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三殿那邊的采們，們聽完小碧傳達的皇后娘娘口諭后個個都面帶喜。

“太好了，太好了！”

“多謝皇后娘娘慈恩！”

人群中何氏姐妹們不知為何，不喜反憂。

小碧對們可沒有什麼好臉，拉著一張臉，“各位采，奴婢再說一次，皇后娘娘喜靜，莫要惹出什麼事，也莫要去請安！”

在宮外頭，以這些采的家世，小碧連見面的資格都沒有，可在宮里采的位分實在是低。小碧為皇后邊的大宮以訓誡的口吻說話，沒人敢說逾制。

采們齊聲，“謹遵皇后娘娘口諭！”

們中有人其實都已經歇了爭寵的心，只要不拘著們就已經值得高興，自然安分守己。

至于那些想爭寵博高位的，心里都有數，此時皇后獨霸永定宮，們只求分那麼一兩分寵，也不敢鬧到皇后娘娘跟前去。

人生漫長，容貌易逝，韶華勝極，當皇后娘娘昭昭榮華的面容不再，陛下真會只寵幸皇后娘娘一人嗎？

當初靖穆帝只越皇貴妃一人，也不耽擱靖穆帝寵幸其他嬪妃。

…………

賀玥睡夢中覺得有些悶熱，緩緩睜開眼，發現自己被圈在寧如頌的懷里，上還嚴嚴實實的蓋著薄毯，難怪會覺得熱。

將手出薄毯，將薄毯往下拽了拽，將上半出來，這才涼快起來。

緩了一會兒抬頭，映眼簾的就是寧如頌那張驕矜華貴的臉。

賀玥難得對他愣了愣神，好像已經許久沒這麼細致的觀察過他的臉了，這張在李家村第一眼見他，就被驚艷到的臉。

歲月增長了他的深不可測的威重姿儀，他是天子，一種權利的現，沒什麼人敢端詳他的容貌。

此刻賀玥放下心底的偏見去端看，不得不承認寧如頌的這張臉可稱世間之最，冷唳華貴、俊無儔。

不由自主的上寧如頌的側臉，垂眸凝視，輕聲嘆道，“我在李家村時其實并不討厭你。”

一個大方送財的財神爺誰會討厭？別提還有一張出的臉，閑暇時看著也舒心。

二人之間怎會鬧到如今死死糾纏不休的局面呢？

“真該李小書給你扔出去，誰救的誰負責，禍害到我頭上算什麼道理？”賀玥也不管寧如頌是真睡還是假睡，一腦的將自己想說的說出口。

賀玥將手從他臉上收回，側靠在枕上，伶俜瑰姿的臉在自個兒烏黑的發上。

今兒賀玥有些過于多愁善，提到李小書心里頭又不好起來，“夏素靈去了，隨后白回顯也去了，白家府邸乃是皇家恩賜，在他們死后是要收回的。”

“李小書怎麼辦呢？那個沒良心的也要跟著他們去嗎？罷了，自個兒做的孽，自個兒去，平白無故的我做什麼好人，都被霍霍了這樣。”

倒也不是賀玥驀然起了善心，只是看著一個個故人都去了，難免傷，李小書不管是好是壞，總歸是在云城中和牽扯最多的舊人。

“云城的莊子多的很，隨意指個地將李小書遷過去就。”寧如頌果然沒睡著，睜開眼回道。

賀玥也不意外，口吻寂寥道，“李小書也不是個蠢的，也不見得多喜歡白回顯，怎麼就為他做了那麼多蠢事。”

寧如頌坐起，拉開薄毯，環著賀玥的腰，讓坐在自己上，“一開始李小書是一個手握厚資產的賭徒，白回顯是下的注，賭紅了眼，自然就做了蠢事。”

所謂的厚資產指的就是李小書對寧如頌的救命之恩。

李小書做了那麼多錯事還能好好的被圈，甚至食住行都不算差，靠的就是救命之恩。

二人之間再親的事都做過，賀玥懶得掙扎的坐在他上，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將之前的話又重復一遍，“就該讓李小書將你丟出去。”

寧如頌也不氣，捻著披散的頭發笑著說道，“你注定該和我相逢，偏該與我結發為夫妻。”

從他的里說出，這話就像是一句既定的真言，容不得任何人更改。

賀玥不再說話，順著花窗看著外頭紛飛泛黃的落葉，積在地上，遠遠瞧著一片金黃，秋意十足。

想著等會兒讓慧青傳話，外頭的落葉就不掃了。

然后又想，今早八珍糕吃的還不錯，喜歡，晚膳時膳房再端一盤。

寧如頌對吃的沒有太多講究，皇宮的吃食他從小吃到大，變來變去也沒什麼花樣，他也不吃糕點，總覺得太過甜膩，可是賀玥喜歡。

膳房擅長做糕點的大廚們苦于沒有施展之，遇上皇后娘娘就如同千里馬遇伯樂，皇后娘娘賞銀也給的大方，他們每天都樂瞇了眼。

暖閣外頭，小關子趕來當值，和慧青一同站在外頭，按照往常皇后娘娘此時應當醒了，可是陛下也在里頭，帷之事宮人們不敢多加窺探。

“咦～”小關子故作驚奇的詢問，“怎麼咱家幾次當差都沒有遇上小碧姑娘？慧青姑娘知道是為什麼嗎？”

小碧和慧青雖是皇后娘娘的跟前得臉的大宮，可小關子是永定宮的總管大太監，們一聲姑娘已經是抬舉。

慧青看著眼前明知故問的關公公心不由長嘆一口氣。

能是為什麼？陛下在，關公公也肯定在，小碧換了差，躲著去了唄，也不知道當初小碧究竟看到關公公做了什麼腥事，如今躲的比誰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