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走后,杰瑞氣得腦袋都要冒煙兒了。
他實話實說道:“不怕你生氣。要不是因為這次你過來,才讓我看到了點兒希,我早都在慕氏干不下去了。不就仗著是慕董的小舅子嗎?天指手畫腳的作妖,我一分鐘都忍不了他!公司變如今這樣,跟慕董縱容他有很大的關系。”
其他同事也紛紛抱怨道:“是啊,真沒見過公司沒錢,打主意打到員工上的。咱們這是要眾籌上班,眾籌養著公司嗎?”
慕南音生怕慕氏的名聲就這麼都被崔搞臭掉。
以前的慕氏蒸蒸日上,現在被盛鑫搶了這麼多訂單,業界多人都等著看慕氏笑話了。
要是今天這種事再傳出去,那慕氏真是沒臉了!
因此,慕南音道:“大家不必把崔剛才的話放在心上,我們也不會按照他說的執行。這件事我會去跟我父親通,大家正常工作就好。”
當天晚上,慕南音便去了醫院,想跟慕正威說這件事。
可沒想到,過去醫院的時候,護士說慕正威已經出院了。
慕南音回到慕家。
剛走到別墅門口,便聽到屋里一陣歡聲笑語。
慕雪在彈鋼琴,崔華和慕正威不停地夸贊才貌雙全。
甚至,連澤也來了。
他們好像又了最親的一家人。
聽到的腳步聲,鋼琴聲戛然而止。
慕雪一副很怕他的樣子,躲在父親邊,怯怯地了聲:“姐姐,你怎麼回來了?”
慕南音將手中的包包隨意丟在一旁的沙發上,道:“這是我家,我不能回來嗎?”
崔華最先反應過來,笑瞇瞇地說:“當然可以。既然回來了,那就好好吃頓飯!剛好,晚飯馬上就做好了。”
慕南音理也沒有理,而是問父親:“您出院了為什麼都沒有告訴我一聲?”
慕正威疑了一下,向崔華,道:“我不是讓你跟南音說了嗎?”
崔華臉上劃過一抹異樣,笑著道:“看我這腦子,事一多我就給忘了。我本想著,南音一直在公司勞,估計也顧不了家里的事。”
慕南音不想跟這麼裝下去,直截了當地開口道:“既然說到了公司,那我倒要問一問,是誰給崔這樣的權利?到公司各個部門去開罰單!不僅如此,以后公司的水費電費和能源消耗全部都從員工的獎金里扣。爸,這是您同意的嗎?”、
就這麼直直地盯著慕正威,神嚴肅而冷冽。
慕正威避開的目,道:“公司最近不是經濟不太好嘛!崔的確跟我報備過這件事,他這麼做,也是為了督促員工們節約用公司的資源嘛!”
慕南音嘲諷地說:“這件事如果被人傳到外面,別人會覺得我們慕氏現在連公司都開不起了。竟然要靠著員工,來維持公司的正常運轉!”
慕正威尷尬的清了清嗓子,一時間有點語塞。
畢竟,崔三天兩頭給他打電話說公司的資金張。
哪怕當時兩個億的資金注了進去,可之前還負債了許多,還完債之后好像又沒剩多了。
慕正威嘆了口氣道:“這件事還是聽你舅舅的吧!他一直管理公司財務這一塊兒,如何為公司節約能源?如何為公司創造效益?他比你懂!”
慕南音一字一句地說:“現在我們慕氏的難關好不容易過去,您非要信小人的挑唆,非要把我們慕氏的名聲搞臭嗎?這件事如果傳了出去,別人笑的是我們慕氏,笑的是您!而那些小人還躲在您的背后,沒有任何影響。這您都看不清楚?”
話音剛落,崔華立刻道:“南音,你這話就不對了!你說誰是小人?誰想把公司的名聲搞臭?”
慕南音冷冷看著,道:“誰把主意惦記到打工人上,誰就是小人!”
崔華立刻哭訴道:“老慕,南音這孩子說話太讓人傷心了。我們阿在公司十年,兢兢業業,這你都是知道的呀!要不是有他這麼沒日沒夜地工作,幫你管賬,你能這樣安枕無憂嗎?現在倒好,在南音里,他竟然小人了!”
慕正威連忙安道:“南音這孩子說話一直都這樣,你別當真。也是一時沖,沒別的意思!”
慕南音冷聲道:“我可不是一時沖!既然崔阿姨說崔十年來兢兢業業地管賬,那我就不明白了,我們慕氏也有過鼎盛時期,這個帳怎麼就被崔管得越來越,最后資金鏈斷裂,差點倒閉呢?他把帳都管到哪里去了!”
慕南音這話一出,崔華臉突然變了。
慕南音分明看出了臉上的心虛。
可那種心虛只是一閃而現,慕正威并未發覺。
慕南音更加確定了心中的猜測。
只是現在沒有證據,就算說了,父親也不會相信。
算是看出來了,慕正威經歷了生死之后,最大的愿就是活著,跟妻子兒一起共天倫之樂。
至于公司和外界的這些事,他恨不得能躲一時,是一時。
崔華生怕慕正威將剛才慕南音那番話聽進去,連忙打岔道:“老慕,你今天不是說想吃鴿嗎?我讓廚子特意幫你做的,清淡適合你吃,再不去就涼了。”
說著,扶起慕正威,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和他一起去了餐廳。
而慕雪順勢牽起澤的手,故意在慕南音面前秀恩。
“澤哥,最近多虧了你,鞍前馬后地照顧我爸。一會兒吃飯,你也多吃點哦!”
澤笑了笑,道:“應該的,你爸就是我爸。”
慕南音聽著他們說話都想吐。
可還是去了餐廳,陪父親一起吃飯。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現在好不容易在慕氏穩住了腳跟,絕不能像之前那樣因為自己的一時沖,跟父親分庭抗禮,喪失自己的戰場。
只有呆在慕氏,把慕家的基業攥在手里,這才是對崔華母最大的報復。
而剛才慕南音那麼說崔,崔華心里記恨著呢,找到機會便想惡心幾句。
吃飯時,崔華幽幽地說:“南音呀,你怎麼不把景辭帶來呢?現在大家都是一家人了,澤也經常過來吃飯的。你沒事也把景辭帶過來,阿姨會好好招待的。”
雖然早已經猜出慕南音跟景辭本就沒結婚。
可之所以沒有告訴慕正威,是在等待時機。
現在慕正威都要靠景辭的錢來撐著慕氏,即便說了這件事,慕正威也不能如何。
所以,崔華也就裝著不知道,可心里卻在想,既然兩人沒結婚,景辭又怎麼可能隨隨便便拿出這麼多錢來幫慕氏渡過難關?
別到時候,是慕南音被景辭包養了吧?
居然還其名曰‘結婚’。
因此,崔華偏要在飯桌上提這個名字,就看慕南音怎麼說?
慕南音低著頭吃飯,淡淡地說:“他工作忙的,沒時間過來。”
崔華似笑非笑地說:“那就好。只要不是你們出了什麼問題,我們就放心了!”
他一這麼說,慕正威便擔憂地問:“南音,你跟景辭……你們沒吵架吧?他對你還好嗎?”
慕南音見父親著急的樣子,掩住心酸,安道:“爸,您別想太多了,他沒欺負我。他真的是最近有點兒忙,所以才沒跟我過來。”
才剛說完,一旁的電視屏幕上,海城本地電視臺突然播放的新聞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昨日,盛鑫集團千金盛家與神男友一同出盛鑫集團,疑似好事將近。
雖然這個‘神男友’并沒有被說出名字,可卻有他們一同進出盛鑫集團的照片和視頻。
那男人的背影和側面,但凡見過厲京辭的人都能認得出來。
畢竟,這男人的高和長相實在是太優越,是可以讓人一眼記住的。
慕南音的心咯噔了一下,下意識地了手中的筷子。
原來這段時間他沒回別墅,是又跟盛佳混在一起了。
他還真是不挑,一個接一個的富婆!
厲夫人可以,盛佳也可以。
慕正威氣得直接讓傭人關上了電視。
而崔華忍著幸災樂禍,一副大驚失的樣子,道:“天啊,這不是景辭嗎?他怎麼跟盛佳的小姐在一起了?兩人看著挨得還近的,同進同出,關系不淺啊!”
慕正威向慕南音,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你還說沒跟他吵架?這小子居然剛結婚就在外面找人,他這是什麼意思?”
慕南音輕描淡寫地道:“這些就知道捕風捉影,我跟他真的沒什麼事。爸,您不要這麼激。”
崔華意有所指地說:“南音啊,我們是你的家人,自然會忍著你的脾氣。可在京辭面前,你還是要收斂一些的。畢竟你也說了,景辭是我們慕氏的金主,我們所有人都要捧著他的。是不是你在他面前太過驕縱,才讓那個盛佳鉆了空子?”
慕正威不悅地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對我兒不忠,還是我兒的錯了?大不了我就想辦法把公司賣了,別墅賣了,把這兩個億還給他。我也不要我南音在他面前忍氣吞聲!”
崔華一聽,嚇了一跳,心里將慕正威罵了個遍。
沒想到,為了慕南音,這老家伙居然能想到賣公司、賣別墅。
崔華忍著心里的憤怒,怪氣地對慕雪,道:“啊,媽沒本事,管不住別人。可你要聽媽媽的話,跟澤在一起的時候,一定要好好的,可千萬別把澤這麼優秀的男人拱手讓人了。不然得多虧呀!”
就是故意說這些話,惡心慕南音。
而澤角出一抹譏笑,就這麼幽幽地看著慕南音,仿佛在說:離開我,你過得不也就這樣?
慕南音此時臉發燙,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
就在這時,傭突然過來匯報道:“先生太太,景先生來了。”
慕正威和崔華同時驚了一下。
就連慕南音都沒想到,這麼多天沒見的厲京辭居然會到這里來。
他們還沒有回過神兒來,厲京辭就已經進來了,手中提著一個看起來很貴的禮盒。
慕正威還沒開始質問他,便聽厲京辭道:“聽說伯父喜歡喝茶,這是白毫銀針,味道還不錯,您可以嘗嘗。”
白毫銀針是白茶的一種,格外名貴。
慕正威一看到好茶,瞬間那怒氣就消了不。
再加上現在慕氏集團還用著景辭的錢運轉,他自然就沒有辦法理所應當地責備他了。
雖然臉沒那麼高興,可他還是要傭準備了椅子在慕南音旁邊。
慕南音冷冷瞥了他一眼。
雖然不想將他們之間的矛盾弄得人盡皆知,可實在沒法對他笑,像之前那樣親。
畢竟,那晚他那樣辱,現在又跟盛佳上了娛樂新聞。
越來越不知道,自己和景辭之間,這樣究竟算什麼?
甚至覺得,對于他來說,連朋友的份都算不上。
可景辭就不同了,像是沒看出對他的冷淡似的,他手輕輕攬在慕南音肩上說,聲道:“還跟我生氣呢?這段時間工作忙,沒有好好陪你。從今天起,我每天都陪著你,好不好?”
他旁若無人地輕哄著,一點都不像演戲。
慕雪眼中閃過一抹嫉妒。
畢竟,一個這麼帥、這麼有錢,又如此溫的男人在眼前,澤都好像變得不香了。
崔華見狀,幽幽地說:“景辭啊,你們沒事就好。剛才我們不小心看到海城的娛樂新聞,怎麼你和盛佳在一起呀?我們還以為,你和南音出了什麼事呢!”
厲京辭似笑非笑地道:“難道,我去一趟盛鑫集團就是跟盛佳在一起了?那盛鑫集團天進進出出這麼多人,全都是奔著盛佳去的?”
他一句話,堵住了崔華的。
也讓慕正威一肚子質問,不知道從何問起了。
只聽厲京辭道:“我已經讓助理起訴這家胡報道的了。”
慕正威這才松了口氣,點了點頭,道:“現在這些真是缺德!也不管人家有沒有家室,就這麼胡寫!是該給他們點教訓。”
說完,他語重心長地對慕南音道:“既然是場誤會,南音,你回去也別怪景辭了,兩個人千萬別吵架,知道嗎?”
慕南音出一抹微笑,敷衍著應了聲,明顯還在因為那晚他強迫的事,跟他生著氣。
這時,慕正威忽然想到了什麼,道:“景辭,你和我們南音也領證這麼久了,什麼時候把你父母請來,或者我們過去。好歹,孩子結婚,總不能親家連個面都不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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