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白夫人已經辭世。”小關子得了消息過來稟告。

同時小關子也將一張紙遞給寧如頌，上面記錄的正是皇后娘娘和夏素靈的對話。

寧如頌接過紙，看完后用食指輕叩著案上，神幽晦，狹長的眸孤桀凜然，“是個聰明人。”

小關子奉上燭火，寧如頌將紙擱在上面燃燒，看著它化為灰燼。

“追賜夏素靈一品夫人誥命，該有的哀榮一分都不能。”寧如頌吩咐開口。

小關子領命，“是！”

寧如頌嘆了一口氣，他的眼廓偏深，此時蹙眉顯得和些許，“玥玥很傷心嗎？”

他抬手，冷白勻稱的手按在心口，“定不好，朕這里悶堵的很。”

鴛鴦蠱就是如此的霸道。

小關子眉頭鎖，仔細思索一番，才謹慎回道，“白夫人是朝廷命婦中唯一與皇后娘娘相甚好的，人非草木，孰能無，皇后娘娘自然很傷心。”

要說最傷心的人還得是白回顯，如今人已昏過去，形容極其的狼狽，吐了一地的，都快要隨他夫人一同去了！

這之事真是小關子這個無之人百思不得其解。

白回顯也就罷了，陛下和靖穆帝何其薄幸寡之人，一個個跌進去，爬都爬不上來，俗骨圍困，塵緣糾葛，嘖，難言吶！

“人失去的總得有所寄托，那些朝廷命婦就沒一個的了玥玥的眼嗎？”寧如頌口吻平淡，聲音有種慵散。

沒一個白夫人總得有個旁的什麼夫人給頂上，寧如頌是真的有些可惜夏素靈去世。

是一個極其好用的人，活著，不僅玥玥心舒暢，白回顯也更好用，像一個被線捆住手腳的傀儡。

想到這，寧如頌難免有些惋惜，可惜啊，夏素靈一死，白回顯這個人就要廢了。

魂死消，夏素靈就是白回顯的魂。

“這……”小關子謹慎答道，“皇后娘娘喜清靜，除了白夫人的拜帖，其余的一概不接，命婦們也沒有和皇后娘娘相的機會。”

皇后娘娘一直如此，在是太子妃時就罷免所有的請安，拒了所有的拜帖，唯二的例外就是李小書和夏素靈，可惜一個是個拎不清的，一個又壽命太短。

“那尋幾個子好的，看起來玥玥會喜歡的。”寧如頌持筆在寫些什麼，頭也不抬的吩咐道，“玥玥不接們的拜帖，你就找機會送到玥玥跟前，一來二去也就多了幾分。”

小關子自然連忙應下，“是！奴才會仔細挑選！”

…………

兩日后眾人回云城。

夏素靈的棺槨由白回顯從另一條道上護送回云城，棺槨不能與天子同行。

夏素靈死后的哀榮令人艷羨，這時神鬼之說盛行，人是相信死后有歸途和榮儀的。

這場喪事辦的浩大，像是把整個白府都給搬空了，讓人心里不由納悶，白大人以后的日子是不過了嗎？

喪事之后就發生了一件令人震撼的事，白回顯自戕了！在夏素靈的墓前！

一個途如此敞亮的朝廷命就為了一個人自戕！

永定宮正殿暖閣，賀玥聽見小碧匆匆來報的消息，不一聲諷笑溢出畔，“死后都要糾纏，何不放清凈。”

仙姿玉的面容在此刻顯得薄淡又冷清。

小碧并不知夏素靈和白回顯之間的種種事，倒是覺得白回顯很癡！

時下男子一妻多妾，為妻殉者之又，正妻死后頂多悲惋一陣子，后面又會娶續弦，白回顯算極為癡之人了。

慧青跟賀玥時間更長，知曉的也就更多，奉上一杯沏好的茶水，岔開話題，“娘娘，西三殿的采們鬧著要請安，說不能失了為嬪妃的本分。”

在西三殿悶的太久，又見皇后娘娘雖然子冷清，但行事還算溫和，也就起了幾分妄念。

賀玥微抿一口茶水，就擱在一旁，抬眸間姿儀婉漫，不急不慢的說，“派個宮過去記冊，同們說誰想重開請安的把名字給記上，我這邊會將這冊子給陛下，這永定宮畢竟不是坤寧宮，到時候鬧騰起來，陛下那邊不好說。”

有些慵怠的倚靠在榻上，半垂眼眸，鬢若堆，雪白，渾都好似泛著潤盈的。

重開請安之后會有源源不斷的麻煩事，賀玥沒有那個氣神去理。

不等慧青說什麼，小碧就點著頭開口，“陛下哪會放們出來，們怕是一出來就要源源不斷的爭寵，娘娘可不能重開請安！就該讓們在那西三殿里待一輩子！”

小碧這話一落，永定宮就驟然間氣氛張起來。

小碧姑姑說的這是什麼話？倒顯得是皇后娘娘善妒狠毒似的！

慧青不贊同的皺眉頭，娘娘哪有那意思？這小碧在宮中這麼多時日怎麼還像在段家時那麼口無遮攔，皇后娘娘自然不會罰，可萬一鬧到陛下那邊，最也得吃一頓板子！

慧青狠狠的拽了拽小碧的袖子，小碧這才發現了宮殿里的微妙氣氛，漲的臉頰通紅，磕磕的解釋，“娘娘……，奴婢，奴婢沒有那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