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歡,坐皇祖母邊好不好?”
沒吃完的燉被再次端上了飯桌,元祐帝也不再追究宋裕和宋時歡來晚之事,東宮幾人見狀眼底都閃過幾分恨意。
他們白等了這麼久。
“怕生,坐本王旁邊就行。”
宋裕淡定的讓宋時歡挨著自己坐下,“你們該吃趕吃吧,我們都吃飽了。”
一句話,差點沒把腸轆轆的宋惜給氣哭。
宋惜何時在皇宮里著肚子還這樣的委屈。
見宋裕毫不顧忌的拒絕自己,繼后神越發溫似水,“皇上,臣妾瞧著裕兒如今有了阿歡,也有幾分當爹的樣子了。”
元祐帝聞言雖然上不語,只一個勁兒吃著燉,但上翹的胡須還是暴出了好心。
這混賬羔子總算是有長進了。
可繼后卻話音一轉,“若是當年......裕兒也能早早婚生子,也不至于荒廢了這麼久......”
氣氛陡然安靜下來。
元祐帝和宋裕的臉幾乎同時變沉,似是能滴出墨來。
“我有的時候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有的人做錯事連半分心虛都沒有?”宋裕面上帶著十足十的譏諷,“竟然還敢主提起那些腌臜事。”
“混賬!”
元祐帝拍案而起,怒視著宋裕,“你如今都敢指著你母后鼻子罵了?宋裕,你眼里還有沒有朕這個父皇?”
“我說的有錯嗎?分明就是故意算計......”宋裕也跟著站了起來,還不待宋裕把話說完,一個響亮的掌便打在了宋裕臉上。
宋裕只覺得耳畔嗡嗡的,眼前也有些發暈。
“皇上,不要打裕兒。”繼后護在宋裕面前,模樣像極了一個慈母,“是臣妾說錯話了,臣妾以后不提便是。”
可說出來的話,卻讓局面更加糟糕。
“皇后不必替他說話,我大祁向來以孝治天下,沒想到朕卻養出來一個忤逆不孝的東西。”
宋裕手推開繼后,想要直接跟元祐帝爭論。
可明明只稍稍用了些力氣,繼后卻朝著地上倒去,幸而被太子妃扶住,幾道憤怒的目瞬間向宋裕。
宋裕愣了愣,隨即便譏笑出聲:
“你們說得對,我宋裕就是個忤逆不孝的東西。”
院。
宋裕被在凳子上,兩個太監拿著又長又厚的板子,一下又一下的往宋裕上打,宋裕強忍著一聲不吭。
宋時歡在一旁站著,眼里全是不停揮舞的木板。
“嚇傻了?”宋言崢走到宋時歡邊,“我早說過,你會為你那天選了秦王而后悔的。”
“大哥跟多什麼,嚇傻了才好呢。”宋惜臉上帶著幾分毒,景仁宮里都是皇祖母的人,自然沒有毫忌憚,“變個傻子,秦王本就是個傻子,正好湊一對父。”
“宋時歡,你親自選的爹如今正在挨打,而皇祖父卻在屋子里陪皇祖母,我父王和母妃也陪侍在側。”宋惜笑了,“這就是你和我的差距。”
宋惜眼中閃過惡毒,看得出來,皇祖母想要拉攏眼前這個野丫頭。
憑什麼!才是皇祖母最喜歡的孫。
“差距嗎?”
宋時歡輕聲呢喃著。
看得出來,打板子的太監使了十二分的力氣,照這樣下去,宋裕會斷也不無可能。
可虎毒尚且不食子,元祐帝絕不會下這樣的死手。
頃刻間,宋時歡以極快的速度撲在了宋裕上,本沒有給兩名侍衛反應的余地,板子重重的砸向宋時歡。
只一下,宋時歡便被打暈了過去。
“阿歡,阿歡......”宋裕反應過來后怒吼著,努力撐起子抱住了宋時歡,院子里的靜惹來了元祐帝。
“阿歡怎麼了?”
“嗤——”
宋裕吐出了一口水,鮮染紅了薄,神越發薄涼,“阿歡替我挨了一板子,給醫。”
元祐帝看著不省人事的宋時歡,指尖發抖。
“傳朕指令,梅太醫。”
太醫院院正梅知臨,是元祐帝的心腹。
梅太醫很快趕來,給宋時歡把完脈后忍不住開口驚呼:
“怎的了這麼重的傷!”
元祐帝眼神驟。
......
“皇后,這兩個人,是你宮里的太監。”
元祐帝看向繼后,他雖下令打那混賬板子,可行刑之人只要不是傻子,下手就該知道輕重。
可阿歡只了一板子便活活暈過去了。
還有那混賬,梅知臨說傷及里,險些就......
“皇上......臣妾也不知裕兒和阿歡會傷這樣。”
繼后有些慌了,怎麼會干這麼明顯的蠢事。
可當繼后看到臉難看的太子時,瞬間發白。
愚蠢!
“皇后若連自己宮里的人都看不好,朕來替皇后管。”
元祐帝聲音平淡,可繼后卻越發心驚,元祐帝這是第一次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臉。
“皇上明鑒,裕兒是姐姐唯一的骨,臣妾將他看的比翎兒還重。”繼后言辭懇切,“若是皇上不信,臣妾可以對著姐姐的靈位發誓。”
“來人,把兩個行刑太監杖斃。”
元祐帝并不搭理繼后,只冷漠的置了兩個太監,而后便甩袖離開,還命人抬走了宋裕和宋時歡。
屋。
繼后氣的把手中佛珠扔向太子,“當著你父皇的面兒耍小聰明,你如今可真是膽大包天。”
“母后息怒,孩兒本以為就算板子打的再重,以宋裕的子也只會強忍,若不是有個宋時歡,等父皇知道板子輕重時,也已經晚了。”太子憤憤道,“一步好棋,被那孽障毀了。”
就差一點,他就能讓宋裕下輩子都站不起來了。
那孽障怎麼不消失在世上!
“你難道沒看出你父皇很喜歡,一個孩子罷了,養在東宮便是。”繼后恨鐵不鋼,“如今好了,白白給宋裕送個孩子。”
“還有,當年本宮算計宋裕私會心兒,這件事若是被你父皇知道,不止本宮的皇后之位,連帶著你的太子之位都保不住!”
繼后一閉上眼,眼前便浮現出宋裕掐著心兒脖子,給懷有兩個月孕的心兒灌下墮胎藥的場面。
繼后忍不住打了一個寒。
而太子也白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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