪下。”
太子妃驚愕的看向繼后,與太子大婚這麼多年,這是第一次被當著下人的面勒令跪下。
膝蓋同冰涼的地面接,太子妃只覺得渾徹骨冰涼。
“本宮今日便告訴你,要盡快除掉宋時歡,不然,你現在擁有的所有東西都會是南柯一夢。”
“除掉?”
太子妃眼瞼搐,“也是我的孩子,怎麼能......”
怎麼能殺掉呢?
“相貌肖似元后!”
“若是不死,死的就是你其他的孩子。”繼后甩了甩袖,“你就跪在這里,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再起來。”
......
回到秦王府后,宋時歡長長的舒了口氣。
“郡主,沒出什麼事兒吧?”迎春擔憂的開口問道。
“放心,除了宋惜和宋惜靈了落湯之外,沒什麼大事。”宋時歡擺了擺手,“就是這張臉啊,是福也是禍。”
“皇上派來的護衛個個武功高強,比我高出數倍不止。”抱夏嘟囔著,“郡主且放寬心。”
宋時歡點了點頭。
繼后不愿意給見到皇祖父的機會,可卻不知,梅知臨早已把此事稟告給了皇祖父。
真是天不助坤寧宮。
“對了,父王和沈夫子呢呢?”
“您剛進宮,王爺和沈夫子去查您進宮路上的事兒了,到現在還沒回來,只怕是還沒有頭緒。”迎春回道,“當時那馬顛簸的奇怪,差點就把郡主摔下馬車,還害得郡主遲到。”
“府上看管馬匹的是誰?”
“回郡主,是張伯。”嬤嬤開口解釋道,“張伯在府上已經十幾年了,勤勤懇懇,平日里也不說話,所以上次清理府中下人,王爺特地留下了張伯。”
“除了張伯,還有其他人留在府上嗎?”宋時歡眼神一。
“沒有了。”
宋時歡嗯了一聲,看來還有一條網之魚。
“父王和張伯之間,可有別的分?”宋時歡可不覺得一個普通本分的下人,能值得父王特地下令留下。
“張伯以前是駕馬車的,有一次帶著王爺路過陡峭之地,馬兒突然發躁,若非有張伯以相護,王爺怕是要跌落山崖了。”提及往事,嬤嬤嘆了口氣,“張伯傷了腳,所以只能看馬了。”
“之前介紹府上的時候,管家沒提到張伯。”
“他這個人冷僻,人們都不大記得他,若非郡主您今日問起,老奴也把他給忘了。”
這麼沒有存在的人,父王卻還記得。
難怪查這麼久沒有頭緒。
父王只怕是就不會懷疑到張伯頭上,直接略過張伯查別的去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宋時歡眼神微,可惜了,張伯大抵是辜負了父王的一片激之。
“迎春,找機會提醒下沈夫子,府上還有個看管馬匹的張伯。”宋時歡臉微冷,沈清平是聰明人,只需要點到為止即可。
“哎。”
看著迎春離開的背影,宋時歡閉上了雙眼。
若是有可能,反倒希不是張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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