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吃醋是不可能的,賀玥只要想著寧如頌在懷孕后廣開后宮,跟先帝一樣,這個寶林,那個昭儀的,就慪著一氣。
“對,我就是掉醋缸里頭了!”賀玥聲音清脆,“你別轉移話題糊弄過去,你今天就得把這件事給說清楚明白。”
賀玥不是一個喜歡生悶氣的,要的是利索快意,不想以后陷進患得患失的焦慮之中,防完這個人,別的地又冒出來一個。
這種事究其源都是落在男子上的,是男子似有似無的縱容,子覺得有機可乘才會行。然后天雷勾地火事后,男子再把所有事推到人上,說勾引,再勸正室要大度和善。
“我明明同玥玥已經承諾過許多次。”寧如頌直起子,從花窗外進來的籠罩著他清矜的眉眼,“我只會守著玥玥一個人。”
“玥玥,我不是縱之人,我因而起,為源,為流。”
他的語調明明并不高昂,甚至很緩慢溫吞,可里面的意卻似滾滾,好似無窮無盡一般。
“我你玥玥。”寧如頌沒有再含笑,垂首直視著賀玥,語氣很鄭重,“人總是于啟齒說的,可我卻時常說出口,我只是想讓你知道,而不是讓它變得廉價,不是你更不信任我。”
上一世的寧如頌太自負矜傲,甚至不屑用時間來化賀玥的心房,用了最繁雜的方式來傷害一個最和的賀玥,于是水化堅冰,碎個滿地鋒銳。
賀玥被他這樣一個直球打的猝不及防,心口倏然涌起一種很玄妙的緒,后又升起一種愧怍。是很心善的,因為不忍辜負,所以會被真摯的所裹挾推著前行。
寧如頌用雙手抬捧起賀玥的臉,再次許下諾言,“我不會再納妃嬪,永遠都不會。”
賀玥微微仰頭,在他左臉落下一個很輕的吻,然后用手環著他的腰,把臉埋在他口,小聲呢喃,“我現在是喜歡你的,我也會試著去你。”
心跳如雷鼓,寧如頌說,“夠了,玥玥,這樣就夠了。”
…………
懷孕是子的一遭劫難,皇后娘娘這一胎雖然安健但是本人并不舒坦,孕中反胃作嘔之事常有發生。
帝王看在眼里,心里焦急憐惜,在太醫眼里都有些魔怔了,有一日帝王問他,“可有藥能把皇后孕中的反應都轉移到朕上?”
太醫想給失去往日英明的帝王一起把把脈,“陛下,微臣沒有此等通天的本事,就算世間真有此奇異之藥,那也是邪,不是神!”
“萬平衡之理打破后任何事都會變得不可控。”
帝王念叨兩聲邪就不再執拗于這個點上。
樓太醫后又十分委婉說道,“夏季天干燥,心火難免旺盛,微臣幫陛下也把把脈吧,龍重要。”
帝王在別的事上面可清明的很,小關子把樓太醫‘請’了出去。
過了四個月后,皇后總算是不再孕吐了,胎相越來越好,養胎期間大長公主時常帶著的嫡孫來看皇后娘娘。
期著自家嫡孫能和皇后娘娘培養出一些,四五個月大的孩子被養的胖嘟嘟的,的確是很討人喜歡,賀玥也不意外。
如水一般的賞賜進大長公主府,毫不夸張的說,莊文進和他親生父母之間的相時間都不如他和皇后娘娘之間的。
晚間寢房,賀玥坐在床榻邊,雙擱在寧如頌的膝上,他正給按著。
這套法子是寧如頌從醫那特意學的,防止夜間部脹痛,他問,“玥玥很喜歡大長公主那個嫡孫嗎?”
“大長公主的心思打算很明顯,得靠緣分,那孩子合我眼緣的。”賀玥點頭,肚子已經有了一個很明顯的弧度。
本人漸漸的也有了即將為人母的溫韻之,臉部生了些,似的甜杏兒,一抿就能淌出香甜的水出來。
寧如頌按好后,從一旁銀盆中擰干了一條溫熱的長棉布,輕輕覆蓋在賀玥的上銀盆里的是太醫院調好的藥。
他思忖幾息后開口,“那我再賞賜兩名宮中有品級的嬤嬤給他,也能起到教引的作用。”
現在不是先帝當政的時候,大長公主自然不似以往尊貴,不然不會想嫡孫攀上皇后這條線。
“大長公主對嫡孫很溺,而他的父親又是云城有名的浪紈绔之人,如果不加以干涉教導,十幾年后他定會為一個比他父親還過分的紈绔。”寧如頌解釋道。
賀玥心道,持玨想的真長遠,竟能從一個五月大的孩子上聯想到他十幾年后,不過也沒拒絕,“持玨看著來就。”
棉布捂了會,賀玥剛剛覺得有些過分熱,寧如頌就取了下來,用另一個干凈水盆里的錦帕給雙干凈,最后用干錦帕將水珠給吸走。
天下最尊貴華凜的帝王在賀玥面前只是一個普通的相公,再繁瑣的事為了他的娘子,他也愿意不厭其煩的每天重復去做。
橙黃暖下的寧如頌溫雅和潤至極,賀玥一時浸在其間,油然生出了一自豪,我的持玨是天底下最好的郎君!
托腮,眉梢一勾起就是一副無憂的小娘子模樣,語氣期待,“持玨你希是我們的孩子是男是?”
不等寧如頌回答,就自語道,“是男是都一樣的,我會好好擔負一個母親的責任。”
寧如頌用干凈的水凈完手,吩咐宮人進來把水盆給端出去,等宮人退下后他才回道,“我希是一個孩。”
賀玥噯一聲,用稀奇的目看他,“那你的朝臣可不會甘心。”
是的,他們有些都去佛廟去香了,保佑皇后娘娘一定要生一個嫡長子。
“我的孩子,不論是男是都能做好一個太子,做好一個帝王。”寧如頌如此平和的說出這一句話。
是和世俗完全相悖的,狂妄的一句話,顛覆陳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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