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您沒事吧。”

病榻之上，繼后臉蒼白，看向太子妃的眼神滿是恨鐵不鋼。

“連個孩子都哄不回來，你讓本宮說你什麼好。”繼后大口大口的著氣，太子妃見狀抿了抿：

“母后，兒媳不是沒有去哄，是那孩子一心都在秦王府。”

太子妃心里也有些不舒坦，今日蹚渾水的是常家，母后卻反過來責怪。

“今日皇上對是什麼態度你也瞧見了，常家來日又該如何跟皇上差？”繼后心煩的厲害，“倘若你把人哄回來了，何苦被到現在這番田地？”

“皇祖母，有些人注定是養不的。”

宋言崢緩緩開口，“視東宮為洪水猛，就算回到東宮，也未必真心替東宮打算，既如此，不如一開始就劃分敵我。”

“至于代，這個簡單。”宋言崢眼底閃過一抹鷙。

繼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宋言崢。

今年宋言崢正正好十八歲，到了該朝謀差，相看人家的年紀。

“接著往下說。”宋言崢這個長孫，在繼后眼里還是很有分量。

“若是造謠之人因愧疚而服毒自盡，自然就有了代。”

繼后聞言擺了擺手，“那就這樣辦吧，記得把尾掃干凈。”

幾句話，便定下了幾人的生死。

“惜，你留在這里陪陪皇祖母。”宋言崢拍了拍宋惜的肩膀，“皇祖母喜歡你，一看見你心就好了。”

繼后也被逗笑，跟著附和，“是了，一看到本宮這花兒一樣的孫，本宮就高興。”

見屋里重新傳出歡聲笑語，宋言崢才滿意的離開。

惜那麼單純善良，自然要被所有人捧著著。

......

三日后。

“什麼？”宋時歡手中的茶碗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郡主，侍衛們找到散播謠言的那幾人時，早就都沒氣兒了，探查后發現都是服毒自盡的。”吳奇頓了頓，“常夫人聽到消息后了驚嚇，竟發起了高熱。”

“驚嚇？”

宋裕癟了癟，驚嚇的該是他阿歡才對，常氏可是連孫子都有的人了，還不的驚嚇。

矯！

“皇上的意思是，秦王府這邊是不是該備份禮去常府。”

宋裕正想要開口，宋時歡的聲音便響起，“多謝公公提醒，父王，常夫人是為了證明我的清白才驚嚇的，我們該備禮去常府。”

“嬤嬤前幾日教過我，要知禮數。”

宋裕這才答應下來，吩咐下人去準備。

宋時歡的手心都沁出了冷汗，萬萬沒想到，人竟然都被殺死了。

當晚，宋時歡便做了噩夢。

夢里拼命的往前跑，可后卻一直有幾個惡鬼在追。

大汗淋漓之際，宋時歡被嬤嬤晃醒。

“郡主，可是夢魘了？”嬤嬤點上了安神香，“定是被白日的事嚇到了，郡主莫怕，老奴就在您床邊守著。”

宋時歡盯著床帳，“嬤嬤，我沒事。”

以為把常氏到了死胡同，至能讓皇祖父知曉謠言是常家散播的。

可萬萬沒想到，那些造謠之人竟然都死了。

好一招釜底薪，還讓皇祖父覺得常家是真心待好的，對常氏的印象也更好幾分。

是輕敵了。

宋時歡復盤了半宿，床帳都快被盯出個大來。

次日一早，便有宮人來報，說宋言崢來了。

一進門，宋言崢看到雙眼烏黑的宋時歡，角便勾了起來，“阿歡看起來昨晚沒有睡好？”

宋時歡整個人仿佛被定住。

這眼神極為悉，是宋言崢把人功玩弄于掌時才會有的眼神。

宋時歡幾乎是瞬間反應了過來，下手殺人的不是常家。

是眼前的宋言崢。

“皇孫殿下來我這里作甚？”宋時歡咧笑了，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嬤嬤，給殿下沏茶。”

“我今日來是特地給你帶了東西。”宋言崢后的小太監聞言打開了匣子，“里面是惜的一些畫作和做的詩句，怕你悶的慌，你且看看有沒有什麼想學的。”

說罷后，宋言崢期待的看著宋時歡，企圖從宋時歡臉上看到黯然失的表。

昨日一聽到宋時歡摔了茶碗，他就開始按捺不住，一早便來了紫宸殿。

他最喜歡看獵驚慌無助的樣子。

“嬤嬤收下吧，多謝皇孫殿下。”

宋時歡笑的更加燦爛，最終宋言崢只得憋著氣揚長而去。

留下宋時歡看著宋言崢離開的方向陷沉思。

該怎麼給宋言崢回禮好呢？

......

宋言崢走后大約一刻鐘，宋裕便進了屋子，大聲道：“聽說剛才宋言崢來了，阿歡，那小子沒欺負你吧？”

話音落了三秒，也不見宋時歡應聲。

宋裕定睛一看，小姑娘正捧著史書，眼神卻呆呆的，顯然是沒把書上的容看進去。

“阿歡？”

宋時歡這才反應過來，悶悶開口：“父王，我是不是很差勁？”

“怎麼可能！”

“那皇祖父呢？我也要問問皇祖父。”

小姑娘小一撇，元祐帝和宋裕便齊齊站在了宋時歡面前。

“阿歡，你在朕心里一點都不差勁。”

“可我不會畫畫，也不會作詩。”宋時歡耷拉著小臉，“我知道皇孫殿下是為我好，可我看到那些東西，心里就很難過。”

“到底怎麼了？”元祐帝看向一旁的嬤嬤，嬤嬤戰戰兢兢的把事經過講了出來。

宋裕氣的嗷嗷直嚎，“宋言崢這小子絕對是故意的。”

“父王，皇孫殿下也是好心，是我沒有像惜那樣的天賦。”

“這哪是什麼天賦。”元祐帝看著快要哭出來的小孫，腦子一拍，“吳奇，去把太子妃和惜來，讓惜講講這幾年是如何勤來補拙的。”

當太子妃和宋惜弄清發生了何事時，宋惜險些被氣哭了。

“父皇，惜本就是極有天賦的。”

“朕明明記得你和太子總是說惜每日天還沒亮就起練習，這不就是笨鳥先飛嗎？”元祐帝皺了皺眉，不贊同的開口說道。

這下，宋惜是真的紅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