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這幾天,時霧跟賀驚瀾幾乎都待在家里,沒有出過門。
業那邊送來了之前堆積的一些快遞。
時霧在整理的時候,發現了一個信封,寄件人寫的是阮盈。
日期已經是兩三個月前了。
那會兒正在寧城拍戲,依稀間好像是記得雅西有跟說過,業那邊打電話說是什麼信件到了,以為是一些不重要的文件資料,也就沒放在心上。
時霧忘了,業那邊時間一長,文件又不是什麼顯眼的東西,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落在了柜子的隙里。
好在年前這幾天,趁著業主基本都在家,做了個大的清算整理,才發現這個幾個月前的信件。
時霧拆開信封,里面有三樣東西。
一個是青梧里那套別墅的房本,一個是鑰匙,還有一個是一張銀行卡。
銀行卡背后,還著一張小紙條。
是阮盈寫的:央央,小姨知道,現在不管說什麼,都彌補不了曾經對你的傷害。你說的那些話,我回來想了很久,你說的沒錯,如果你媽媽還在的話,我們兩家人一定會非常融洽愉快。
你小姨父前些年跟朋友投資做生意虧了不錢,你父母的賠償款已經不剩什麼了。這里面是小姨這些年來的存款,雖然不多,但已經是小姨最后能夠給你的了。
央央,我們已經搬走了,以后也不會再打擾你的生活,小姨只希你一切都好好的。幸福滿,前途明。
時霧垂著頭,盯著這個紙條看了許久。
賀驚瀾走過來,掃了眼上面的容,低聲開口:“明天我陪你去那邊看看?”
時霧收回思緒,輕輕應了聲:“好。”
雖然林緒之前有聯系過時霧父親的那個律師朋友,等打算拿回房子的時候,他們這邊全力配合。
可是時霧一直沒有去推進過這件事,賀驚瀾也能看出的想法,便讓林緒不用再管。
青梧里那邊,從來沒有人去趕阮盈他們離開。
如果他們還是像以前那樣,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再安分低調一點,不去惹麻煩,就算是不搬走,時霧也不會說什麼。
因為早就,沒有把那個地方當家了。
房子要不要回來,對于都沒有意義。
更何況,即便說是不想再看見阮盈了,但心里始終保持著最后一份割舍不掉的親。
第二天下午,黑的勞斯萊斯緩緩開進了這棟被歲月逐漸侵蝕的地方。
距離阮盈他們搬走已經有段時間了,院子里沒人打掃,落滿了枯黃的樹葉和一截截枯樹枝。
時霧打開門,灰塵便撲面而來。
所有家都蓋上了白布,再沒有任何生活的氣息。
時霧甚至都已經想不起來,跟他父母生活在這里的那些年是什麼樣子了。
久遠的仿佛是上輩子的事。
賀驚瀾握住的手,緩緩出聲:“要不要把這些翻修一下。”
時霧輕輕搖頭,轉頭看向他:“我小姨他們……現在住在哪里?”
“于啟文從公司辭職回老家了,于汐汐一直住在學校,至于你小姨,在的舞蹈機構附近租了個小公寓。”
時霧微愣:“他們……”
賀驚瀾神平靜:“離婚了。”
時霧想說什麼,卻又止住了。
大概能猜到是為什麼。
小姨想把這個房子還給,但是于啟文不同意,理念不合的結果,就是吵了無數次,最后各自分開。
畢竟他們當初為了能順利得到這個房子,又不想做的那麼明顯,房產證上只寫了阮盈一個人的名字。
時霧默了好一會兒才道:“你幫我把這個房子賣了吧,賣了的錢,捐給那些需要幫助的孩子吧。”
賀驚瀾道:“好。”
他們剛從房子里出去,院子里便傳來聲音:“央央,賀總。”
時霧看見他,臉上自然出笑容:“景初哥。”
意識到旁邊有人會吃醋后,又才正了不。
周景初沒錯過臉上的每一個表,淡淡笑道:“我聽這里有靜,覺得可能是你們來了,就過來看看。”
時霧思索了兩秒,出聲道:“既然景初哥今天在家,那不如我們請你吃飯吧,之前每次都沒對上時間。你上次送我的新婚禮,我還沒來得及好好跟你道謝呢。”
周景初聞言是有些意外的,看向了時霧旁邊的男人。
賀驚瀾站在那里,單手揣在子口袋,英俊的五上沒什麼緒,仿佛是在說,他吃不吃。
既然如此,周景初臉上笑容擴大,對時霧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晚上吃飯的地方定在樓外樓。
時霧之所以會突然開這個口,一個是因為,周景初之前確實幫助太多,一直都沒時間好好謝。
另一個原因是因為,正好賀驚瀾也在,以他們夫妻的名義請客,再度表明,跟周景初之間心里都是坦坦,他以后也能不再吃那些七八糟莫名其妙的醋。
時霧甚至覺得自己這個安排完的,想的也周到,各方面都顧及了。
中途,去了一次洗手間。
原本正在閑聊工作市的兩個男人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
片刻后,周景初才道:“謝謝你沒有告訴央央,我喜歡的事。”
時霧其實從小時候開始,臉上的緒就不太能瞞得住人,尤其是如果知道一個人喜歡,而又對那個人沒有毫的興趣和想法,只會覺得這段關系尷尬又微妙,想要遠離。
所以,如果時霧知道周景初喜歡,別說是再心無芥的笑著他景初哥了,就連今天這頓飯也不會有。
賀驚瀾從容的喝著杯子里的茶水,嗓音冷淡如常:“我只是不想再失去一個家人。”
周景初聽見這句話,突然釋懷了。
時霧從小到大,一直都把他當哥哥,只把他當哥哥。
這對于現在的他來說,好像已經夠了。
很多時候,不是遇見的越早,就越有緣分。
相反,遇見的太早就注定不會再有什麼未來,只能以家人朋友的份度過這一生。
他們終究是,有緣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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