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關子明里暗里為寧如頌說盡了好話，賀玥只是聽著，也不打斷。

等小關子說的口干舌燥，消停下來，賀玥視線穿過屏風，好似見了外頭的景象，清雅的眼眸平靜到沉然，“小桃子呢？”

突兀的問了一個小關子想不到的問題，小關子扶了扶腦袋上的帽子，謙卑的彎腰，面上帶著奴諂然的笑，“皇后娘娘，您想讓小桃子去哪，小桃子就會去哪。”

一個幾乎錯不了的回答，小關子想，皇后娘娘已然住進永定宮，所有的宮人都是陛下的人，娘娘自己也在陛下的眼底下，小桃子的作用已經可有可無。

“離我遠些吧，我不喜歡。”賀玥也不喜歡這永定宮的每一個宮人，但是尤其不喜小桃子。

小桃子陷害李沫沫，對沫兒下手，再往前推，這類的事太多。

每個人都不是圣人，賀玥有自己的悲喜慈和，也自私自利，對小桃子實在喜不起來。

“是，皇后娘娘！”小關子立即應下。

“喵！喵！喵！”

越發潤的小溜瞬間越過屏風，跑到賀玥的前，高興的打著圈。

“小溜？”賀玥坐在人榻上，長睫微，秀毓煙姿的容生起來，破了不可接近的模糊屏障。

微微彎腰俯，玉釵墜下的流蘇晃漾，盈白潤和的手攤開，輕聲道，“過來。”

小溜尾搖起，一個小躍跳到賀玥的膝上，賀玥輕它雪白的脊背，目溫潤深邃，“愈發的重了。”

用手掂了掂它的肚子，怎麼胖的如此嚴重？

它太興，上躥下跳，嗅著賀玥上的味道，將擺都給弄出褶皺。

“貓主子被永定宮的宮人們照料的很好。”小關子適時說上一句。

夕余暉映照中，皇后娘娘角勾的笑恰似溫的睡荷，為沉夜的水俯就軀。

明明皇后娘娘不再年輕，二十六的年紀比后宮嬪妃們大上太多，而且若是重開選秀，十六歲的秀更是比娘娘小上十歲。

小關子卻在此時品出皇后娘娘愈來愈醇厚的韻致，端雅，的確不再年輕，但仍然妍麗。

…………

夜里帳攏的匝匝，不遠的案幾上燃著一盞昏暗的燈。

寧如頌茹素太久，每日零星半點的葷腥吊著他，不夠的，喂不飽的。

賀玥頭竭力的仰起，玉白的肩頸上覆蓋著清汗，素來平和漠然的雙眸不可抑制的垂著淚。

雙手死死扣在寧如頌的雙肩上，劃下紅痕。

“陛下……”賀玥眨眼，淚有些凝在羽睫上，分外惹人心緩放憐。

寧如頌聽聞抬頭，雍冷的面貌染上磅礴的，手指橫著睫上的淚珠，淚珠滾落，熱燙赤手。

賀玥晃然抬臂拉著寧如頌的手腕靠近，“陛下，我累了，休息吧。”

不懂，為什麼寧如頌總是熱枕于床榻上的歡。

“不累的。”寧如頌哄，順著靠近，拂開面上零散沾著的碎發，“玥玥，再堅持會吧。”

賀玥不想堅持，惘然的在寧如頌下頜印下一吻，又咬了咬，嗓音帶著疲累，“陛下，我子不好，是真的累了。”

寧如頌僵了一會才說道，“好。”

他約束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