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沒有。”孟娉婷嘆息道，“我見過他一次，若不是腳不便無法自己走，實在是個能汴京城里姑娘們互相打破頭的好夫婿。”

盛卿卿了句，“比方竟還好麼？”

孟娉婷微惱地瞪了盛卿卿一眼，答得卻很肯定，“方竟不能跟他比，只不過是我……我更中意方竟罷了。”

盛卿卿瞇著眼睛兌地“哦”了一聲，在孟娉婷真的氣惱起來之前朝出了天真無邪的笑容，“那肯定是個蘭芝玉樹的男子了。”

“這四個字形容他，甚至還有些不太夠。”孟娉婷道，“這麼說吧，文韜武略，如果后兩個字是堂兄，那前兩個字就是武定侯府的長子了。”

本是半開玩笑打趣的盛卿卿訝然，“這麼厲害，那是我剛才無知了。”

孟娉婷點點頭，又十分惋惜地嘆了一口氣，“大約老天也看不得人太完，所以才奪了他的雙。”

盛卿卿下意識接道，“可珩哥哥就沒被奪走什麼呀。”

孟娉婷：“……”想了想孟珩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暴烈脾氣，又瞅了瞅盛卿卿說這話時的表，默默然地喝了口茶，道，“堂兄要是知道你這麼說他，應當會很高興的。”

“……”盛卿卿不自覺地揪了下自己的耳垂，道，“你可別告訴他。”

“不好意思？”

盛卿卿鼓了鼓臉頰，“我是怕他多想。”

孟娉婷探究地看了盛卿卿兩眼，“多想什麼？”

“他……大抵是覺得自己沒什麼過人之的。”盛卿卿皺著眉說。

同孟珩相得多了，盛卿卿多能察覺得出來，這個人對他自己有著相當多的不滿——可為挽救大慶于水火之中的戰神，他本該對自己更寬容一些的。

“……不過也是我的瞎想，你別往心里聽去。”盛卿卿很快揮去了面上愁容，抿著笑道，“不說別人的事了，二姐姐什麼時候定親，倒是安排好了沒有？下次再要出去見方竟，可別又打著幌子將我也非帶上了。”

“我和方竟昨日那是偶然遇上的！”孟娉婷佯怒道，“你調侃個沒完沒了了還！”

盛卿卿連連求饒，“好好好，千里姻緣一線牽，有人自然心有靈犀。”

孟娉婷這下真鬧了個大臉紅，往日里冷冷淡淡不食煙火的竟站了起來，拿了讀到一半的書卷就要去敲打盛卿卿。

——后者的作更快，話一說完起就跑，孟娉婷一下子還真追不上。

兩人你追我跑地在院子里轉了個圈，樂得邊上丫頭嬤嬤們都笑得不停時，有個面匆匆的嬤嬤趕到孟娉婷院門口，氣吁吁地道，“表姑娘在這兒呢——老夫人喚您去福壽園說話！”

盛卿卿停下了腳步，稍稍平復呼吸，點頭道，“好，我這就過去。”

孟娉婷扶著丫鬟的手凝視了兩眼門外的嬤嬤，突地道，“你是新到福壽園的？我從前好像沒在福壽園里外見過你。”

門外的嬤嬤低頭老老實實地應了聲是。

孟娉婷收了剛才嬉鬧的神，淡淡道，“那祖母想必很看重你，才會讓你跑傳話了。”

“二姑娘過譽了，我只是正好在打掃院子，被點著名字罷了。”

盛卿卿聽二人一問一答，征詢地回頭同孟娉婷換了個眼神。

孟娉婷作很細微地搖了一下頭，又問道，“祖母也一道喚我了嗎？”

“只喚了表姑娘一人過去。”嬤嬤說罷，又彎腰催促道，“我方才跑了趟空，已耽擱不久了，表姑娘快些同我去福壽園吧。”

盛卿卿朝孟娉婷笑了笑，整理了略微凌的裾，溫和道，“好，我這便同嬤嬤去。”

第56章

嬤嬤將盛卿卿帶到福壽園便匆匆離開，把留在了外間里。

過了不久，另一個嬤嬤出來看了一眼盛卿卿，道，“表姑娘在這兒稍等片刻，老夫人喚您時再進來。”

盛卿卿頷首，卻發現這嬤嬤沒有離開，而是同一起站著在外等候起來。

有了孟娉婷前面的提醒，盛卿卿留心注意了一眼，發覺這個嬤嬤也并不面善，至不是孟老夫人邊常帶著的那兩個之一。

雖說福壽園里換兩個下人也不是什麼大事，但孟娉婷既然給了暗示，盛卿卿便也放在了心上。

若這兩個嬤嬤不是老夫人手里的，那想辦法將引來此必然有別的圖謀。

不過能這麼悉孟府里的路，想來不是老夫人院子里，也是在孟府做工慣了的。

——盛卿卿剛到孟府時可花了好一段時間才將大小路徑都給記下來。

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理，盛卿卿規規矩矩地疊雙手在外間立了一小會兒，無視了斜對面嬤嬤的打量，很快便聽見屋傳來了爭吵的聲音。

爭吵的兩人中，一個蒼老的聲音是孟老夫人的，而另一個，盛卿卿側耳細聽兩遍就辨認出來是胡氏的。

輕輕翹了翹腳尖，又緩緩地了回去，抬眼往里頭看了一眼。

胡氏似乎氣得不輕，話語也斷斷續續地飄到了外間，“母親，當年的……卿卿也……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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