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嗎？”

已經回到永定宮暖閣的賀玥開口詢問。

暖閣被宮人們拾掇的一塵不染，打碎的瓷瓶也替換上了新的，百麟香淡雅的味道充斥著其間。

賀玥腰間枕著枕，略顯沉重的發釵也都取了下來，用單單一支玉簪半綰著青，手里翻看著各家的冊子。

“有何要的，皇弟皇妹們都在，又不是給我選秀。”寧如頌不不慢的微微著的腰。

隨著月份的增加，也更加容易酸發疼，寧如頌就是這樣整宿整宿的睡不好，不過心里倒是很平靜。

了一會兒，他抬眸，撐起子又抱了，手過的烏發，輕托起的吻上去，吃著的口脂。

寧如頌明顯早有預謀，宮人們都在外頭守著。

暗涌，他另一手往下與賀玥十指相扣，纏綿悱惻的氛圍彌漫著。

“今日我早就想吻你。”寧如頌嗓音裹挾著濃濃的，“你在我旁，我就克制不住。”

有才有呀，賀玥。

他氣息略帶，停下作抬頭凝著賀玥，眼眸似盛著滅不盡的火。

愣怔片刻，賀玥抬手上寧如頌清俊矜雅的臉，手指挲過他的，將蹭上去的口脂抹的更開，延至他的下頜。

嫣紅的彩倏然間給他帶來了幾分妖異，像個攀花折柳的風流浪子，了幾分令旁人其項背的雍貴氣。

心跳失了規律，反了尋常，沒完沒了的意洶涌著，分明不是賀玥的意，卻在的心坎里跳著。

長久以往，賀玥還能分得清嗎？要分清嗎？

跪坐起，半垂下頭，眸瞧不分明，雙手回捧寧如頌的臉，緩緩下，落在他的角。

果不其然，心又蠻不講理的跳起來，似荊棘中的薔薇扎破了管，流下的詭艷又熱燙。

“持玨，要我給你尋妃嬪嗎？”賀玥突兀的問出這句話，明明剛剛離開的還帶著潤澤的，既溫和又冷靜。

寧如頌輕攥住停留在面上的手，搖頭，“我并非貪床帷之事的人，也并非分不清事緩急，我只是想和你平常的親熱些。”

一次擁抱也好，一個吻也好，只是最尋常不過的親昵，他明白賀玥正懷著孕，是斷斷不會胡來的。

他不在意孩子，可是在意賀玥。

“我不會要旁的人。”寧如頌咬字清晰，直直和對，試圖在其中尋出什麼。

賀玥在試探他，是否，是否也有了幾分在意，對他也了些真？

收回手，賀玥從一旁案幾上拿起一條干凈的錦帕輕輕拭著他臉上的鮮艷口脂，“我又有什麼好的？你是腦子渾的分不清了。”

非得拖著兩個人踏泥濘的沼澤中，步履維艱的在欺詐和卑劣的中跋涉。

“千萬般好。”寧如頌回這句話。

…………

春日宴結束后五日，宮中傳來賜婚的圣旨。

方家小姐被指給了順王當王妃，林家小姐被指給了平王當王妃，喬家小姐被指給了恭王當王妃。

永善招了何四公子為駙馬，永還是選了段瓚為駙馬。

本朝有規定，駙馬本就為一個職品階，不得再任其他職，段瓚只能老老實實的當他的駙馬。

心里復雜難言，他撓撓頭，躺在榻上，盧娘子哀泣的將頭靠在他的懷里，“公子可還要將妾收為通房？”

別說通房了，就連遠在段家的妾室都還不知道保不保得住，段瓚一把把盧娘子給推開，語氣不耐，“去找小廝結這些日子的銀錢，本公子會多給一些，你就待在云城吧，本公子是不可能帶你去段家的！”

這件事說有好也有，就是兩年后不必回云城做了，今日他看的分明，陛下是真的不待見他，在云城待下去遲早要出事，而主母，不，皇后娘娘不一定會保他。

在段家時段瓚就從來沒有看過，不敢去賭那幾分可笑的憐憫之心。

“是。”盧娘子用帕子捂著下半張臉，踉蹌的離開房門。

出門以后一甩帕子，冷笑一聲，誰要做你的通房！

當了駙馬，做主的可就是公主，公主金枝玉葉，哪容得下這種腌臜人。

聽說尚了永善公主的何四公子已經將唯一的通房給遣散了，可那何四公子的母親是個狠角，著契不肯歸還，通房又被塞進了不知道哪個莊子里，還有的磋磨呢！

“呸！”盧娘子啐了一口，姿搖曳地搖著帕子走了。

凈是些不把人當人的玩意兒，只不過是投胎時中了上簽罷了，下輩子有的是畜生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