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母親這樣說銳哥,林云書頓時急了:“媽,他真不是那樣的人。我們一起共事兩年多,他的人品我深知。他若真的想做點兒什麼,那不早做了嗎?”
他若真是那樣的人,那天晚上沖親他的時候,他就應該順勢抱著,然后哄去開房了。
尹彥秋一臉無奈:“算了,我跟你說不清,我讓你爸來跟你說。”
對著房間里面大聲喊:“林國棟,你兒惦記上豬了,你趕來好好教育教育!”
過了一會兒,林國棟才從房間里出來,頭發噠噠的,顯然是洗完澡還沒來得及吹頭發。
他接過手機,耐心地問了一下事的來龍去脈。
他倒是比尹彥秋冷靜多了:“這兒大了,該談就得談,對吧?你想想,你當初要是不跟我談,這哪來的,是不是這個道理?”
這話他是寬尹彥秋的。
轉頭又對林云書說:“書書,你要是真喜歡啊,你就追追看。這都什麼年代了,孩子追男孩子也不丟人的。不過爸爸有一個小小的要求,你得答應。”
得到爸爸的支持,林云書眼里染了霧氣:“爸爸,你說。”
“現在男孩子談,不是流行同居嘛。你們在這之前,一定要先把他帶回來,讓爸爸媽媽見見,這點能做到嗎?”
林云書用力點點頭:“能做到。”
“那就行了,沒事了,早點去洗漱睡覺吧。”
林國棟又多說了幾句:“你媽媽就是太擔心你,咱家三代單傳,就你一個兒。而爸爸媽媽總會老的,你媽媽怕你遇人不淑,將來了委屈,都沒有兄弟姐妹給你撐腰。”
“我知道了,爸爸。”林云書掛了電話,吸了吸鼻子,眼眶有些泛紅。
攥著手機,指節輕微泛白。
良久后,從包里出那張賬單,將兩桌的金額加在一起,從支付寶里將這筆錢給徐銳轉了過去。
“支付寶到賬7356元。”
徐銳兩眼專注于前方路況,放置在中控臺上的手機突然發出提示音。
他下意識瞥了一眼手機屏幕,隨即挑了挑眉。
不用過多思考,那也能知道,是林云書轉來的飯錢。
看樣子,是鐵了心要給,否則不會轉支付寶。
周二一早,徐銳送咖啡時,特意和他提起百盛項目的事。
他將咖啡和百盛的資料放到他桌面上:“傅總,百盛那個項目,還是你來跟吧!”
“不跟。”傅凜舟輕笑一聲,“項目太小了,不了眼。”
他抬眸問:“怎麼?怕打賭輸了,故意避嫌?”
徐銳輕笑,未正面回答:“我只是覺得,跟著傅總能學到更多。”
將項目移給別人,他又不放心,可若留在自己手里,又怕耽誤了。
只有給傅總,他認為是最合適的,也是對最有利的。
“徐銳,你就是心虛了,你才不敢帶。”傅凜舟看穿了他的心思,語氣篤定。
徐銳也不再繞彎子:“我是不想耽誤,好一姑娘,砸我手里不劃算。”
傅凜舟點點頭,眼里帶著狡黠,慢悠悠地重復一遍:“哦,砸你手里不劃算,那砸喬楊手里劃算。”
他指尖隨意叩在辦公桌上:“剛好明年要投喬氏集團吉威那個項目,到時候讓林云書上。”
徐銳想也沒想就拒絕:“吉威是金融投資項目,林云書做不來。”
“學習能力強,我給時間學習。”傅凜舟寸步不讓。
徐銳語氣里裹了幾分著急:“傅總,喬總什麼樣的人你最清楚了。”
喬楊在圈里的名聲,比當初的沈新旭還臭,至沈新旭是正兒八經地談,分手還會給一筆厚的分手費。
而喬楊,他向來提起子就不認人,一夜那更是家常便飯,玩得爐火純青。
“嗯,我清楚得很呢!”傅凜舟慢吞吞地說:“烈焰玫瑰看多了,他就喜歡乖得像小白兔的。”
“傅總,你不是那樣的人。你這樣做,無非就是想我承認我喜歡林云書嗎?”
傅凜舟一臉坦:“那你承認嗎?”
他起,走到沙發區坐下,又指了指自己對面的座位:“不著急,坐下來慢慢想。”
徐銳在沙發上落座,看著對面的人笑道:“傅總,你應該去京大聽聽梁教授講課,還能培養培養。”
傅凜舟眼睛一亮:“你說得對,我下午就去。”
徐銳:“……”
他只是在說他太閑了而已。
“你別轉移話題,現在在說你的事。”傅凜舟又將話題扯了回去。
“你不就是覺得自己談過一段三年的,而林云書是個清清白白的小姑娘嗎?”
“徐銳,二十一世紀了,什麼老舊思想!”他語氣里帶著些調侃和戲謔。
徐銳聲音沉沉:“不完全是這個。”
一段的失敗,其實最折磨人的是心態的崩塌。
一顆被傷得千瘡百孔的心,怎麼去好好別人?
傅凜舟沒失過,他當然不懂。
那段失敗的,就像在心里劃了一道疤,平時看著結了痂,可雨天也會發發疼,他怕那些沒愈合好的戾氣,一不小心蹭到上。
徐銳緩緩開口,聲音發沉:“我和蘇曼的那三年,到最后只剩下了互相撕扯,把昔日所有的分面都磨了渣。日子久了,我常會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懂怎麼好好人。”
“林云書太干凈了,也太單純,我應該給不了想要的純粹和熱烈。我這雙帶著玻璃渣的手,一下,就傷會到。”
傅凜舟嗤笑一聲,但語氣里不在是調侃:“那照你這樣講,但凡談過的都別再找了?都該孤獨終老?”
“我就好奇了,那蘇曼到底是個多厲害的角,能把你這點男人的都磨沒了,如今做起事來這般瞻前顧后。”
他頓了頓,繼續說:“當初在M國創業時,我倆拿著合同追了人家三條街,你忘了嗎?那個時候的勇氣和毅力呢?”
徐銳輕笑一聲:“傅總,那跟這不一樣。”
“商場上的輸贏可以從頭再來,但里的磕卻像是在心上剜。”
“嘁!”傅凜舟不屑一笑,“當年追合同的時候你說‘怕輸就別贏’,如今面對一個小姑娘,你倒是學會了‘怕傷就別’了?”
“徐銳,你和蘇曼的那道疤,是提醒你在里摔過疼過,更應該好好生活,好好去值得你的人,而不是讓你把真心裹一個鐵殼子。”
“當然,我不是特指林云書,你如果有更喜歡的人,我一樣支持你。”
“你擔心你的雙手裹著玻璃渣,可你有沒有想過,有的人,愿意做幫你挑刺的鑷子,是你,著手不敢出去。”
“我這是第一次開解你,也是最后一次。我送你一句話:‘喜歡就要得到,得到便要珍惜’,找回你的男人。”
傅凜舟起,扣起西裝外套最后一顆紐扣:“辦公室借你了,我要去當三好學生了。”
他撈起大,帶上辦公室的門,邁著闊步的同時,角微微向上揚起。
“知知,你磕的CP我就只能幫到這兒了,不,不在我。”
傅凜舟走了后沒多久,徐銳起,將辦公桌上那沓百盛的資料又順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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