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

姜荔雪在蘭英的催促下, 只得暫時停了手中的活，站起來由著幫自己整理了一番服，又將沐浴後未曾束起的頭發捋順了些，披了件服, 才出了房門。

月紅與綠萼就站在門外, 看到出來, 神有些怪異。

“良娣，”們言又止, 怯懦著問, “您去哪兒？”

這話問得好生多餘。

不是們一直催著去謝珣的寢房裏嗎？

雖在心中腹誹著，但還是回應了一句：“我去殿下那裏……”

“良娣, ”們擰角, 神似是要哭了, “這麽晚了，要不您明日再去？”

“怎麽了？”方才催得那樣, 怎的這會兒又不讓去了, “發生什麽事了？”

月紅和綠萼哪裏敢說, 方才太子殿下來過, 就站在窗戶外面, 不知聽到在裏面說了什麽，臉驀地沉下來, 眼神冷得嚇人。

太子回寢房之前, 還威脅似的看了們一眼, 此時們有口難言, 想說卻不敢說。

“沒、沒什麽……”

姜荔雪見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便也沒多想，只想著早些去謝珣寢殿裏完任務, 將人去書房後就回來，那些剩餘的通草花瓣還等著回來呢。

轉往謝珣的寢殿走去。

林空見過來，練地幫打開了房門，只是面上也有幾分複雜的神：“良娣，請……”

姜荔雪疑地看了他一眼，而後擡腳走進了寢房中。

房中昏暗，只床前小幾上一盞琉璃燈還亮著，瑞爐中輕薄的白煙裊裊騰起，謝珣半坐半躺著靠在枕頭上，手中執書，正目不轉睛地看著。

他量頎長，純白的寢襯得他容貌愈發清絕，在這一方螢燈的照映下，得像是一幅畫。

將披著的服下，又暗暗將襟往下拽了拽，出些許脖子和肩膀的，而後做出輕浮的樣子，扭著走了過去。

“殿下，夜深了，可需妾伺候您安歇？”傾過去，故意將襟松散的那一側對著他，而後擅做主張地將他手中的書拿走，一臉的溫小意，帶著幾分矯造作的嗔，“莫看書了，傷眼睛，殿下看我吧……”

不出意外的話，下一句他肯定會冷下臉來說不統，然後說他不需要伺候，讓出去。

但出去是不可能出去的，不然沒法和皇後娘娘那邊差，只能委屈他出去了。

心中的小算盤正噼裏啪啦打著，忽見他擡眸看著，墨黑的眸子深不見底，聲音一如既往地清淡：“好。”

嗯？他說什麽？

好？

沒聽錯吧？

他怎麽會說“好”？

“殿下你……”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于是錯愕著又確認了一遍，“你同意妾今晚留下來？”

他竟直接拍了拍側空出的位置：“上來。”

姜荔雪心裏漫出一片慌張，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殿下，這……”

這可怎麽辦？

見退卻的子和面上無法掩飾的慌張，謝珣愈發確定了這三個月來，對著他果然一直在逢場作戲，曲意逢迎。

那句“我把他惡心走了就回來”的話猶響在耳，說這話時臉上的煩躁與不願是那樣的不加掩飾，明明的演技這樣低劣，他是怎麽被這個笨蛋騙了三個月的？

“還不上來？”心底生出一郁氣，他的語氣愈發冷了起來，“要孤抱你麽？”

“不、不用……”姜荔雪磨磨蹭蹭地往前走了兩步，不想上去，可是又不能拒絕，想逃，可是又不能逃，于是只能扶著床沿兒，拖延著時間，問他，“殿下，你今晚怎麽和以前不一樣了？”

謝珣看那副上不上的樣子，那種t明明在拒絕，在抵，可面上還要迎合他，要表現出很歡喜的樣子，便覺得可笑。

長臂一，他將這個還在裝模作樣的人撈了上來。

姜荔雪被他攥住了手臂，撞進了他灼熱的懷裏。

和白日裏在馬車裏時的懷抱不一樣，他勾住的彎，讓橫坐于他的上，另一只手臂自後環住，將結結實實地困在他的懷中。

“不是讓孤看你麽？”他微微瞇著眼，注視著近在咫尺的人兒，修長的手指擡起的下，聲音低沉而危險，“要給孤看哪裏？”

近的呼氣與指腹的溫度讓姜荔雪了，如此曖昧的作讓手足無措：“殿下……”

指尖緩緩下，落在雪白的長頸上：“這裏？”

屈指挑起松散的襟，那方小巧瑩潤的肩頭便展無：“這裏？”

竭力往後仰了仰子，試圖與他分開些距離。

他的手指還在往下移，耳後在的帶上停頓，手指輕輕一勾，那系著活扣的帶子徹底散開。

“還是這裏？”

姜荔雪驚一聲，趕忙捂了裳，臉煞白地看向他，先前的僞裝此刻已然崩塌殆盡：“殿下，不要……”

他卻沒有要放過的意思。

“為何不要？”他盯著的失了的小臉，掌心之下，是抖不已的子，“你不是一直想服侍孤麽？孤同意了，你還在等什麽？”

姜荔雪拼命搖著頭，不知該如何同他解釋。

“你進宮之前，理應學過敦倫之禮，”他捉住的手，放在他的帶上，“你知道該怎麽做，對麽？”

“殿下，不行，”推搡著他，想要逃離他的束縛，口中胡地解釋，“我沒有學過，我不會，我今晚就回去學，待我學會了，再來好好服侍你……”

“不用那麽麻煩，”濃黑的眸子閃爍著駭人的澤，他由著掙紮，逃避，隨即手上力道一松，控制不住向後仰去，摔倒在側疊放整齊的錦被上，他順勢欺過去，將錮與雙臂之間，“那敦倫之禮，孤也學過，孤教你，如何？”

愈發危險的姿勢，昭示著接下來可能要發生的事，姜荔雪憤難當，卻無法逃，只能徒勞地抵著他：“殿下，今日太晚了，明晚再學……可以嗎？”

明晚再也不來了嗚嗚嗚。

謝珣輕易就看穿了的心思，知曉此刻為了逃什麽話都說得出來。

不過那張哭無淚的小臉總算讓他心裏的郁結之氣了幾分。

膽子這麽小，還敢來招惹他，甚至大言不慚地要把他惡心走。

這便是對的懲罰。

事做到這一步，謝珣也打算收手了，畢竟他也并沒有真的打算對做些什麽，不過是嚇唬嚇唬，報複一下這個虛假意人罷了。

正起放過，目卻不經意瞥見襟敞開之，那被雙臂得愈發隆起的雪山峰巒……

黑眸暗沉，定在了那，蒙了霧氣一般迷蒙起來。

姜荔雪見他忽然不了，順著他的眼神，低頭瞧了過去……

方才只顧著推他了，忘了自己的帶早就被他勾開，如今這會兒自己衫盡敞，裏的小因的作而無法完全包裹那份飽滿，竟有盈盈躍出之勢……

憤得想死，忙收回了抵著他的雙手，重新捂住藕小上方的那抹春。

推拒他的力道驀然消失，謝珣的子不由往下了幾分。

本能地驚：“別我。”

這話如同一句嘲諷，狠狠地擊中他的口。

沉的面容再聚黑雲，寒潭沉星的眸中戾氣與郁織翻滾，指尖褪去了溫熱，沁涼地落在的頸後，扣住纖細的頸子，強迫仰起頭……

“你是孤的人，孤怎的就不能你了？”

聲音低啞，帶著強烈的占有，下一瞬，滾燙的氣息便侵略而來，他如山一般的子覆了下來……

“不要……”嚇壞了，聲音也染了哭腔。

薄在一息之隔間停下，多年來的君子教養讓他無法做出強迫人的事。

可近在咫尺的嫣紅的與下人的香氣不斷升騰這的，沖擊著他的僅剩不多的理智。

手指因忍而用力，不小心疼了，檀口中溢出一聲的痛，讓他繃的弦又了一團。

他心裏的弦，早在那晚教彈琴時，就了。

“吻我。”他說。

他不想做那個強迫的人，但如果能主吻他，那便算不得強迫。

姜荔雪睜大著眼睛，呆呆地看著眼前提出要求的男人。

“你學過那麽多討好男人的手段，也該學過這個，”他又說了一次，帶著不容許拒絕的迫，“吻我。”

“為、為什麽？”姜荔雪哆哆嗦嗦地問他，他不是有喜歡的人嗎？為什麽要做這樣的事？

“不要讓孤說第三次，”他沐浴過的發垂落下來，帶著的寒意，如同冰涼的綢緞地掃在的臉側，將完完全全地包裹在他的領地之中。

姜荔雪心底一涼：再這樣僵持下去，怕不只是吻他那麽簡單的事了。

心中一橫，閉眸便了上去。

的相，一即離。

“可、可以了嗎？”漉漉的眸子，惶恐不安地看著他。

“不好，”他喑啞著嗓子，他扣了的後頸，“重來。”

“可是……”

察覺到他的怒火，看著他逐漸染上紅意的眼眸，姜荔雪愈發害怕起來。

可現下被他這般困著，無法逃離，只能期期艾艾地祈求著：“我、我快不過氣來了，能不能先起來。”

嗚嗚他這樣真的太嚇人了。

“好。”

這次他倒是順從了，隨即一陣天旋地轉後，兩人的位置調轉。

嗚嗚這跟方才有什麽區別？

扣住後頸的手緩緩上移，將垂墜的烏發盡數撥到一側，而後扣住的後腦勺，仍是不容躲避的力道。

聲音啞得如同醉酒：“可以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