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湘寧早就做好心理準備,放下鍋鏟,輕輕嘆了口氣。
“阿舟,媽這麼做,真的沒有惡意。我聽醫生說,蘇黎很快就會蘇醒,等醒過來,遲早都會離開海島。”
“但是我知道,你一直忘不了,我不想再看到你痛苦,所以就讓江醫生給注能讓失去記憶的藥,這樣,就能安安心心陪你待在島上了。”
傅辭舟沒想到會聽到這種原因,骨節分明的手指倏然握,臉很不好看。
“媽,蘇黎不是玩偶,是活生生的人,不管怎樣,你都不能違背的意愿,控的人生。”
“我知道,可是我真的不忍心再看到你相思之苦,你這次借著談生意的機會去應城,你敢說你不是去見的嗎?”
潘湘寧走上前,抓住傅辭舟的手臂,臉上出心疼的表。
“阿舟,媽這輩子做了很多錯事,還連累你有個不彩的出,被傅家所不容,最后不得不淪落到這座荒無人煙的小島上。”
“我當初要是不阻止你們,你們或許已經走到了一起,就算淪落到這個小島上,你也有心的人陪你一起,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孤孤單單的。”
潘湘寧不斷地循循善:“你剛好經過車禍現場,救了,就證明你們緣分未盡,連老天都想幫你們。阿舟,媽只希你能得到幸福,這次,我支持你跟重新開始……”
潘湘寧說了很多,傅辭舟著化驗報告的手指慢慢收,漆黑的眼眸逐漸變得晦暗不明。
翌日。
二樓房間里,已經昏睡半個月的人,手指突然輕輕了。
片刻之后,緩緩睜開了雙眼,漂亮的眸子里帶著茫然的神,著天花板。
又過了幾秒鐘,蘇黎突然轉腦袋,打量四周。
陌生的房間,陌生的布置,過窗戶玻璃照進來,有些刺眼。
閉了閉眼睛,再緩緩睜開,心里陡然升起一陣恐慌。
這是哪里?
是誰?
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
蘇黎拔掉上的管子,從床上下來,雙腳著地的一瞬間,只覺雙無力,眼前一陣眩暈。
這時,一雙手扶住了,傭人激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太太,你醒了!小香,快去通知先生!”
蘇黎在傭人的攙扶下,重新坐回床上。
等緩和過來,就聽到走廊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高大拔的男人,出現在的視野里。
男人姿拔,面容英俊如玉,一旁的傭人恭敬地了一聲“爺”,他恍若未聞,幽深狹長的眸定定地看著蘇黎,就好像全世界只有一個人一般。
“你們都出去。”
很快,房間里只剩下他跟蘇黎兩個人。
蘇黎看著眼前完全陌生的男人,手指下意識地揪住了下的床單。
聽傭人對他們的稱呼,他們,似乎是夫妻。
可為什麼,完全不記得他?
的大腦一片空白,搜尋不到關于這個世界的任何記憶。
為什麼會變這樣?
看著這個面容俊,但完全陌生的男人,一步步向自己靠近,蘇黎心里的不安和恐慌也越發強烈。
“你……能不能別再過來了。”
對上防備不安的眼神,傅辭舟腳步一頓,眼底涌出晦暗不明的緒。
他溫地笑了笑:“抱歉,是我不好。醫生說你的頭部遭重創,可能會忘記一些事,我是不是讓你覺到害怕了?”
蘇黎見他乖乖站在原地,繃的神經這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我什麼都不記得了,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你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
“可以,不過在這之前,得先讓醫生幫你檢查一下。”
他笑容溫和,眼神溫,帶著淡淡的寵溺。
蘇黎不太適應地避開他的視線:“好。”
醫生快速趕來,給蘇黎做了一個詳細的檢查,判定已經沒有大礙,接下來好好調養一下就行。
蘇黎問醫生,自己什麼時候才能恢復記憶。
醫生表示的腦部損傷嚴重,記憶障礙的恢復可能需要數月,或者數年的時間,甚至也有可能永遠不會恢復。
蘇黎心里瞬間一涼。
這種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記得的覺太糟糕了,竟然有可能一輩子都沒辦法恢復。
看著驟然變白的臉,傅辭舟目黯了黯,出手想要將擁進懷里安,想起什麼,又僵地克制住了自己的作。
“阿黎,別害怕,我會一直陪著你。”
蘇黎不知道說什麼。
的腦子很。
沉默良久,抬頭對上傅辭舟深沉溫的眼眸,抿角:“我們,真的是夫妻嗎?”
傅辭舟似乎有些傷。
但他還是好脾氣地笑了笑:“當然,想看看我們的結婚證嗎?”
蘇黎點頭:“想。”
片刻后,傅辭舟拿來一本結婚證遞到蘇黎手里。
蘇黎深吸一口氣,將證件打開。
沒錯,結婚證上是他們兩人的照片。
照片上,他們笑得很開心,很甜。
一副深著彼此的模樣。
再看看登記日期,他們竟然已經結婚五年了。
蘇黎有些疚:“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
傅辭舟溫專注地凝視著:“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我知道你只是太害怕了。”
蘇黎從傅辭舟的口中得知,自己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兩人是因為一次意外,才相識,并相的。
傅辭舟還講了許多他們時發生的事。
蘇黎依舊沒有毫印象。
心復雜,輕聲說道:“抱歉,我現在什麼都不記得。”
傅辭舟深深地看著,邊勾起一抹微笑:“沒關系,我會一直陪在你的邊,等你想起來。”
據傅辭舟說,后來,由于家人反對,他跟家族決裂,帶來到這座小島,過上了世外桃源的生活。
不料,半個月前,蘇黎出島游玩的時候,不幸遭遇了一場車禍,頭部遭重創,這才失去了記憶。
“車禍?”
蘇黎忽然痛苦地捂著額頭,不知怎麼的,在聽到傅辭舟提起車禍時,的頭部突然劇烈疼痛起來,腦海里似乎還閃過了一些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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